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权没势,小老百姓日子难过。
“若遇见好的父母官也就罢了,如庞知县这样的黑心人,百姓哪有好日子过?”
高太傅人品不行,更不会为百姓考虑。
这等人上位,后患无穷。
“所以,夫人是支持为夫造反?”
关于造反,陆景之说得轻飘飘的,好像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样。
“支持,干一票大的!”
秦晴记仇,高太傅怎么算计她儿子的,她一笔一笔记着。
“高太傅以为用他儿子的命抵债,就抵得清?”
被逼无奈,不得不反。
陆景之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对几个儿子只有好处。
私兵养了,钱花了,必定要个结果。
秦晴想了一阵子,想通了。
“也好,夫人的衣柜里,以后会多一种颜色的衣裙。”
明黄色,很亮眼。
只有独一无二的华服,才配得上秦晴。
就凭这一点,都可作为陆景之造反的动力。
“你蹚浑水,是为月牙村的银矿。”
秦晴没有被陆景之画大饼的情话冲昏头脑,反而很清醒。
开采银矿,比在黑市做生意还要赚钱。
铸成银锭,银子直接落入自己的腰包。
否则,己方一行人早离开此地,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夫人,银矿真是个意外。”
陆景之的初衷是找到接生双胎有经验的婆子。
他派陆五打探,只打听到月牙村有个赵稳婆。
其余的消息皆无。
“为夫是到了山匪老巢,才知晓废弃铜矿附近又发现了银矿。”
陆景之虽然精于算计,却没那么算计。
大多数时候,他静观其变。
“赵稳婆有经验,她可以摸着肚子分辨胎位。”
这对于稳婆来说,也算是绝活。
秦晴如果请人,不会有赵稳婆这两下子。
陆景之为她考虑,她领情。
二人坐在一处闲聊,气氛融洽。
厨房,陆五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问道:“凝冬,你找我有啥事?”
“快点说,我着急给烤全羊撒料!”
陆五见凝冬正在包馄饨,催促道。
“我找你?”
凝冬头都没抬,手下动作飞快。
不一会儿,摆上一盖帘的馄饨。
她又添加柴禾,把火烧的旺些,问道:“谁说的?”
“主子说你找我啊。”
真是的,既然没这回事,主子为何骗他?
陆五扭头,就要出门。
“你站住!”
凝冬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鄙视地道,“陆五,你这脑子反应有点慢啊!”
“我脑子灵光着呢,若吃上烤羊排和烤羊腿,那更灵光!”
陆五不服,凝冬那是什么眼神!
“主子和夫人独处,你去凑什么热闹?”
做人得有点眼色,陆五的心思都在烤全羊上,赖着不走。
主子虽然不说,秋后算账。
“好吧。”
陆五蔫头耷脑,被凝冬留下来劈柴。
他看到陆子仁和几个小公子出门,撺掇道:“大公子,主子和夫人在烤全羊,你也去凑个热闹吧!”
他去不了,主子也别想占夫人便宜。
陆五自诩这招很高明。
小公子们过去,主子总要检点一些吧?
“爹娘有话要说,我们去打扰总归不好。”
就陆五那点小把戏,被陆子仁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陆五这么闲,不如再找点活干。
“陆五,我听说你会木工活,正好我在柴房找到木板,不如给我娘打造一张床榻吧?”
山匪睡的床,满是汗臭味。
他们打扫过,奈何长年累月留下的味道,根本洗刷不掉。
陆子仁兄弟几个捏着鼻子,勉强可以忍受。
“简易的木板床就行,让我娘睡得舒服点。”
娘秦晴有身孕,对气味敏感。
虽说娘不挑,陆子仁还是希望尽量打造一个好一点的环境。
毕竟,他们至少要住上两晚。
“大公子说的是,是小的疏忽了。”
陆五一听夫人有需要,立刻冲到柴房敲敲打打。
全家人围坐在篝火边吃烤全羊,陆五都没出来。
他一门心思做床,把吃食忘在脑后。
“陆五心心念念羊排和羊腿,给他端过去,趁热吃。”
秦晴不知道其中的暗流涌动,她尽量照顾到每一个人。
柴房内,陆五看到凝冬端来的羊排和羊腿肉,还搭配了小蘸料,感动不已。
他时刻记得夫人的好,夫人更是惦念他,对他不薄!
“啥时候可以脱离黑心主子?”
陆五认为,他只有一颗心,他要做夫人一人的手下,鞠躬尽瘁。
天明时分,下了一场雨。
秦晴身下铺着从山匪大当家屋子翻找出的新被褥,眼皮沉重。
“夫人,睡吧。”
陆景之坐在床边,拉着一把椅子陪伴。
要说陆五真没眼色,真不冤枉。
陆五明明可以做一张可以容纳夫妻俩休息的双人床,却偏偏做一张单人床。
秦晴睡下绰绰有余,没给陆景之留地方。
“好。”
秦晴沾上枕头,很快睡过去。
虽然睡熟了,利用空间,隐约可以听见陆景之与陆七对话。
“主子,小的和陆五凝冬查找一圈,这一窝山匪,不算太富裕。”
按理说,山匪打劫了几年,又靠开采铜矿和银矿,应该有丰厚的家底。
“小的只找到这么多。”
总共一大箱子的宝贝,大多珠宝染血。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其余的现银,约莫有个两万两,具体陆七没有细数。
“山匪有藏钱的密室?”
凝冬在大当家的卧房敲敲打打,没找到,许是对方藏得太深。
“也未必,山匪和庞知县勾结,为自保,把大笔钱财喂了庞知县。”
至于银矿,还没来得及开采,只挖出来一些银矿石。
能找的地方,陆五都找了。
“或许那些人下山,随身带了银票。”
面对山匪老巢的钱财,几人都不太满意。
床上,秦晴不自在地动了动。
见面分一半,秦晴发誓,她只收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