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晴微微一笑：“我听得到哦。”
“顺带一提，我很记仇。”
“……”
碧春面露尴尬，随即冷哼一声：“嘁，你能如何？我是凤家的人，有凤家在你能把我怎样？难道你还能灭了凤家不成，笑话！”
洛无晴笑而不语。
凤家……
“你说的‘妹妹’，是‘凤婉’吗？”
“嗯？你认识舍妹？”大小姐眸露诧异。
洛无晴皮笑肉不笑：“真巧，我也来自苍岚宗，与你的妹妹倒是‘缘分不浅’。”
“这样吗，原来姑娘是婉儿的朋友。既是婉儿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凤家的大小姐，凤瑶。”凤瑶倨傲的看着洛无晴，微微抬了抬下巴，眸中闪烁着犀利的锐芒。
气氛莫名焦灼起来，无形的气场对决展开。
“洛无晴。”
凤瑶捻着团扇，弯起唇角：“洛姑娘，不如你和你身边的公子一起去我凤家坐坐如何？”
“改日拜访，我们来百花城另有要事。”
凤瑶眸中流露出一抹可惜：“好吧，若有机会一定要来哦。凤家随时欢迎你们。”
“对了，我听闻苍岚宗近日要坐镇我百花城，婉儿可与你们同行？”
“我只是脚程快他们一步，先一步到达百花城罢了，要不了多久你妹妹也会到百花城。”
凤瑶闻言神色微顿，眸中飞快闪过难以捕捉的厌烦。
“知道了，多谢姑娘告知。”
“若无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不待凤瑶开口，洛无晴就径自离开。
“小姐，这洛无晴也太目中无人了！竟敢就这么走了！”
凤瑶面露懊恼：“哎呀，我还没有问他的名字呢！”
碧春撇撇嘴，没说话。
……
洛无晴给瑾之写了一副药方，“你按着上面抓药，服用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谢谢你，洛姑娘……”
瑾之朝着洛无晴深深鞠了一躬。
“洛姑娘，这些你收下吧，你不收，老身这心里多多少少觉得对姑娘有亏欠……”老人执拗的想将银子塞给洛无晴。
洛无晴轻叹：“若真要谢我，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金银对修行之人都是身外之物。”
“这……”
老人与瑾之面面相觑。
“听闻百花城有花妖作祟，关于这个‘花妖’，你们知道些什么？”
瑾之思索片刻：“这个花妖总是在夜里行凶，几乎每天都有人死于这花妖手中。我和奶奶是城外人，关于城内的事知道的并不多。”
“死的都是些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年龄在什么范围？”
“老身听闻，死的人不分男女，大多是些年轻人，就像姑娘你这么大吧。”
“那他们可有修为？”
瑾之微微蹙眉：“有普通人，也有修行之人。不瞒你说，我先前就是来除这花妖的，可惜力不能及，死里逃生后走火入魔，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幸亏遇到奶奶救了我，不然我早死了。”
闻人清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句话：“你遭遇了什么，会走火入魔？”
“……那一夜我不想回忆，不过你们于我有恩，我好好想想。”
“那个花妖的妖力非常非常强大，据我推测，修为不低于炼虚期的修士，甚至还要更厉害。可是她又显得很不正常，具体哪不正常，我也有些说不上来……”
“她给我的感觉是，她杀人的时候很痛苦……这么说或许很荒唐吧，但我感觉到的确实是这样。”瑾之神色凝重。
闻人清沉声道：“痛苦？为什么这么说？”
瑾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看起来很疯，具体怎样我说不清，因为我那日真的太害怕了。她吸了我一半精气后，不知怎么会突然收手了，我趁乱跑了。”
“但自此后我灵力倒流，走火入魔。如今一用灵力就会十分痛苦，会失控。所以现在如非必要，我都不会使用灵力的。”
“你们要相信瑾之，他是个好孩子！他从没有用灵力害人！”老人似是担心洛无晴他们会因为瑾之走火入魔，而对瑾之抱有成见。
洛无晴劝慰道：“嗯，我们知道。其实走火入魔的根本原因是因为灵力逆流，倘若可以让灵力回归正常，那他就会好起来了。”
“姑娘可有办法帮帮瑾之？！”老人听洛无晴这么说，突然怀揣希望，眸中透亮，但光芒很快暗了下来，“唉……罢了，不麻烦姑娘了，老身什么都没有，让姑娘白帮忙，老身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瑾之也释然的笑了笑：“奶奶，我能活着陪你已经很开心了。其他的，瑾之并不在意。”
洛无晴欲言又止。
闻人清的手指微微一动，他想说些什么，也终是什么都没说。
瑾之与老人与他们告了别后，便乘着马车离开百花城了。
夕阳将马车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很快，破旧的马车就消失在百花城里了。
“……”
闻人清闷闷的叹息了一声，两只手无力的垂落。
“呵。”
洛无晴的耳边传来一声低笑，不知是嘲弄还是玩味。
“他的‘道’，让他陷入痛苦了。”
“我和他一样，心里也很痛苦。”
那一日，洛无晴如是说。
……
靠着去当铺当掉平时装饰发鬓的簪子，洛无晴和闻人清晚上总算有地方落脚了。
“抱歉，洛姑娘，我身上常年不会带这些身外之物……灵石也……”
洛无晴头抵在墙上，哭笑不得：“看得出来。”
可恶，她怎会如此贫穷！如此落魄！
半夜，洛无晴换好夜行服从客栈窗台上翻了出来。
皓月之下，洛无晴站在高高的楼顶上，俯瞰着整个百花城。
百花城的夜晚灯火通明，看上去异常繁华。
谁能想到，在这样的夜晚下，会有妖魔行凶作乱？
“夜哥，你猜我想去哪。”
“凤家。”
洛无晴微微诧异：“夜哥，你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去调查花妖呢。”
“没错，我是要去凤家。”
“总听他们提‘凤家凤家’，耳根子都生茧了。”
“来都来了，今日就想见识一下这修真世家的‘底蕴’到底有多深厚。”
“嗯哼？”司夜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你想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