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有人跑出去看,一会儿后疯狂的往里涌。
“救命啊!杀人啦!”
这是外面闹起事儿来了。
宋宁下意识的想往楼上跑。
秦承泽抓住她手腕,“你的武功没了?”
宋宁感觉到情况紧急,皇上派给她的人还不进来护着她,估计是在外被绊住了脚。
“武什么功,快跑啊!”
秦承泽拉着她跑到二楼,随便踹开一间包房,拉着她进去把门反拴上,再到窗外看着楼下情形。
宋宁跟着他探出头一看,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立马缩回了头。
护送她的那五人被纠缠打斗,对方人手众多,这五人逐渐落于下风。
这是冲着她来的吗?
秦承泽也缩回了脑袋,眸光沉重,“这里不行”
他拉着宋宁跑出厢房,窜进酒楼对方那一排包房里,整个酒楼都被团团围住了,不过这边的窗户外是护城河。
一同跑上来躲避的人越来越多。
秦承泽刚把宋宁送上窗口,后头就有人大声喊:
“他们见人杀人,马上就要杀上楼了!大家都从这儿跳下去!只能到了楼外才有生还的机会!”
秦承泽把她推下去前,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在她耳边说:“马上回宫去找皇上,给他看这个东西。”
宋宁感觉到掌心柔软,只看到是个香囊,就被推了下去,砸入河中。
大伙儿早就想这么干了,被这一鼓动,争先恐后的往窗户口挤,抢着往下跳,纷纷跳去了护城河里。
楼下围剿的歹人见这情形,慌忙招呼人围堵这条河。
宋宁是第一个跳进河里的,她没敢探出头去看看刚刚那个男子一起跳下来了没有。
他应该是跳下来了吧。
她在水里潜行良久,再探出头时,外面的街道一片良清,看来已经是安全之处。
幸亏水性好,她都不知道自己水性这么好。
她继续潜了会儿,到了僻静处才上岸。这里有几间矮房屋,可是都不像有人的样子,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她挑了个相对干净的院子走进去,这个院子还有几捆柴。
里面有个人,大概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唤道:“哥你回来啦?”
女子跑出来一看,看到湿漉漉的宋宁愣了一下,马上招呼着她里面请。
“姑娘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吗?”
宋宁接过她给的麻布,用来擦拭自己的头发:“是啊,谢谢你。”
女子正在灶头上烧菜,对她笑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宋宁说:“听你的口音,跟我是一样的。”
女子眨了下眼睛,“在这里见到金陵城的人,实在有些不容易。”
宋宁想着,也没有特别罕见吧,刚刚那个秦承泽,不是也是金陵城来的人吗?
这世界,有时候小起来是真的小。
-
萧承书在抓到秦承泽之后,就逮着他问了。
“人呢?去哪儿了。”
秦承泽被人押着跪在地上,腰杆笔直,对他笑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别装,刚刚我的人说了,在酒楼里看见你跟她在一桌喝酒。”
秦承泽仰着脸,问:“你现在也是个亡命之徒了,还是不肯放过她么?”
萧承书冷冷道:“我这个亡命之徒,不还是拿捏着你性命。”
“我若是肯挣扎挣扎,这天下各地也能找到些追随的人,但我惜命啊,萧承书,我还有妹妹,还有女儿,我为什么还要垂死挣扎跟皇帝去对着干。你呢,你都不顾你爹死活了?”
萧承书双腮紧了紧,“你以为你还有女儿?”
秦承泽一怔。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会好好养她的?”
萧承书笑着说:“早就没了,她太吵了,我让人把她丢进了江水里。”
秦承泽心里很痛,痛得人直不起身来。
他至始至终都以为萧承书不会残忍到那地步,他也认识了萧承书很多年,那么小的孩子啊,怎么会下得去手?
他没有不在意那个女儿,当初清辞对他说:你不怕报应在你女儿身上吗。
他怕清辞真的对他女儿下手,才说那个孽种死了才好。他不在意,清辞才不会碰他女儿。
可是他怎么会不在意啊,那么一个鲜活的孩子,都会奶声奶气的喊爹爹了。
他护不住啊。
萧承书弓下身拍拍他的脸,“谁让你不听话,在大殿上出尔反尔,我让你那么做了吗,我让你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你都那地步了,还想激起她对你的情意吗?”
秦承泽笑了,两行眼泪从眼尾滑出。
“从兵变失败之后,我就再没想过要她的情意。我一个自身难保的人,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萧承书,你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她清白,你会逼死她的你不认为?你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就算要恨她我更有资格吧,她哪里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资格恨她报复她?”
萧承书让人把他手脚反捆起来,推倒在地上。
他踩上了秦承泽的脸,“她逼疯了我。她这个女人想要离开一个人,都不给人反悔的余地,我这辈子没有那么卑微过,她却丢弃践踏了我,我恨她有什么错。”
秦承泽半边脸擦在地上,咬牙道:“你这个疯子,所以你给她改头换脸,还抹去她的记忆,废了她的武功,你这个畜生。”
“你知道了,”萧承书慌忙松开脚,问,“那她呢,她也知道了?”
“傻叉。”
秦承泽无语,从刚开始的对话里他就没有掩饰自己的知情,是这个人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萧承书狠狠踹了他一脚,“说话!”
秦承泽笑了,“她当然是知道了,她不仅知道还有了记忆,现在她就等着恢复内力,然后杀了你。”
萧承书退后两步,眼色阴郁无边。
“给我打。”
-
日落西山了,哥哥还没回来。
秦玉烧的两个菜都有些凉了。
宋宁在火炉边烘干了自己,她发现屋子里有些婴孩的东西,有襁褓,尿布,粉红色的小孩衣服。
却没有看到孩子。
这些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在这儿,应当是经常在清洗。还有一些看上去很新,像是从未被穿过。
秦玉看到她的目光,解释道:“是我哥哥的孩子,哥哥一直在等她回来,从前的东西不让扔,又时常去买一些新衣服,也不知道那孩子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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