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孔融失踪,内河舰队沿河而上,胜于的郡县没有怎么抵抗,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投降,少数对孔融比较忠臣的下属也仅以辞官隐居的方式对抗,真正起兵对抗的少之又少。
青州,已经属于商戢了,至少理论上如此!
而貂蝉也非常识时务的将车骑将军的辖区范围扩大为幽、青、平、辰、并五州外加草原都护府,庞大的辖区令商戢在诸侯中独树一帜,尽管并州不属于商戢,幽州也未完全拿下,但如此夸张的领地,仍旧彻底坐实了商戢天下第一诸侯的威名。
当然,青州的臣服只是理论上的,至少在商戢眼中,这种程度的诚服根本谈不上归顺。现在青州各郡县九成以上的官员还是孔融主政时期的官员,除了旗帜换了换,其它基本没有任何变动。
仅有的部分重要城池主官虽然换了,主官以下的大批官员仍旧是原来那帮人。
主要是柳毅表现太出色了,仍商戢有些措手不及,没能做好接管整个青州的准备。
天见可怜,占领青州全境并不在商戢的短期规划当中。之前商戢的打算仅仅是占据东莱郡一郡之地,好拥有一块插手青州和内地州郡地落脚地。
在商戢的预想中,孔融与管亥至少要打上两三年才能分出胜负,在这两人没有分出高下之前他并没有占领青州全境的打算。
然而管亥太不给力,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就玩完了,逼得柳毅不得不提前下手。
现在一个尴尬场面是,青州打下来了,但商戢根本没做好接收青州的准备,更没有足够的预备官吏全面接管青州军政,不得不捏着鼻子留任原来的青州官员。
先不考虑原有青州官员的能力品性如何,单单是忠诚度这点就远远不及格啊!
可商戢现在也没办法,青州六个郡,十多座巨城,大大小小的县上千,这就意味着至少需要上千超一流的文士和七名顶级文士六个郡外加临淄城,商戢上哪找这么多高阶文士去?
本来他倒是准备了数百名相应等级的文士,不过那是给幽州准备的,现在储备的高级文士连需求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说起幽州,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幽州战场的情况了。
幽州战场不像青州战场这样一波三折,但赵云指挥的主力军团稳扎稳打,步步突进,将公孙瓒打得抱头鼠窜,至目前为止,公孙瓒六战六败,接连失去了数座关键性城镇。
公孙瓒统治时间最长的右北平郡已经全部被赵云拿下,目前战局已经推进到渔阳郡内。
而张郃已经初步摆平了代郡、上谷郡、涿郡,此时正集结军队向渔阳郡开进。
因为缺乏重型攻城器械,郭彪放弃了对蓟城等三座广阳郡重镇的进攻,留下一半兵力牵制三座城市守军,率领其余军队与张郃汇合。
两军会师之后,气势汹汹地杀向渔阳郡。
赵云所部与张郃、郭彪联军一东一西,两面夹击,攻向公孙瓒最后的据点渔阳郡。
公孙瓒自知不敌,直接放弃了犷平、安乐、狐奴、平谷等郡县,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收缩至渔阳城,准备做最后的殊死抵抗。
当然,这个殊死抵抗只针对及个别高层,普通的幽州军早已人心惶惶,小规模的叛乱、逃亡此地址.cc起彼伏,任谁都能看到公孙瓒这条破船是真得要沉了,选择与公孙瓒殉葬的百不存一。
渔阳城,公孙瓒静静地立在城墙之上,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的公孙瓒神色萧索,胡子拉碴,衣甲也是风尘仆仆。
连战连败,公孙瓒最后的精气神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作为主君,他对幽州军的情况再了解过了。他很清楚,只要赵云军对渔阳城发起进攻,渔阳城绝对撑不过三天就会城破。
然而他却束手无策,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但没有一条能真正起到作用。
“将军,该用膳了。”
一位身穿白甲的年轻士卒走上来,低声说道。
公孙瓒机械的转过视线,发现来人正是自己新的贴身亲卫。此时他银白的甲胄早已遍布污垢,有泥水更有鲜血,上面还有十多道比较严重的伤痕,轻微划痕更是密密麻麻,其中腹部左下方还有一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洞。
按照标准,这具甲胄已经接近报废,然而公孙瓒根本没能力为部下更换新的甲胄。
连日来的激战,令公孙瓒本就不怎么充沛的武备消耗的一干二净,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都只能凑合着用,普通军卒何等情况可想而知。
“你叫……”
公孙瓒望着这位满脸激动,浑身都洋溢着崇拜之情的亲卫,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最近战况激烈,公孙瓒亲卫也是死伤惨重,新补充进来的这位亲卫公孙瓒甚至都还叫不出名字。
“启禀主公,属下名叫张冲!”
亲卫,也就是张冲激动地说道。
“张冲?”
公孙瓒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问道:“我们一败再败,你有什么感想?”
“只要有主公在,我们就不怕!”
张冲毫不犹豫地回道,眼神真挚,神色激动。
“为什么?”
张冲地回答反倒将公孙瓒弄的一愣,疑问脱口而出。
“因为主公是白马将军啊!”
“嗯?”
公孙瓒闻言恍遭雷击,身子一下子被定住了。
“白马将军?白马将军?我是白马将军?”望着自己的双手,公孙瓒不停地喃喃自语。
“主公,您没事吧?”
见公孙瓒状若癫狂,张冲有些担忧地问道。
“哈哈哈,我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公孙瓒突然大笑一声,然后转身走下城墙,边走边说:“传令下去,所有校尉以上者来帅帐议事,命令庖厨,用尽一切手段,为军队提供一顿最好的餐食,但是注意不要骚扰百姓;将府库中的酒水、财帛全部分发下去,与众兄弟平分!”
“主公,您是?”
张冲闻言一愣,然后双目放光的望着公孙瓒,激动地问道。
公孙瓒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张冲,你怕死吗?”
“不怕!”张冲坚声说道。
“放屁,本将都怕,你为何不怕?”
“啊?”
“但现在本将不怕了,人固有一死,我就是死,也是白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