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蕊烟不免有些唏嘘，李德容也算后宫的老人了，可惜没过多久就因为谋害菲菲死了。
说起来她的死跟自己还有些关系，要不是自己突然指出李德容身边的婢女和那个谁有过来往，现在想想当初那个计谋，应该是有人为了让李德容去死故意设的。
还能有谁呢？
不就是讨人厌的王落月。
菲菲那时候也应该看出来了吧，毕竟她们两的关系就是从那次之后才有了交集。
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做了好事。
恍然间，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处极为熟悉的身影，停下脚步盯了半天。
“娘娘？那里有什么奇特的景色吗？”金秋看到娘娘停下脚步，以为看到了什么特别的景色，自己也跟着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死人复活，可不就是奇特的景色。”董蕊烟嘴角勾勾，看来这个后宫又要多一些乐趣，正好，她也玩腻了。
入夜，龙江落往常地来到董蕊烟这，今天这位主真没少惹事，前脚西充仪哭诉对方让下人掌她的嘴，后脚储秀宫的林姑姑说崔家小姐冲撞了她，掌嘴一百，容貌直接毁了。
这两件不算什么大事，西充仪自身有错，冲撞后妃，崔小姐更简单了，连后妃都不是，又是秀女，找个小事让对方落选就好。
刚一进门，看到坐在窗边的董蕊烟有些愣神，这两年越来越像了，衣服的花样颜色，脸上的表情，若不是那人脸上挂的笑让人感到亲近，她只会让人感到冷意，险些以为这两人是同一人了。
董蕊烟撇了一眼后收回了眼神，想起了什么问道：“下个月是不是殿选了？”
“好像是。”
“有哪家的小姐吗？”
“就那些吧。”龙江落想了想，基本上能进来的都是那几家的小姐，剩下的就看太后和皇后的心情了。
“今年看来比较有趣了。”董蕊烟想起自己在御花园看到的那个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龙江落还想问有什么有趣的，结果对方没有继续回答的心思，见此也不勉强，反正自己最后能见到。
两人沉默地用完一顿饭后，董蕊烟例行地来到了冷宫，龙江落这些日子无聊没事干，索性跟着对方一起来到冷宫，听两人聊天。
一听就是几个月。
深夜，龙江落白日浓茶喝多了，现在有些睡不着，索性到处走走散散心，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冷宫这。
望着上面早已斑驳的牌匾，角落结着蜘蛛网，可想而知里面是如何的荒凉破败。
他去过冷宫，那个女人还活着的时候，自己是这里的常客。那个女人带着人把自己丢进这里，美艳绝伦的容貌在他眼里不亚于恶鬼索命。
静静地待一会，正准备离开时，一股狂风席卷而来，吹得他耸肩缩颈。下一秒，重物倒塌的声音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
龙江落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冷宫的门年久失修，居然被一股大风给吹倒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凤遇菲揉着双眼，不可思议看着门口。自己正准备睡时听到一声巨响，就连忙披着衣服前来察看，没想到皇上居然站在门口。
“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屋内传来了巧思的声音。
“无事，你们先睡。”凤遇菲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看到站在门外的陛下，试探地邀请：“陛下，不如进来坐坐？”
“好。”龙江落走进去，肉眼可见的破败，屋檐上缺了一角，地砖都少了几块，角落里长着青苔和杂草。
屋内的景象只比屋外好一点，毕竟人住了两年，收拾得有个人烟气，但摆放的物件缺胳膊少腿，他看了眼床上的被子不满道：“这被子怎么这么薄？你不是冬日里手脚冰冷？怎么不盖多一些。”
“够用了，毕竟这里是冷宫。”要不是董蕊烟这两年帮衬她，估摸着连棉被都没有，刚进来时可是只有一层薄被。
“陛下可要喝些水？这么晚了，喝茶怕是睡不了。”
龙江落点点头，随后就看到凤遇菲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奇怪的瓶子，打开瓶口，一缕热气从瓶口飘出，“你这瓶子有些意思。”
凤遇菲看了眼手中的瓶子，笑着解释：“这是嫔妾闲来无事自己捣鼓的。这里不比外面，喝热水并不方便。嫔妾就想着把煮好的热水倒在一个小瓶子里，再把它放到另一个大一些的瓶子里，将瓶口堵住，瓶身包裹起来，这样热水就不容易冷了。”
她也是偶然发现的，冷宫的可没有什么地龙炭火的。要不是董蕊烟发话了，她才有了些炭，却也只能勉强取暖，不像之前想喝热水了就能让人赶紧煮一壶。
“陛下可是睡不着？白日浓茶没少喝吧。”之前相处时她就发现了，陛下白日遇到了头疼的事，往往喜欢喝几杯浓茶来提神，虽说事情是处理好了，但晚上也睡不着。
“喝了两三杯吧。”龙江落按按太阳穴，新进宫的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年轻！三天两头跑来找他，不是这个推了这个，就是那个说了那个，一点鸡毛蒜皮之事都要找他。
年轻人真是有精力，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闹腾起来，比朝堂上那些老头子还要头疼，还都是一群女人。
想着正入神，额角就感受到冰凉的指尖，紧接着头疼慢慢舒缓许久未感受到的轻松。
“陛下可舒服些了？”
“嗯。”龙江落闭上双眼感受着，以前自己头疼时，对方经常帮自己按。他还好奇这个手法从何学的，她说是祖父也头疼，为了缓解祖父的头疼自己偷偷学的。
“陛下许久不见，看着也沉稳了不少。”陛下今年二十三，过了年就二十四了，和刚入宫那时不时的吊儿郎当，陛下现在沉稳了不少，逐渐有着帝王的样子。
“是吗？”
“现在的陛下，倒像个陛下了。”
一炷香后，凤遇菲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了，陛下也该去歇息了，否则明日要起不来了。”
龙江落嘴唇蠕动两下，他有话想对她说，却不知该如何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你兄长已经把兵部郎中的位置坐得极为稳当了，朝堂上很多人对他赞不绝口。”
“这样啊，那很好。”
凤遇菲歪着头，见陛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怎么都没说出来，也不催促，静静等候着。
“那，要不要，出来？”龙江落鼓起勇气将这话说出口，随后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这种话真的是，躁得慌。
正当他踏出冷宫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