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剑庐之中,可是众目睽睽,不少人都亲眼看到雪鹿剑被八阵图楼主玄鹤生带走了。如今怎么可能出现在沈独的手中?
不少人心底骇然。
但也有一部分消息灵通如顾昭等人者,早已经知道沈独跟玄鹤生去了八阵图,眼下再看见这剑,便知道结果了。
今日天下会议事,身为主持者的陆帆当坐上首,毫无疑问;顾昭这些年来都算是江湖上公认的正道第一人,背后又有蓬山,坐在上首靠右的位置,众人也无话说。
可沈独倒好!
请帖虽的确是陆帆顾昭二人给他发的,可今日议事,议的便是要如何铲除妖魔道,他竟也有脸坐,还坐的是陆帆的位置!
这下情形便变得尴尬起来。
陆帆的脸色极其难看。
沈独坐的那位置原本是他的。依着如今场上辈分资历的排列,他当然可以转而坐顾昭坐的位置,但那一则让顾昭无座可坐,二则岂不自命比沈独矮了一头?
所以此时此刻,竟是驳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干脆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了。
于是场中立刻变得诡异起来。
在这斜风山庄天下会的地盘上,上头老神在在坐着的,竟不是任何一位正道领袖,而是一介臭名昭著的大魔头。
偏偏沈独自己半点感觉也没有,刚从八阵图赶路几天到这里的他,脑海里还残留着从玄鹤生手中赢得这一柄雪鹿剑的畅快,所以难得笑容满面,心情不错。
只可惜这笑落入旁人眼底就成了阴气森森。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这厅中转了一圈,落在了陆帆的身上,又落在了顾昭的身上:“哟,这不是顾仙人吗?上回永嘉关一役还担心下手重了,万一弄死你少了点乐趣。没料想,今日一见,竟恢复如初,看来还是心太善,手太轻。”
“……那看来顾某还要感谢道主不杀之恩了。”
“顾仙人”面上神情没变,只是顿了顿,才云淡风轻的一笑,让人看了怕还以为他是与沈独是知己挚交。
旁边不少人当然又赞了一声果真心胸宽广,气量惊人。
沈独知道他什么德性,才也知道他一定已经在心里问候自己祖宗十八代,但也完全不在意,反而还怡然自得地转过头去问候陆帆:“陆庄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劳沈道主挂心了。”
正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沈独这笑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可陆帆还偏偏不能当众跟他翻脸,毕竟他手中还握着他外甥娄璋。于是竟强行将怒意压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倒是沈道主,前些日子劫走我那可怜的外甥,今日还敢公然现身天下会,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这个么,的确是有的。”
沈独来这里也不是废话的。
这满座的江湖豪杰,他是谁也没看在眼底,料他们也不敢主动对自己动手,毕竟裴无寂等人现在已经到了斜风山庄外面。至于剩下的,那就是他和顾昭之间的事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略略地一停顿,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掠过几分暗光,眨眼又隐没掉。
沈独的姿态显得无所畏惧,闲适极了。
但这一刻,从他口中出来的这一番话,却着实让在场无数江湖人士为之震悚!
“明人不说暗话,我沈某人自是这天底下‘闻名遐迩’的大魔头,你们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你们,大家相看两厌。既然如此也不说那些虚的了。”
“你们请我,为武圣后人;我来,为三卷佛藏。”
“如今我手中有人,顾少山则握有能证明其身份的银月钩。我有人缺了信物上天机禅院也无用;你们有信物却没人同样于事无补。我沈某人向来敢玩,今日愿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与你正道一赌!”
妖魔道上十年的积威,早让他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令人侧目的气势,更不用说这一番话说得潇洒又豪气,颇有几分对酒当歌的酣然与壮阔。
简直让人想立刻答应了他!
但顾昭到底是波澜不惊,半点都没为他这一番煽动性极强的话所感染,照旧满面平静,但问:“要赌什么?”
沈独大笑,答他:“这简单,我没时间与你们浪费,妖魔道由我出面,你们正道随意,推举出一人来与我一战。不管是何手段,你们赢了,娄璋这人我给你们,且发誓从此以后不沾佛藏半点,便是跪下来任你们宰割也行;但若我侥幸胜了,不仅银月钩要交我妖魔道,他日本道主上天机禅院时还要你正道派人同去,以证本道主在佛藏之事上毫无私心!”
顾昭顿时锁紧眉头。
整个堂中所有人更是万万没料到他竟扔出这样一场豪赌来,霎时间哗然一片!
只有沈独悠哉地问:“顾少山,可敢放胆一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文下有学霸道友吗?
想问问有没有哪位知道上交法学第一二学期的课程设置和专业教材,还是《法学导论》《□□》《民法总论》《中国法制史》《刑法总论》《物权法》《法理学》?顺便求个各级课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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