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妹妹,你就安心地去吧。”
如恶魔低语的声音惊得凤芷澜当场惊醒,喘着粗气,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妞儿,咋啦?”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芷澜迷茫地眨着眼,这好像是娘的声音?
可她不是被凤家收养了吗?不是被她那个虚伪伪善的姐姐给害死了吗?
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破损的屋顶,泥土砌成的墙,破烂打着许多补丁的被子以及空气中一直弥漫着臭味。
这是她的家,是她未被收养的家。
“妞儿?”
凤芷澜看向身侧被自己弄醒的娘,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在凤家的一切,难道是在做梦吗?
“娘,今天是什么日子?”
“初五嘞,你忘了明天一早你还要上山采药了吗?快去碎觉。”
初五?
凤芷澜想起自己被收养的那一天正是这个时候,天一亮,她的阿娘就会来,说要收养她。
她这是回到了一年前?
心中止不住的狂喜,这是老天都看不惯那个女人蛇蝎心肠,特意让自己再来一回。
这一次,她一定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一定要那个女人生不如死!
事情的发展正如凤芷澜所料,天亮没多久,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她们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位容貌气度出众的人。
凤芷澜想要扑在她阿娘的怀中,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但她必须要忍住,现在的她没有半点能力,必须要忍住。
“妞儿,你当真要跟着那个大户人家走?”
“自然。”凤芷澜瞥了眼这个叫了十几年的娘,眼里带着嫌弃。她的亲生父母可是高门大户,和这个破烂屋子的夫妇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一想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被抱错了,那些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本就应该是她的!
那个女人,抢了自己十几年的繁华生活。
她这次,一定要夺回来,然后让她尝尝自己这些年的痛楚。
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对夫妇并未亏待她,自己过得已经是相当舒服了。
她看着身上带着补丁的衣服,闪过一丝厌恶,本想换掉这件衣服,结果翻来覆去也找不到几件完好的衣裳。
“妞儿,这个你带着路上吃,日后若是得空了便回来看看。”
凤芷澜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不就是馍馍嘛。这东西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带着,但是她在凤家时吃惯了精致的吃食,又怎么会瞧得上这样的东西。
随意应付两句将东西收下,在半路上偷偷将东西丢了,这样的东西拿出去也是丢脸的份,她可不能让那个女人瞧不起自己。
“澜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林菲握着自己亲手女儿的手,看到上面满是茧子和做活留下的痕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她的女儿本应该千娇万宠的,可这手,就连她身边的嬷嬷手上的痕迹都没这么重。
心中更是万般怜惜,恨不得一下子弥补这些年所缺失的一切。
“没事的娘,只不过是瞧着恐怖些罢了。”话是这么说,凤芷澜自己心里也是颇为嫌弃这双手的,凤家下人的手都比她柔嫩,不免得埋怨那对夫妇自小让自己干各种活,导致有这么一双难看的手。
望着凤家的大门,凤芷澜深吸一口气,很快她要见到那个女人了。
“父亲,母亲,女儿回来了。”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声音的主人像上辈子一样牵起自己的手,嘘寒问暖。
她看着对方这副做派几乎作呕,当初自己就是被对方这副伪善的面容所骗,以为对方真的是欢喜自己的到来,背后指不定嘲笑她是乡野来的村姑!
要不是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半点能力扳倒对方,她恨不得当场撕破对方这副惺惺作态的面容!
“来,妹妹,姐姐带你去你的院子。”
凤芷澜嫌恶地甩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发现对方错愕的神情后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低着头故作羞涩解释:“我的手有点脏,怕弄脏姐姐。”
她怎么可能觉得自己的手脏,她那个好姐姐的手才是脏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做了多少的肮脏事!
对方牵着她的手,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怎么会呢?”对方握住她的双手,细细摩擦着,“妹妹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纤细”和母亲很像。
要不是顾着要隐忍不被暴露,凤芷澜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的手满是茧子和伤痕,怎么可能好看,这女人真是够虚伪的。
碍着她强求,对方也不勉强牵着自己的手。
看着熟悉的院子,屋内的摆设和当初一模一样,有时候她确实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姐姐虽然很虚伪,但面上的功夫做得很周全。她待凤家那么些日子,吃穿用度从没短缺过或者出现什么问题,都是一等一的标准。
“姐姐,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到屋子里,凤芷澜就没有心情跟那个女人周旋演戏,借口说自己累了,点着身侧站的婢女熟稔使唤,“慎芝,伺候我梳洗。”
凤遇菲愣了愣,随即笑道:“既然妹妹累了,那姐姐就不打搅了。慎芝,伺候二小姐梳洗。”
等她出了屋子四下无人的时候,问着身旁的巧艺:“巧艺,方才我有说过慎芝的名讳吗?”
凤芷澜闭着双眼享受着慎芝的服侍,慎芝虽是她那个好姐姐的人,但极会伺候人,洗澡时要她按摩就是一种极致的舒服。
当然,她可没有忘记明天迎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想起上辈子自己受人嘲笑的日子,她紧握双拳,这一世她一定好好学习规矩这些,定要让那些瞧不上她的人刮目相看,然后伺机将她的好姐姐身败名裂。
她想看看,这个好姐姐身败名裂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得过于入迷,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身后按摩的慎芝有些奇怪,这个二小姐心情还真好。
哪怕自己接受了学习规矩,有着上辈子的教训,这一次她总算勉强认得几个字,却依旧逃不了被嬷嬷责骂的命运。
凤芷澜捶着酸疼的小腿,内心咒骂嬷嬷偏心,跟她那个好姐姐联合起来看她的笑话,故意让她出丑。
“瞧见了吗?那新来的二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立马躲在一旁,想起上辈子就是这两人爱嚼舌根的丫鬟害自己的名声变差,被人嘲笑。
她想向上辈子一样冲过狠狠地打这两人,但想到上辈子的后果之后止住了脚步,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转身去了膳厅,这会是吃午膳的时间。她故意只吃的一点点,低着头装作委屈的神情,果然引起了阿娘的注意。
“澜儿?怎么吃得这么少?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凤芷澜放下碗筷,低着头弱弱地回答:“没有,今天的饭菜很好吃。”话是这么说,脸上的神情却带着几分委屈,眼眶里的泪水泫然欲泣。
“怎么了?澜儿可是受了什么欺负?”林菲柔声哄道,“若是受了欺负尽管跟娘说,娘替你做主。”说罢,恶狠狠地瞪了眼某人。
凤芷澜心中见此自然是高兴的,但还是维持住脸上的表情:“阿娘,我笨,学不会规矩,但我会努力,阿娘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谁说要赶你走的?”林菲的声音顿然拔高了,“你如今是我的女儿,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你赶走。”
她背地里偷偷勾着嘴角,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阿娘,期待对方发怒的样子。
果不其然,林菲听后脸色瞬间就变了,想也没想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怒声骂道:“你怎么管家?你就这么管家的吗?”
“母亲息怒。这就去将那两个嘴碎的丫鬟发卖。”
凤芷澜见对方这样面色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波澜,撇撇嘴有些可惜。但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放弃,此后故意制造了小事引起阿娘对那个女人的不满。
她想从对方身上夺取掌家权,心下也明白此刻自己是没有半点能力,只能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夜里,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恨去了那个女人的屋子,从她的梳妆台上拿出药膏涂抹在对方脸上:“对不起姐姐,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阿娘责罚。”
“没事的。本就是我管家不利,害妹妹被人嚼耳根。”
“姐姐也别难过,阿娘也不是有意的。”凤芷澜只恨阿娘没有打得更重一点,最好直接把对方打破相才好呢。
“妹妹不必担心。妹妹第一次来姐姐这,姐姐带你去转转吧。”
“不用了姐姐,姐姐脸上有伤,还是要好好养着。”她才不想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呢,再者对方的屋子自己上辈子已经来过很多次了,除了书还是书,没有什么值得好逛的。
随后将手上的药膏随意地抛给巧思:“巧思,要好好给姐姐上药。”
“就不打搅姐姐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她半分也不想待下去,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总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很快,一个重要的日子即将来临,她要回本家上族谱。
想起这件事,她心中不免畏惧。
她害怕见到祖父,想起他对自己“丢人现眼,上不了台面。”这句评价记得清清楚楚。
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当她亲眼看到祖父时,双腿吓得发抖,好在这些日子自己勤奋学习礼仪,勉强行了礼。
祖父紧皱着双眉,似乎难以接受礼仪如此差劲,但还是点点头,应该是通过的意思。
凤芷澜长舒一口气,上辈子被那个女人设计,自己没能上族谱,这辈子可不会再受对方的蒙骗。
上族谱,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
和上辈子不同,她上了族谱成立凤家名正言顺的二小姐,自己的腿也没被马车撞伤和毁容,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切对于凤芷澜来说还不够!
她苦心设计了那么多,结果发现对那个女人没有半点用处!只会让母亲更加厌恶对方,但损失一点都没有!
对方还是人人称赞的凤家大小姐,手中依旧掌管着凤家。
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还不够!
她要看到对方身败名裂,亲眼看到对方去死,像对方上辈子对待自己那样去对待她!
拿起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向地板,花瓶破碎的声音惊动了慎芝:“二小姐,你没事吧?”
“给我滚!”
凤芷澜不耐烦地吼道,她可没忘记慎芝是那个女人的人,吃里扒外的贱婢!
怒气刚发泄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低声地笑了。
她还有一张牌,一定能让这个好姐姐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她打算将这件事在几日后她的接风宴上正式宣布,而这几日让人开始慢慢放出风声。
她就不信,这样她那个好姐姐还能安然无事。
接风宴当天
凤芷澜脑海中正幻想着她那个好姐姐各种死相,已经做好接风宴看着对方震惊的神情,然后自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场景。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以为是慎芝顺口吩咐:“你把东西放下,给我倒杯水。”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不耐烦地骂道:“吩咐你做事也不做,信不信我把你发卖了!”
不料自己刚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和往常不一样,今天她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但眸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慎芝呢。”凤芷澜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来,刚刚那副样子被她所看见,内心莫名有些心虚。
“我来看看妹妹。”
“那姐姐,可看好了?”不知怎么,今日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突然畏惧。
许是见惯了对方笑盈盈的模样,突然冷着脸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也代表,自己胜利在望,对方连装都不装了,这会心里一定很慌乱。
自己待会还要在接风宴上宣布那件事,她就彻底完了!
“妹妹,姐姐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凤芷澜突然觉得这个对话似乎有些熟悉。
对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在她的耳旁柔声说道:“你告诉我,谁告诉你雁安的事的。”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姐姐你说什么呀,福安郡主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雁安是福安郡主呢?”凤遇菲笑了笑,“雁安的名讳,京城中知道的可不多。”
“我,我是听巧思说的。”凤芷澜连忙给自己找补。
“那你又怎么知道巧思的名字?我记得,我可是从没告诉过你巧思叫什么,也没当着你的面喊过她们二人。我也吩咐了凤家的下人,若你问起了巧艺和巧思的名字,便说她们叫桃红和柳绿。”
凤遇菲勾着凤芷澜的脸,浅笑看着对方:“嗯?你能告诉姐姐吗?”
“我,我”凤芷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现在想想好像对方真的没在自己面前喊过巧艺巧思的名字,但是自己也没在意,毕竟她上辈子就知道了。
“让姐姐猜猜好不好?”对方靠近她的面容,盯着她的双目,一如往昔温柔的嗓音在这一刻却显得如寒冰般冰冷,“妹妹,你不是第一次来凤家吧。”
凤芷澜心咯噔一声,强颜欢笑为自己开脱:“姐姐你胡乱说些什么,巧艺和巧思的名字,只是我从阿娘口中得知的。”
“妹妹第一次来凤家时,如果从未来过,为何对凤家的这般熟悉,我从未说过你的院子在哪,而你自己就先找到了院子。慎芝的名字我也没提过,更没说过要慎芝伺候你,可你偏偏知道她叫什么。妹妹第一次学规矩,应当什么也不懂,却知道该怎么行礼。我房中的药膏存放处,明明没有告诉过你,而你却知道放在哪里。这一切,妹妹你不觉得奇怪吗?”
凤芷澜双腿不停颤抖,哆嗦着身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恐惧!
对对方的恐惧!
这些细节自己从没意识到,可对方不仅意识到了,甚至还借此猜出自己可能是重生的。
这个女人,好恐怖!
院子,名字,药膏的存放点还有规矩,这些都是她上辈子所知道的,这辈子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没想到对方会注意到,一般人怎么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妹妹,姐姐不知道你能来几次。但姐姐想告诉你,冲我来,没关系。但你要是敢对啊烟和雁安下手”
下一刻,凤芷澜的脖颈上多出一只手掐着她,对方并没有使力,但她却觉得难以呼吸。
“你要敢对她们下手,姐姐多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离开。你可以跟姐姐赌,是你命多还是我的法子多。”
随后,对方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她浅浅一笑:“好好做你的凤二小姐,属于你的终会是你的。”
看着那个女人即将远去的背影,凤芷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着她喊道:“我有什么错!你抢走了我本应该拥有的一切,我只不过是夺回来罢了!我才是爹和阿娘的亲生女儿!而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哦?连这件事也知道了。”凤遇菲并未此感到生气,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是母亲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知道呢?看来都不是。应该是我告诉你的吧。毕竟在凤家,只有我会告诉你这件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妹妹呐。姐姐不知道你来了几次,但你怎么一点都没学聪明。”凤遇菲幽幽地叹着气,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露出了笑意,“你以为,我凭什么待在凤家?”
“我,我”凤芷澜支支吾吾地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确实没搞清楚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在凤家,明明对方不是凤家的人,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学习规矩和才学了。
可偏偏,对方依旧是凤家的嫡女,而自己是个养女。
她不清楚。
“妹妹,用你金贵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你,你就不怕我同阿娘说这些吗?”
“怕什么?母亲无法将我赶出凤家,那这一切又有什么变化呢?”凤遇菲微抬眸,母亲讨厌她,又不是第一天的事。
“你不在乎吗?”
凤遇菲莞尔一笑,缓缓开口:“我不配。”
从她幼年第一次见到母亲时喊她娘,迎来的不是夸奖和拥抱,而是一个巴掌。用着极为嫌恶的眼神盯着她,说她不配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凤芷澜看到对方离开了这里,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不要和她作对。
自己上辈子虽然死在她的手上,但对方显然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甚至可能把自己又搭进去。
她可不知道自己能重来几次,要是能多来几次她自然会把对方拉下马。但只有这一次的话,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好了,总比像上辈子那样早早被对方害死。
捂着自己的脖颈,上面似乎还残留对方掌心的温度。她刚刚明确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杀意,只要她对福安郡主出手,对方一定会毫不留情杀了她,像上辈子那样。
为了自己,她不得不低头。
一年后,当阿娘问她要不要进宫时,她想起了那个女人也要进宫,连忙摇头拒绝。
她绝对斗不过那个女人的。
阿娘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听从她的意见,并没有让她选秀进宫。
倒是问起她可有想嫁之人,她想了许久只记得自己见过最俊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皇上,另一个是姓顾的人,随即向阿娘提出自己可以嫁给那个姓顾的。
“顾?顾淤清?”林菲想了想,“倒也不错的选择。我会让父亲去问问他的口风的。”
却没想到被对方拒绝了,对方说自己一心为民,尚未建功立业不考虑儿女情长。
无奈之下,凤芷澜只能继续挑,她那个好姐姐成功入宫,成了皇上的宠妃。
自己想了想还是不想入宫,那个皇上记忆中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挑了个模样人品还不错,门第也合适,婚期定在明年的春天。
她出嫁那天阵势极为浩大,阿娘给她准备的嫁妆极为丰厚,足有一百二十抬,可谓是十里红妆。
甚至在她出嫁那天,那个女人还派人给她添妆,给足了面子。
自己成了亲以后,想起了养了十多年的父母,打算回去看看他们并给点钱财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她自小日子虽清苦些,父母却从未亏待过她。
她回去以后,娘握着她的双手告诉她不要往家里寄钱了,让她自己留着花。
她当时就懵了,她何时往家中寄过钱财?从娘口中还是每月都寄。
脑海中顿时涌现一道身影,那个女人用自己的名义给家里寄钱,数额虽不多,应该都是她自己存下来的钱。
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爹娘弟妹的生活渐渐好起来,她也衷心为他们高兴。
后来她听说对方当了皇后,内心莫名的松了口气,幸好当初她没进宫,幸好自己选择了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