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又是平淡的一日。
陆五终于定好马车,与红霜一起归来。
秦晴得到消息,下楼帮着红霜一起收拾。
“这个后置开门的置物箱太方便了!”
平日里上一把锁,不担心东西掉出来。
里面放着锅碗瓢盆等物,停车生火做饭,也比在马车上搬下来方便。
至于车顶的帐篷,今晚就可以派上用场。
折腾一个时辰,马车上几乎放满了包裹。
秦晴还不等回到房内,只见陆七神色不太对地坐下来。
“听老夫人说,夫人在马车这。”
陆七身上,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你受伤了?”
偏巧,秦晴对气味敏感。
“夫人,不是小人受伤,是主子。”
今晚,陆景之带陆七夜探知府衙门,此事说来话长。
知府衙门里,有重要的信件,己方必须得到。
“主子怎么会受伤?”
陆五很是震惊,哪怕主子身上有暗疾,功夫也远在陆七之上。
“为了救我。”
陆七面色潮红,是他不小心碰到密室机关,引来箭矣。
陆景之为救陆七,中了淬毒的箭矣。
“他人呢?”
秦晴努力回想剧情,原书里好像有这么一段。
但是她看书打发时间,根本没有特别用心。
不过,每次男主受伤,都是白月光卫芊芊套近乎的好机会。
“在房内。”
陆七第一时间想到找夫人求救。
现在,官府的官差已经开始全城搜捕,马上就会来客栈。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我这就去。”
秦晴无奈,取了医药箱。
房内,陆景之正在静坐,在肩胛骨内,还插着没来得及拔出来的半截箭矣。
箭矣周围,血是黑色的。
“陆七,点火,拿匕首来。”
点火给匕首消毒,而后生生地把箭矣挖出去。
陆景之眉头都不动一下,仿佛没有一点痛感。
“我来。”
秦晴仔细观察,她需要做个手术来完成。
陆大佬真是惹祸的祖宗啊,这才几日又弄出来一道伤。
秦晴的面色很无奈,又有点悲哀。
她是为自己面临麻烦,为原主的炮灰身份感到不平,却被陆景之误会了。
“秦晴心疼了?”
陆景之半信半疑,这女人巴不得赶紧丧夫,而后带娃跑路吧?
“陆七,你去楼下探探情况,陆五给我打下手。”
秦晴习惯性地吩咐。
陆七和陆五没有意见。
时间紧迫,他们已经没办法思考为啥会这么听夫人的话了。
“老爷,可能会有一点疼。”
秦晴仔细观察伤口,正色道,“不如你嘴里塞一块帕子?”
这样,就算疼,也不会喊出声来惊动外人。
再一个,也避免惊慌中咬到舌头。
“不必。”
陆景之眸子深处,有一抹淡淡的不自在,“你是担心暴露被牵连吧?”
难怪秦晴神色不对,并不是为他。
自作多情又被自己揭穿,陆景之有些恼怒。
他与秦晴几乎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又不好找秦晴的麻烦。
想到此,陆景之道:“你放心,此事必然牵连不到你和娘亲。”
“老爷,您这样说,妾身可要伤心了!”
秦晴正在准备手术用具,回味过来陆景之的话,就知道大佬犯了小心眼的毛病。
陆大佬看着云淡风轻,实则睚眦必报,并且下手极狠。
秦晴可不会忘记在书里,陆大佬连三个儿子都没放过。
虎毒不食子,陆大佬猛于虎!
“妾身担心你的身子,您腿骨还没恢复,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这若是以后留下后遗症……”
秦晴点到为止,而后又掏心掏肺道,“您是家里顶梁柱,您好了,这个家才不会散。”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秦晴必须说明白了。
否则她做了好人,冒着风险救治陆大佬,最后被浸猪笼,啥便宜捞不着。
从现在开始,为反派儿子们,秦晴十分努力地刷好感度。
“是吗?”
陆景之越发觉得怪异,他陷入沉默中。
不是他不善言辞,而是奉行言多必失。
说多了,对方会慢慢地摸透他的想法,陆景之不想被任何人看穿。
“老爷,妾身动手了。”
眼看要做小手术,秦晴认真对待,懒得和陆大佬玩心眼。
反正陆景之这人,恩怨分明,不至于找恩人的麻烦。
麻利地取出半截箭矣,消毒止血缝针上药。
秦晴好像做了千百遍一样,万分熟练。
疼痛使得陆景之额角冒汗,但是他的面上始终是冷淡的表情,一声不吭。
“真是一条汉子!”
秦晴对陆大佬刮目相看。
她在医院见的多,大把的男人一点小疼痛都忍不了的,手术后没多久就会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夫人,官差到楼下了。”
陆七通风报信,官差很快会到客栈来搜查。
“行,你们回房,这里交给我就好。”
秦晴把医药箱收好,打开窗子散了散房内的血腥味。
她把陆大佬推到窗内,壮着胆子爬上床。
虽说不算同床共枕,但是在陆大佬身边,压力还是有点大。
“来人,搜查客栈!”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官差快步到客栈中,“知府衙门发现了江洋大盗,全城搜捕!”
时候不早,住客早已睡下。
官差根本不敲门,直接破门而入。
这下,客栈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响。
“砰!”
一声后,门板倒下。
秦晴立刻从床榻下来,面露恐慌之色。
当他看到官差手中拎着一条黑狗后,更加恐慌了。
尤其是,黑狗吐着舌头,看起来很精明。
书中没有具体描写这一段,平日秦晴只看到村里人家养狗,没想到官差竟然用狗来引路。
陆景之在密室,定然是留下气味的。
“怎么办?”
这个时候想躲避是难了,秦晴只好用空间来作为屏障隔绝。
陆景之安全了,谁料黑狗盯上了她。
“啊!”
秦晴尖叫,吼得官差耳膜疼。
“你这妇人,叫什么叫!”
官差就站在秦晴旁边,差点被吼聋了。
“差爷,对不住,小妇人被狗咬过,怕狗啊!”
秦晴连连闪躲,估算到是她给陆景之做手术留下的味道。
她弄点血腥,蹭到衣裙上,“差爷,房内只有我们夫妻俩,哪来的江洋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