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鲛人的心头血做什么？”
“养剑。”
“……”
洛无晴微微蹙眉。
“别看这封魔剑用着风光，其实它极为不好控制。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像疯魔似的，充满煞气。就算我如今是它的主人，都难以扛住这煞气。”
“克制煞气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血养之。可这剑又挑得很，一般的血它看不上。”
“……”
“也许是因为，你并不算它真正的主人呢。”
“……”
冷浅夕顿了顿，笑道：“那它真正的主人在哪呢。”
“它的主人……据我所知，那位神早就因为败局化为一捧黄土了吧。”
“既然如此，我便是它的主人了。”
洛无晴看着冷浅夕半晌，终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这把剑的正主都没有任何表态，她又何必操心？
先前在百花城的时候，司夜绝对知道封魔剑在冷浅夕手上，可他波澜不惊，显然这剑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吧……
算了，不想了。
越想她便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什么事儿全靠她去猜去想。
要不是借助系统的记忆碎片窥探了过去，她连封魔剑真正的主人都不知道。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冷浅夕见洛无晴沉默不语，看出了些许端倪。
“恰恰相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一提。”
在宫殿里兜兜转转，误打误撞来到了传闻中王后的寝宫。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守卫。
这场潜入意外的简单，让人有些无所适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觉得奇怪，忽然——
“站住，不可以再向前了哦。”
一道魅惑轻柔的女声传来，这女声温柔缱绻，像是三月暖阳般。
“嘻，你们这些……老鼠，来的可真是凑巧。前日不来，昨儿日不来，偏偏要今日来。”
“你们说，要让奴家拿你们怎么办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
忽见转角处，一娇小女子赤着脚走来，纤纤玉足上挂着一串银色的铃铛。
那女子五官妖媚，眉眼纤长微微上挑，一颦一笑似都能勾魂儿般，朱唇无端让人想起桃花的粉红，像是清晨露珠的莹润。
她穿着透明的紫纱裙，裙上点缀了几朵金色的合欢花，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
“……！！”
洛无晴和冷浅夕异口同声：“楚楚？！”
“……”
“嘻，你们竟然认识奴家？”楚楚语气带着丝诧异，可神色依旧如常，媚眼淡淡扫过二人，“就情报搜集这方面，奴家可以给你们甲等哦。”
只有穆远一脸懵逼，“她、她谁啊？不是，你们怎么知道的？？”
“等会儿再解释，现在，如果能逃的话就快逃。”洛无晴对着穆远传音。
穆远见洛无晴一脸严肃，点点头没再追问。
“诶？小兄弟，你不知道吗。”楚楚嫣然一笑，“好吧，不知道也没关系。”
“反正，死人也无需知道奴家。”
“……！！”
随着楚楚话音落下，铺天盖地的，似网状的银色丝线密密麻麻地交叠在一起！
“你们哀鸣的时候记得小声一点，奴家可不想将其他鲛人吸引来呢。”
“哗哗哗——”
洛无晴、冷浅夕各显神通，齐齐抵御楚楚的攻击，二人配合完美，利落破局！
本以为一招就能结束战斗的楚楚眸光一顿，“是奴家小看你们这群老鼠了。”
“挣扎都是徒劳的啊，你们老实一点，奴家可以让你们死的舒服一点啊。为什么要这样反抗奴家呢？”
楚楚低低地笑出声。
若是在陆地上，她的笑声定会如她脚上的银铃般脆响。
楚楚言语间没有任何杀气，出手却一点都不手软，招招夺命！
若是洛无晴一人招架恐怕有些压力，但如今冷浅夕在场，二人配合默契，短时间内楚楚竟无法奈何她们！
“……”
楚楚微敛的双眸缓缓撑大，“有点意思。”
“不过，还是徒劳啊。你们一点都不领奴家的情，那就休怪奴家心慈手辣了哦。”
“……”
穆远不禁咽了咽口水，这女人长得漂亮，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
神特么心慈手辣，分明是心狠手辣好么！
这战斗没他插手的余地，穆远只能尽量避开战局，以免影响到洛无晴和冷浅夕。
“哗哗哗——”
若水犹如绸缎般灵活飞舞，让人眼花缭乱。
在海底，剑术会被压制，若水倒是意外好用，它就似水中游龙，身姿敏捷迅速。
“……”
“若水诀？你从哪学的若水诀？”楚楚微微眯起美眸。
这显然已经练至臻境，不然也不可能如此熟练地驾驭若水。
若是此女修为境界再高一些，发挥出的威力更会不同凡响，海底会直接变成她的领域。
“想走，走得了吗？！”楚楚掐动指诀，部分海水迅速结冰，封锁住众人退路。
“好好回答奴家的问题啊。”
楚楚纤长的手指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眸中风情万种：“说不定，奴家可以考虑放了你们哦。”
“……”
“何人来了，这么吵。”
蓦地，宫殿内响起一道低哑的男声。
两道身影齐齐从宫殿深处走出。
穿着水色衣袍的男子身形颀长，风华绝代，如墨发丝简单束起，几缕垂落在肩上。
纤长的眉眼莫名带着一丝倦意，好似刚睡醒般。那双眼眸却异常犀利，直逼人心。
宽大的袖子上绣着金色的水纹，在海底看着波光粼粼，像是浮动的金云。
岁月沉淀了这张脸，当年的桀骜轻狂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捉摸不透的深沉，运筹帷幄的自信。
楚楚猛然看向来者，收起了手中的灵力，朝着男子施礼。
站在男子身侧的女子，是鲛人。
这鲛人生得极美，肌肤莹白，身形小巧，她随意往那一站，周身就闪烁着温暖的荧光。
她的眼瞳虽带着竖纹，却并不显得冷漠，反倒别有风情。
海藻般的长发松散的垂落在胸前，遮住了大片引人遐想的风光。
幽蓝的鱼尾熠熠生辉，美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的容颜充满魅惑，却又不是那种刻意的勾人，她身上穿戴的华丽珠宝只能沦为她的陪衬，所有事物都因她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她盈盈一笑，美得惊心动魄，莫名触动人心底的柔软。
“大人，只是老鼠跑进来了。奴家会处理的，不必劳您亲自动手。”
“本君方才听见了，你说了‘若水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