“怎么与我们无关?我们这不是还结了亲吗?”何氏提醒道。
程元煵可是和贺雅沄定了亲的,万一什么诛九族什么的,他们自然也是要受到连累的。
程柠:……
只要贺廉没有造反,不会那么轻易诛九族的。
更何况,如今的陛下是萧珞,萧珞不是一个不讲理的暴君,他不会轻易诛九族的。
“娘!你多虑了,哪有随随便便就诛九族的?即便贺廉犯了错,也不会犯那么大的错的。”程柠让她安心点,别胡思乱想。
闻言,何氏点点头。
不连累他们就好,她就怕他们程家会被连累。
若是贺廉真的被朝廷处罚,他们也可以解除婚约吧。
他们可不能因为一场婚约而连累整个程家。
虽然到时候他们程家会被扣上爱慕虚荣的帽子,那也无妨!只要他们程家所有人可以平平安安,扣什么帽子都无所谓。
“阿柠,若是贺家真的出事,你说我们能不能解除婚约?”何氏询问道。
程柠眨眨眼,何氏还想到那么长远了?
解除婚约……只怕程元煵不愿意解除这门婚事,她其实也不希望悔婚的。
贺雅沄是个不错的姑娘,贺廉犯错也与贺雅沄无关,贺雅沄不应该为贺廉的错埋单的。
“娘,你怎么会这么想?那贺家的九姑娘是个好姑娘,我看她与阿煵挺般配的,就算贺廉受罚,也与她无关。八壹中文網
她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她能决定什么?贺廉的错不该算在她身上,她既然没有错,我们程家有什么理由悔婚?”程柠分析道。
她要打消何氏想要悔婚的念头,否则何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到时候程元煵估计要头痛了。
看在程元煵之前那么护着她的份上,她身为姑姑,就帮程元煵一把吧。
闻言,何氏觉得程柠说的有道理。
贺雅沄也确实没有做错什么,她爹做错事情,确实跟她无关。
“其实吧,阿柠,我就是怕对方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照顾不好阿煵,还有啊,我们与程家,到底是不一样的人家。”何氏有自己的担忧。
这门亲事有好处,但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他们显得风光无限,他们只是普通百姓,竟然能娶到太守府的千金,说出去多威风?村里多少人想要拍他们的马屁。
可这风光的背后,也有许多缺点的。
别人娶妻,都是找个姑娘回来照顾家庭,照顾相公。
可是贺雅沄能照顾得好程元煵?她自己都要有人伺候着,怎么指望她去照顾别人呢?
最主要的是,程元煵是他们程家的长孙,这传宗接代的事情也是不能耽搁的,可她……她不敢逼着贺雅沄替他们程家传宗接代。
她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对他们来说,是弊大于利!
程柠:……
“娘!为何要贺雅沄照顾阿煵?就不能是阿煵照顾别人?再说了,阿煵如今在军营,等过些日子,我会在城里置办一个宅子,他们成亲之后,他们就在城里过日子。
贺雅沄身边的丫鬟嬷嬷,都可以带过去,他们小两口就过他们的日子就好,到时候娘不用觉得拘谨,贺雅沄也不会觉得尴尬,一举两得。”程柠继续分析。
闻言,何氏眨眼,这样一来,她就不用与贺雅沄住在一块,她就不用担心与贺雅沄相处不来了。
只是,这怎么能让程柠出银子买宅子呢?
他们程家有的是银子,买一个宅子的钱,他们还是有的。
“阿柠,这买宅子的银子可不能让你出!我们自己出就好!只是……这样一来,阿煵岂不是不跟我们一块住了?”何氏有点舍不得程元煵。
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要分家出去,她当然会舍不得了。
可是不分家,她又不想与贺雅沄住在一块。
还是分吧!这样对谁都好,各自自在。
“到时候娘想见他们,随时让他们回来看你就行了,不止是阿煵,阿付还有葆儿也是,他们以后想要在城里过,就都去城里过吧。”程柠笑道。
何氏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他们以后还需要好好攒银子。
不过程元葆还小,等程元葆能娶妻的时候,他们家估计宽裕许多。
孩子就要一视同仁,他们可不能买个宅子给程元煵,却不给程元付和程元葆兄弟,这说不过去。
何氏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程柠已经决定,他们要买宅子,就买挨着的,三个挨在一起的宅子,分一房二房三房,等程元付和程元葆成亲之后,就住进去。
这样一来,以后他们百年之后,孩子们也能相互扶持。
“你说的有道理,娘听你的。”
何氏不再多说什么,这婚约已经定下,他们也不好出尔反尔,除非程元煵不想继续,否则他们还是别想着悔婚了。
……
果然不出程柠所料,李柯来抚州,就是冲着贺廉来的。
他暗中查访关于贺廉这些年欺压百姓的事情,还有一些不法勾当,一直忍到年底,李柯才去太守府拿人。
他一直没有打草惊蛇,贺廉根本没有机会做出反应,上一秒贺廉还在给贺雅沄准备嫁妆,下一秒就被李柯带人来将他拿下。
铁证面前,贺廉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直接下狱,贺家也被查抄。
乔氏带着贺家众人,住到他们的老宅子去。
“母亲!这可怎么办?父亲他不会有事吧?”贺雅俪忐忑不已。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贺家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的父亲可是一州太守,怎么会……
父亲还答应过她,等年后会给她说亲,让她风风光光出嫁的,可如今……如今他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渺茫了。
一旦父亲的罪名坐实,那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
父亲怎么那么糊涂!做了那么多糊涂事?
乔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那钦差大人是有备而来,你父亲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乔氏叹了一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