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贺廉那些狐朋狗友,还不如指望老天保佑呢。
“母亲!你忘了!我们与程家结了亲,程家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程家不是有一个身为忠义侯的女婿吗?
这忠义侯是陛下的义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父亲之前不就一直想要攀上忠义侯这层关系吗?
让忠义侯出马向陛下说情,父亲不是有救了?”贺绍麟开口道。
闻言,乔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若是忠义侯愿意出面替贺廉求情,贺廉最多就是会被罢官而已,定然可以留住一命的。
可是……忠义侯为什么会愿意出面给贺廉求情呢?如今忠义侯还在东城抗击东尤,哪有机会回京都替贺廉求情?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他们也没有那个脸面请得动忠义侯。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怎么样才能让忠义侯出面呢?”乔氏觉得此事不可行。
他们与忠义侯不熟,他们怎么能请得动忠义侯?
至于程家……他们贺家如今家道中落,程家不知道还愿不愿意与他们贺家结亲呢。
贺雅沄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嫁进程家呢。
“为何不愿意?母亲,忠义侯是程家的女婿,我们自然是请程家出面去说服忠义侯,至于我们请什么人去说服程家,自然是要靠九妹了。”贺绍麟说完,看向一旁正在发呆的贺雅沄。
贺雅沄闻言抬起头,让她去说服程家,请程家出面去请忠义侯?
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如今父亲入狱,她的婚事随时都有可能被退,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要求程家做任何事情。
“四哥,父亲入狱,我也很着急,可是我没有资格去说服程家出面,四哥还是找其他人吧。”贺雅沄没等乔氏发话,她就直接开口拒绝。
她哪有这个资格?哪有这个本事?
贺廉入狱,她也很着急,她也想帮贺廉做点什么,可是她的能力有限,更何况,贺廉入狱,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拜贺绍麟所赐。
贺绍麟到处惹是生非,然后让贺廉去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做了那么多荒唐事,不出事才怪呢。
闻言,贺绍麟恼怒道,“贺雅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不是你的父亲?让你帮忙救父亲,你还不愿意?”八壹中文網
贺雅沄对上贺绍麟的眼神,她不怕贺绍麟的指责与威胁。
“四哥说这话又是何意?我自然是愿意为父亲做任何事情的,但我能力有限,我没有任何办法。”贺雅沄开口道。
若是贺廉是冤枉的,别说只是去求程家了,她可以直接去求钦差大人,可是贺廉是被冤枉的吗?
他不冤!这些年,她虽然从来没有参与,也没有资格干涉贺廉的任何事情,但是她也是清楚贺廉与贺绍麟的所作所为的。
钦差大人手上有十足的证据,贺廉他确实有罪,这让她如何去求程家。
她去求程家,岂不是会害了程家?
此事她已经对嫁入程家一事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只想在程家人面前有尊严一些。
她是绝对不会去求程家的,而且程家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怎么可能会不问青红皂白地帮她呢?
就算程家的人糊涂,忠义侯也不会糊涂。
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闻言,贺绍麟冷嘲热讽道,“能力有限?你不是即将要嫁给程元煵吗?程元煵的姑姑不就是忠义侯夫人吗?只要你去求程元煵,让程元煵出面,我们的父亲就有救!
贺雅沄,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救父亲?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年,我们亏待了你,你根本就是想看我们笑话?”
贺雅沄一听,她双手微微紧握,她……她是这样想的吗?
这些年,她在太守府过得确实不算好。
她没有爹疼,也没有娘爱,在太守府中,她只能当一个隐形人,不敢出类拔萃,不敢崭露锋芒,她也不敢去争不敢去抢,只能缩起来,隐去所有锋芒。
她对贺廉是有过埋怨与恨意的,可贺廉毕竟是她的父亲,她也不希望贺廉真的没命。
她也希望贺廉能保住性命的。
“我不知道四哥在说什么。”贺雅沄直接否认道。
贺绍麟冷笑,“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还真的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父亲还想着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出嫁,你根本配不上父亲对你的好!”
闻言,贺雅沄心中冷笑。
贺廉是想要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吗?
贺廉不过是想通过程家的关系,去攀附忠义侯罢了,贺廉怎么可能会考虑她的幸福。
除了贺绍麟,其他孩子对贺廉来说,都是一把工具罢了。
“好了!别再争了!阿沄,无论如何,那是你的父亲,你身为女儿,应该要为他做点什么的。
母亲也不要求你去程家找程二年他们,母亲只希望你能去找程元煵一趟,你可愿意?”乔氏看着贺雅沄,她没有趾高气昂地命令贺雅沄,她只是低声下气地请求贺雅沄。
让贺雅沄去程家找程二年他们,实在是太为难贺雅沄了。
而且以贺雅沄的性子,她也不可能妥协的。
既然知道贺雅沄不会妥协,她就退一步,不找程二年,就去找程元煵就好。
她与程元煵定了亲,他们家出事,去找未来的女婿帮忙,也不为过吧。
贺雅沄沉默着,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不过母亲,女儿不一定可以保证此事能成的。”贺雅沄先告诉他们最坏的打算。
她可以去找程元煵帮忙,可是程元煵愿不愿意,程元煵帮不帮得了这个忙,她不敢保证。
乔氏欣慰一笑,“无需你保证什么,你只要去就行了。”
贺雅沄能给他们什么保证呢?
即便是程家也给不了他们任何保证。
“多谢母亲体恤。”贺雅沄感激一拜。
“好,那母亲就等你的好消息。”乔氏拍拍贺雅沄的手。
贺雅沄顺势告退,先回去休息。
等贺雅沄走远,贺雅俪才挽着乔氏的手。
“母亲!你……你怎么向贺雅沄低头?”贺雅俪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