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梅愣了一下,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心中又很好奇是打什么赌,扬着下巴回道:“顾小姐要打什么赌?”
凤遇菲轻轻一笑,指着那群嬉笑玩闹的扬州小姐:“林小姐不是说花落无人问吗?不如林小姐赌一赌她们到底会不会花落无人问。”
“什么意思?”林灼梅下意识蹙着眉,她搞不懂对方的目的。
“我随意指两位小姐,和林小姐打赌她们之间到底是为了趋炎附势还是真的姐妹之情。”
“你要指着朱雨玲和鲁箐玟这样的,当然是姐妹之情。”林灼梅所说的两位小姐,都是出生五大盐商之家,相互之间利益牵扯较少。
“杜小姐和徐小姐。”
林灼梅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凤遇菲,“你说杜瑶和徐茗雪?顾小姐,她们可是交集不多,你可是认真的?”
“自然。正好徐小姐的家世比杜小姐好一些,正合了林小姐口中的凌霄花。”
“哼。顾小姐既然想赌,我自然奉陪。不知顾小姐,赌赢的彩头是什么?”林灼梅胸有成竹,她就没听说这两人有什么交情,她赢定了。
“不如,赌盐引吧。林小姐家中是做盐商的,对盐引想来是知道的。若顾小姐赢了,日后林家的盐引多旁人一成。”
林灼梅听了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她家是做盐生意的,对盐引的重要性自然是清楚,但也知道这东西不一般,狐疑地看向凤遇菲:“你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可以。”凤遇菲轻声答道,面上的从容让林灼梅信了几分。
“那要是我输了呢?”有这么高的彩头,她的彩头肯定也不一般,要是出钱还好说,没有什么用钱搞不定的。
“唔”凤遇菲低头沉思了一会,想到了什么捂嘴轻笑:“若林小姐输了,就让林小姐交个朋友吧。”
林灼梅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让她跟这群庸脂俗粉交朋友?那还不如让她给钱算了。
又想到徐茗雪和杜瑶这两人确实没听说有什么关系,心中纠结了半天后才同意了。
“你要怎么赌?”
“很简单。这法子有些对不住杜小姐,但有没有感情一试就知。”
林灼梅看着凤遇菲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也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法子才试得出来她们之间有没有感情。
“各位小姐好,不知各位小姐聊什么?”只见凤遇菲起身,走到那群小姐中间与她们打起招呼。
“顾小姐好,我们方才在聊梅花呢。”各位小姐也都纷纷回应,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小姐抛出脸,她们也不会故意晾着她。
很快,凤遇菲就融入其中。
这群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想要融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顺着她们的话题聊下去,再时不时抛出一些新的话题,很快她就成为话题中心。
林灼梅远远望去,看到凤遇菲被那群人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团团转,嗤笑一声。
瞧瞧,出现了一个需要巴结的人,那群人就上赶着巴结她。
不知为何,林灼梅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好像刚刚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成为别人的。
明明刚刚还和自己聊得很开心,转眼就跟旁人聊得热火朝天,林灼梅幽幽地盯着凤遇菲,连喝了三杯茶也压不下心中苦意。
凤遇菲好像感应到了林灼梅正看着她,扭头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她朝着林灼梅轻轻一笑,好像在告诉她要开始了。
林灼梅撇过脸,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有被安抚到,不知为何,心中的苦意消失殆尽,被一种新的情感所替代。
“林小姐,可要过来?”凤遇菲开口邀请。
林灼梅本不想去的,但又想知道她会用什么办法,心里痒痒的,腿脚也不听使唤地走过去。
那群世家小姐看到林灼梅走了过来,纷纷露出惊讶的眼神。
要知道,她可是扬州城最孤傲的梅,一向都懒得理会她们,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来。
林灼梅心里还在思考着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测,无论什么方法,怎么看她都赢定了,她只是担心那个人真的会实现赌约吗?
兴许想得太过入迷,没有注意脚下的路,林灼梅一时不察竟滑倒了。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张开眼看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下还压着一个人。
“呀!林小姐,瑶瑶,你们没事吧。”众小姐惊呼,关心起林灼梅和杜瑶。
林灼梅是没有什么事的,她跌倒的时候身后有个人,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只是那个人有没有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呀,瑶瑶,你的衣裳。”
大家的目光才转向杜瑶身上,不知是不是跌倒还是别的,她的衣裙破了一道口子。
林灼梅皱皱眉,吩咐侍女:“蜡月,带杜小姐去我那,把我新做的那身碧蓝流沙裙给她。”
“不敢麻烦林小姐,我随意换身就好了。”杜瑶瑟瑟发抖地回道。
她刚刚摔得倒是不疼,但是她也不敢穿林小姐的衣裳,她的衣裳一件就好几百两银子,穿不起呀。
“叫你换上就换上!不然旁人还以为我林府连件衣服都没有,客人衣服破了都不给她换上。”
“是。”看着林小姐面色不喜,杜瑶才敢大着胆子跟着侍女换衣服。
等了好久,林灼梅也没等到所谓的试探,她都等到那个杜瑶换完衣服回来了,怎么还没开始。
凤遇菲看出了林灼梅的不耐烦,笑道:“林小姐,你耳边的红宝石耳坠呢?是刚刚掉哪去了吗?”
听到凤遇菲提起,林灼梅才往耳朵摸了一下,发现自己其中一个耳坠真的不见了。
她的这副耳坠价格不低,镶着一颗红宝石,上面还雕刻着花纹,没想到少了一只。
“是刚刚掉在哪了吗?”众小姐带着自己的丫鬟一起到刚刚摔倒的地方寻找。
不知谁碰了一下杜瑶,一只耳坠就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
一时间,场面极为安静。
“瑶瑶,你”身边跟杜瑶平日里交好的姑娘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场景,她的好友居然偷盗。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杜瑶慌乱解释,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耳坠从她身上掉下来。
“没想到杜小姐是这样的人。”
“也难怪,她娘就不是正当上位的,她自然也是如此,骨子里就带着呢。”
看到这副场景,林灼梅转头看向凤遇菲,好像在说看吧,她说的没错吧。
凤遇菲却好像不着急,指了指徐茗雪,示意她还没开口呢。
林灼梅不以为然,刚刚开口的可是杜瑶平日里玩得好的人说的,那个徐茗雪跟她又没交集,怎么可能会帮她。
这场赌约,她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