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逸和张劲松见面后的第二天下午,布拉西米打电话感谢辛逸,adsl装好了,速度比原来拨号上网快无数倍,他可以随时在网上看到孙儿孙女的照片了。说得辛逸也羡慕起来了,营地里虽然已经安装了adsl,可是用的人多,网速像蜗牛一样慢。本来和张劲松谈判的时候,辛逸想顺便把营地的网络也升级,后来一想这事情归丰怡君管,就没有多事了,反倒是提了一嘴浙裕基地的网络问题。张劲松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身上的妩媚之气消散很多,看上去就是一位清秀的年轻男子,不至于让人往东方不败的身上想。辛逸从中讯公司出来的时候,张劲松送他到大门口,辛逸看着他的侧脸,很想再看到男版袁咏仪的柔美,忍不住笑了。他握住张劲松的手说:“后天见!”张劲松的手和他的名字中的含义一样,结实有力,他紧紧握住辛逸的手:“后天上午9点,我带人到你们项目部。”
智能楼宇是c-vital集团提出来的,目的是提高公寓楼的档次,造价也为此增加了不少,李元善和辛逸当然乐见其成。c-vital集团还规划了一个商务中心,智能楼宇系统更先进,设备需求更多。这两个项目的需求加起来,对张劲松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业务,更重要的是中讯公司可以借此机会把智能楼宇产品线的产品引入阿尔及利亚市场,这对张劲松来说是一个突破性的业绩。
李元善很支持辛逸和中讯公司合作的做法。他是很重视方案的人,可是项目团队里甚至经理部都缺乏智能楼宇方面的人才,如果从国内调派人过来,成本更高效果却不一定好,大概率就是调来一位负责和设备厂商联系的“联络员”而已。当辛逸向他说起和中讯公司的见面情况时,他立刻安排人准备对接,和中讯公司的人谈需求、定标准、要报价,尽量合作起来,共同满足c-vital集团的要求。不过他放弃给中讯公司建基站、修机房的机会,这些工作量太小了,不适合松梅集团的大兵团作战。辛逸可以理解,考虑另外再找单位。
“咱们中国人的高科技产品也不差的,物美价廉,可是经常竞争不过欧洲人的高价产品。”李元善对辛逸说,“这次是一个机会,我们和中讯好好合作,打造智能楼宇的专业能力,让当地人,还有欧洲人都看看我们中国人的高科技实力!”
讶异的神色在辛逸脸上一闪而过。很久没有看到意气风发的李元善了,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蒋师姐就是被他这个样子吸引的,陷入爱的旋涡不可自拔。辛逸很希望他能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有理想有要求,光明磊落,不再悄悄地对着身边的人使手段。
辛逸提议,把c-vital集团工程部专门负责智能楼宇的工程师喊来一起开会,这样子交流更有效率,最好能当场形成书面纪要。他还提议和中讯公司签保密和不绕过协议,这样子双方都可以放心大胆合作。李元善从善如流,接受了辛逸的提议,让他立刻安排处理。
第一次,辛逸产生了和李元善配合承接业务也还不错的感觉。
晚上,冷星雨打电话问辛逸:“你给我们申请了adsl吗?”傍晚的时候浙裕的基地来了一辆皮卡,下来一位中国人和两名当地人,说是过来安装adsl的试验线路,免费,不要钱。冷星雨和他再三确认没有搞错,就让他们安装了。他们真一分钱没收,还说未来半年也不用交费。冷星雨事情很多,等她忙完后,皮卡车已经走了。她让员工弄清楚,到底是谁去申请的adsl。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刘永正也不知道,冷星雨想到会不会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辛逸安排的。
辛逸立刻想到了张劲松,暗暗佩服他的“不择手段”。他没有给张劲松提出安装网络的事情,只是当时想到冷星雨那边也需要网络,于是说了一下地址问张劲松那个区域是否也可以安装网络。没想到张劲松以直接给安装网络来回答辛逸的问题,而且是一个免费的试验连接。
中讯公司抽中一些客户安装试验性的网络,是运营商对中讯公司的要求,是一种提高网络质量的手段。浙裕基地“幸运”地被抽中了,以最快的速度用上了免费的高质量网络。不给收礼的人拒绝的机会,让收礼的人心安理得,这就是张劲松的手段。辛逸摇摇头,感觉模模糊糊抓到了这位妩媚傲气的理工男做业绩的一点脉络。他想起自己给豪萨维安排针灸的事情,手法还是粗糙了些,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刘永正和冷星雨一起到德胜建工的学校项目上谈业务,刚进门正巧遇到德建的王总。冷星雨一眼认出了王总,笑着脸主动打招呼。她说,我和您在上海饭店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王总呵呵笑了两声说,我不是项目上的,你认错人了吧?冷星雨说没认错,那天还有一位小伙子和您在一起,找我要号码来着。王总脸上笑容慢慢消失,皱着眉头看冷星雨,瞅了一眼她身边站着的刘永正。他说:“有点印象,那时候你们俩……”他手指着两人停顿下来,冷星雨连忙接上:“那天是我和我男朋友辛逸,这位是我同事刘总。”和煦的笑容在王总脸上绽开,他大幅度地点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到我办公室坐坐……”
王总鸠占鹊巢,在项目经理的办公室亲自接待来推销产品的冷星雨和刘永正。他让人上茶,很热情地说:“辛总和我是老朋友了,松梅集团在阿尔及利亚的年轻俊彦,接项目像喝水一样轻松,哈哈……”
冷星雨内心诧异,辛逸在外面居然有这么好的名声,自己居然不知道呢,过去忽略了,以后多拉他一起出来撑场子。她以女朋友的身份谦虚了几句,介绍了自己新的身份,说出了来意。王总爽朗地笑了:“你是浙裕集团的呀?在国内,我们两家合作很多的呀,我那时候在国内做项目经理,可没少买你们集团的产品。”冷星雨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国内有合作,她怎么会把德胜建工当作第一批目标客户找上门来呢?只是没想到会巧遇这位王总,而且王总居然和辛逸这么熟悉,双方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她说:“除了建材,我们在阿尔及利亚还做劳务。我们刘总是专门负责劳务业务的。”王总脸色一正,说道:“太好了!我们现在抢结构缺人手,具体的情况我一会儿让项目经理和你们说……”
事情谈完,王总亲自送两人到门口,他对冷星雨说:“拜托你一件事,帮我们把辛总请到我们基地吃一顿饭。”冷星雨不解,辛逸一个打工仔而已,你老王请辛逸吃饭还要经过我吗?
王总继续说:“我几次邀请辛总到我们基地去考察,他一直抽不出空来;我请戴主任请他,也没能请动,冷老板你出面,他……”冷星雨心中窃喜,批评辛逸不应该,又替他解释可能是有事情缠身来不了,接着一口答应下来一定让辛逸到德胜建工拜访学习。
冷星雨怎么都没想到这次出来会这么顺利,一路上朝着刘永正夸奖辛逸多么能干,不用露面就能帮着谈成生意。刘永正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这次的确是没出面的辛逸功劳最大。两人一起把辛逸夸了一通,又合计怎们利用辛逸做事情。
回到浙裕的基地,浙裕的一位年轻业务经理跑着上来惶恐地汇报:“公寓楼洁具的样品全部被松梅退回来了!”
冷星雨吃了一惊。公寓楼用的洁具是高端产品,设计和质量都是上乘,且有多个系列供选择,大家都很有信心,怎么会全军覆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