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在打斗中的各方势力，瞥见司夜后纷纷动作一顿。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就让人心悸，众人皆难以忽略他所散发出的强大灵压。
段空寒执剑的手一紧，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退开。
“这熟悉的气息……”涂灵瞳孔骤缩，上次在百花城的绝对就是眼前这个人，错不了！
不知从哪过来的疯子，竟然以一己之力同时挑战三个已入臻境的高手。
臣墨在那一场战斗中身负重伤，至今还在闭关养伤。
千面的伤也不比臣墨的轻，被妖族带回妖界静养。
而他，侥幸靠着臣墨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带着臣墨遁走。
他丝毫不怀疑，当时此人想杀他们的心是认真的，他出手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废话都懒得讲。
这一次，此人又出现在苍岚宗……
涂灵十分忌惮地看向司夜，不知这次他出现在苍岚宗，目的又为何。
此时，不仅是涂灵，容戈也一怔。
“……”
“是闻人仙师，闻人仙师也来了！！我们有救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邪不胜正，这些邪魔就等着被咱们仙师打趴吧！”
众弟子高呼出声，士气大振。
如今，云尘与闻人夜这两个名字对于苍岚宗弟子们并不陌生，不少人对他们的实力有目共睹，看到他们都来了，就如同看到救世主般。
不同于他们的情绪高昂热烈，司夜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冷漠脸。
“……”
司夜漠然听着耳边的吵闹，内心激不起丝毫情绪。
曾几何时，这样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畔，他们将他奉为无所不能的神灵，奉为信仰。
这声音听久了，他竟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从没让他们失望过，可最后，他们却让他失望了。
“……”
“走。”涂灵对着容戈传音。
容戈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敌强我弱，优势不在，退为上策。
此人诡异得很，如何对付还需和魔君大人商榷。
容戈不甘地看了眼已陷入昏迷的洛无晴，传承近在眼前，又弄丢了。
“我让你走了吗。”
“……”
容戈眯起眸子：“如何不能走？”
若真打起来，容戈也不惧，他身上的保命手段有很多，顶多撤退有些麻烦罢了。
“刷——”
容戈这话刚问完，忽觉呼吸一紧，胃里翻江倒海，几近让他昏厥的窒息感传来，他被迫向后退了几步。
“先让我砍几刀再走罢。”
迎着清冷的月光，司夜缓步走向容戈，步履从容优雅。
他的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淡，但只有容戈知道，眼前的人是非常认真的想砍他。
“……”
那一日，容戈忘记自己是怎么被涂灵带回魔界的。
每一寸伤都恰到好处的痛，配上噬心莲，痛得他牙关紧锁，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这伤没个把月是养不好的。
输，并不难以接受，反倒让容戈兴致高昂。
他想看这样的高手破防的一面。
……
此次魔修突袭，苍岚宗大创。
这在整个修真界看来颇为不可思议，什么魔修竟能让苍岚宗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不少修士都觉得苍岚宗越活越回头了，实力早就大不如前，这才被魔修搞得这么狼狈。
若是换做他们宗门，岂能让魔修那么容易得逞？
今年的沧溟山论道，修真界第一宗门的位置是时候该换个宗门当当了。
此时，一座人迹罕至仙峰上——
“你强行篡改了那些长老的记忆，混进苍岚宗有何目的？”云尘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夜。
“你不也是吗。”司夜神色嘲弄。
“先前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你是谁，方才那一战我可看得明了，果真是你。”云尘轻笑一声，“我的夙敌。”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跑吗。”司夜眸中晦暗不明，“还是说，你想用这具分身带走更多的消息回去。”
“别这么大敌意，你看，我一直都没对你出手，已经能体现我的诚意了吧？”云尘向司夜伸出手，“我们之间没必要一直刀剑相向的，目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
“别对我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司夜指尖缓缓凝出灵力，“我想了一下，你还是直接去死吧。”
“……”
“司夜，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自负。”
对于这样的答案，云尘并不意外。
“你有想过，为何你那么强，事事做得完美，他们还是会背弃你吗。”
对上司夜平静的眼瞳，云尘笑容加深：“算了，答案我还是不说了，你也不会在意。”
“对于你来说，他们都只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包括不久以后的将来，你是不是又要丢弃谁？”
司夜神色淡淡，“攻心之计，于我无用。”
“……”
云尘微微眯起眸子，定定地看着司夜。
“你当真不在意？他们全都背弃你。”
“不，你在意。”
“倘若你不在意，你不会暗中谋划……”
看着司夜依旧没太多情绪的脸，云尘忽然也不笃信心中的猜想了，是他太会藏，还是真的毫不在意？
“云九黎，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聒噪。”
“……”
被用同样语气的话怼了回去，云九黎眸光暗沉几分。
“我向来厌恶大道理。”
司夜微微抬眼，这一瞬，山上的风骤然猛烈起来，所有的灵力都朝着他汇聚。
“我只凭喜好做事。”
“比如，我现在厌烦你，想让你原地消失。”
“……”
云九黎面色一僵，下意识想要跑路。
这具身体只是他来凡尘打探消息的分身，本体还在神界，分身的实力不足本体的十分之一……
若是分身此时被司夜在这里毁了，那所有的消息就带不回本体了，本体还会受到一定重创。
与司夜打没有胜算，这并不是他在妄自菲薄，而是基于对司夜的认知。
逃！
云九黎并不恋战，果断用出所有底牌逃跑。
“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