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的好,旁观者清。”
周老夫人对傅诚的话很认可,认为儿子需要清醒自知。
“傅小子啊,你有句话说得不对。”
周老夫人细品后,反驳了。
“伯母,我哪句话说错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不过眼下的情况的确有些惨淡。
陆景之是罪臣的身份,身子骨也不好,只有这张脸勉强占个色相。
“就是这句话,你太抬高他了。”
周老夫人笑道,“景之这个长相只能说勉强,男子就应该强壮,你看胡铁牛那样的,看着就讨喜。”
胡铁牛又黑又壮实,方氏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
对比自家儿子,周老夫人有点嫌弃。
“景之身量够高,从小到大怎么吃都吃不胖,也晒不黑。”
书生的面相,人又清冷,沉默寡言,自然不讨女子喜欢。
总之,陆景之没有一点长在周老夫人的审美上。
“景之,女子需要哄着来。”
周老夫人传授儿子撩妻大法,单身狗傅诚坐不住了,这是他不花钱就能听的?
有心想离开,陆五陆七不在,他只能爬出去。
在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傅诚心安理得地留下来看热闹。
“伯母,您说的对。”
傅诚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于是,周老夫人得到了鼓励,更是来劲儿了。
“以前你在京城里忙于公务,整日不着家,娘也抓不着你。”
一晃,陆景之与秦晴成亲七年还冒头,正是七年之痒的时候。
“秦氏本分能干,孝顺娘,教导大宝他们,又对下人好,冷落她,你亏不亏心?”
周老夫人细数秦晴的好处,她说一个晚上都说不完。
要没有秦晴,她这老胳膊老腿的,就要扔在流放路上了。
秦晴的兄长对周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到秦晴这里也是。
“娘……”
秦氏本分,真是天大的笑话。
陆景之有心反驳几句,最终选择沉默。
现在这位,可不是原来的秦氏。
人和人之间有差距,但是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晴似乎不想隐瞒,陆景之当然也不会捅破窗户纸,大家各自安好。
“多的话,娘也不说了,看你表现。”
到北地后,周老夫人更宽心。
本是穷苦人家出身,在京城里与高门走动,周老夫人总担心给儿子添麻烦。
现在好了,下地种田,杀鸡宰鸭才是她拿手的。
“娘,儿子知道,都听您的。”
做个灯笼,没有什么大不了,陆景之答应得痛快。
见他态度端正,周老夫人非常满意,带着周嬷嬷去陆五那“监工”。
夫妻俩的床榻,一定要修得结实再结实!
陆景之目送娘周氏出门,再次陷入深思。
秦晴倒是会收拢人心,身边这些手下,不着痕迹地倒戈投降。
“景之,我说……”
傅诚正想继续八卦,谁料,陆景之抬头,目光一顿。
“傅诚,你怎么还没走?”
刚刚,陆景之一直在分神,没留意房内还有一号人。
这么说,他与娘亲的对话,傅诚都听进去了?
陆景之说完,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陆景之,杀人灭口是不对的!”
为自保,傅诚赶紧提高音量。
他倒是想走,问题是他走不了啊!
“我最近耳朵不好,经常选择性地失聪。”
陆景之半残,傅诚他真残,尤其是刚在死亡线上挣扎出来,傅诚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
“你说,我应该送秦氏什么样的灯笼?”
陆景之状似无意地问道。
“美人灯,伯母说女子都喜欢这个。”
傅诚说完,赶紧捂住嘴,他已经看到陆景之眼中闪过杀人的光。
一个没忍住,又被陆景之套话!
“美人就算了。”
陆景之不与傅诚计较,闭上眼认真琢磨起来。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除了秦晴的改变。
从那日起,所有的都在改变,然而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傅诚,你说秦氏像什么动物?”
陆景之问出这句话,是有目的的。
他的认知里,秦氏没准被山野里的精怪附体。
作为沉迷志怪故事的人,陆景之认为秦晴更像是一只狐狸。
据说,狐狸可以变身为美人,并且有治病救人的本事。
“孔雀吗?”
傅诚没领会陆景之的意思,鸡同鸭讲。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反正根据傅诚的了解,秦晴死皮赖脸嫁给陆景之,又算计生子,很是自作多情。
“你是想做个孔雀的灯笼送给嫂夫人吧?”
反正足够内涵,就怕秦晴不懂。
“不。”
陆景之露出迷之微笑,看得傅诚打寒颤。
傅诚与陆景之相识多年,陆景之笑的时候屈指可数。
反正每次都没什么好事就是了。
“做一只癞蛤蟆。”
反正,原来的秦晴很怕癞蛤蟆,陆景之就想做一只癞蛤蟆的花灯来试探。
他陆景之做的东西,必须标新立异!
“你是影射秦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傅诚秒懂,陆景之心思深沉,一般人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