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民夫微微一笑。
程柠这是在弥补他?
可是他所受到的伤害,岂是程柠三言两语能弥补得了的。
他受过那些苦,没有人能切身体会到!除非程家也变得一无所有,除非程家的所有人都陷入绝望。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感受到他感受过的痛苦了。
只是程家的人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他受到过的苦楚吗?
不用想滴知道,程家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人总是自私自利,只会去严格要求别人,而对自己却十分宽容。
他已经看清楚所谓的人性了。
“萧夫人这是想要与在下做交易?夫人想要弥补在下?”赵民夫询问道。
程柠想了想,“赵大人也可以这么认为,虽然我娘是为了阿樱好,但当初她确实做的有点过分。
赵大人尽管提要求,我一定会尽量满足赵大人的要求的。”
赵民夫尽管提要求,她一定会尽量满足赵民夫,弥补赵民夫的。
闻言,赵民夫笑了起来,“萧夫人,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事,在下早就遗忘了,萧夫人也不必再耿耿于怀,这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程柠想要弥补他?
哼!她要如何弥补他呢?
他受过的苦,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弥补得了的。
他也不稀罕程柠的弥补!不稀罕程家的人的弥补。
程柠皱眉,赵民夫不愿意开口提要求,就是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啊。
程柠还想说些什么,余氏过来了。
“萧夫人,阿夫,午膳准备好了,请过去用膳吧。”余氏提议道。
程柠本不想留下用膳的,可是赵民夫和余氏热情邀请,她也只好陪着他们一起用膳。
吃过午饭之后,程柠准备告辞。
今日来赵家一趟,似乎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
赵民夫根本没有给她弥补的机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服赵民夫。
赵民夫句句都是说自己已经不在意,已经放下过去的种种。
可是他越这么说,程柠越是不相信。
可赵民夫不愿意和她敞开来谈,她也只好作罢。
“赵大人,我说的话一直算数,等你想通了,可以来告诉我。”
离开前,程柠不忘叮嘱赵民夫一句。
她说话算话,只要赵民夫有所求,她一定会尽量满足的。
赵民夫拱手一拜,“萧夫人客气了,萧夫人慢走。”
赵民夫和余氏目送程柠上了马车,等马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赵民夫和余氏才转身回府。
“阿夫,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忠义侯夫人!忠义侯夫人竟然亲自上门拜访我们,看来你还挺有本事的嘛。”余氏笑道。
以前是她小看赵民夫了。
以后赵民夫就是她的天,她一定不会再小看赵民夫的。
她相信爹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更相信赵民夫的实力。
赵民夫微微冷笑,忠义侯夫人?
他不屑于认识什么忠义侯夫人,他来抚州,就是为了报复程家的。
他宁愿程柠不曾出现,这样一来,他报复起来就容易许多。
如今程柠在程家村,他怕自己的计划会被程柠识破,更怕会被程柠轻松化解。
毕竟程柠有后台,就说贺廉吧,有程柠在,贺廉兴许会更偏心于程家,会对程家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他准备那么久,绝对不能失败!
他只能成功。
“忠义侯夫人与我们并不熟,你也不想着能从此攀上忠义侯府,忠义侯府的人不傻的。”赵民夫提醒道。
他让余氏别太认真,程柠今日过来,只是想要试探他的态度,顺便想要用点小恩小惠来感动他。
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赵民夫。
若是他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懵懂的少年郎,他或许真的会被程柠的真诚所打动。
可他经历了那么多苦楚,他差点就要与世长眠,他怎么可能会轻飘飘的原谅程家?
除非程家家破人亡,否则,他就不会放过程家的。
无论是程家,还是朱家,他都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闻言,余氏撇撇嘴,她也没有想过就此攀附上忠义侯府。
她只是觉得,官场如战场,赵民夫能多一个朋友,对赵民夫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觉得程柠挺好相处的,她看程柠就不像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恶人。
她看程柠温柔善良,若是能与程柠做朋友,她自然是愿意的。
“阿夫,虽然我不懂官场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们与忠义侯夫人交好,对我们没有坏处,不是吗?”余氏分析道。
程柠主动上门拜访他们,这就是交情开始的第一步啊。
她怎么看赵民夫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难不成程柠与赵民夫说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阿夫,萧夫人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余氏猜测道。
她看赵民夫并不开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程柠和他说了什么令他不高兴的话?
赵民夫沉思半晌,他不会理会程柠所言。
不管程柠说什么,或则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他心中的主意。
他还是会按照计划行事的。
赵民夫摇摇头,“没有,萧夫人只是说了一些前尘往事而已,不过我与萧夫人不熟,我认识的萧夫人是个傻子,如今的萧夫人恢复正常了。
我与萧夫人其实没有多少交情的,你别太把此事当一回事。”
他让余氏保持清醒一点,别被眼前的假象所蒙骗。
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论是程樱,还是程柠,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程柠一个生养过孩子的妇人,竟然去勾引萧敬宗,成了萧敬宗的夫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
只怕程柠比程樱更加无情,更加滥情。
总之,程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听罢,余氏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太当真的,不过阿夫,你是不是对忠义侯夫人有意见?”
她怎么觉得今日的赵民夫很不对劲,他似乎一直很愤懑,也不知道他在愤懑什么。
难道他对程柠有什么意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