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郎中那边……”
这两次与韩家打交道,秦晴感觉朱氏为人不错,可以继续保持来往。
既然韩家总感觉是欠她人情,首饰秦晴就收下了。
不过救治韩彻,还真不是凭借她一己之力,施贞帮了很大的忙。
这笔额外的银子,秦晴不好一人拿。
“我就知道你这么说。”
论功行赏,秦晴从不肯独吞。
韩家为人处世,更不好让秦晴为难。
“施郎中要在苏城小住,韩家送了一套城里的小院。”
韩家口中的小院,有二进半,出行到医馆很方便。
手术很成功,后期全靠施郎中每日施针帮韩彻活血通经脉。
在永丰银楼坐了一个时辰,秦晴与史明月到苏城最繁华的街市闲逛。
“姐姐,不如我们去胭脂水粉铺子转转吧?”
史明月懂得易容术,对胭脂水粉有狂热的喜爱。
她即使身在姑苏芙蓉楼,也会派人来苏城宝月斋采买胭脂水粉。
几乎月余来一趟,每个月花费都不是小数目。
“这么贵?”
北地也有胭脂水粉铺子,秦晴随意问了问,好一点的唇脂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的唇脂,在宝月斋属于下等货色。”
宝月斋是百年老字号,有做唇脂的秘方。
不同于廉价的唇脂,宝月斋制作的颜色鲜亮,而且不容易脱妆。
“那是要去见见世面。”
秦晴以为啤酒和医馆的生意已经够赚钱了,她把胭脂水粉忽略了。
“二位贵客,里面请。”
女伙计打量秦晴和史明月的穿戴,有眼色地把人带入二层雅间,并且送来新品试用。
“贵客,您的肤色白,不如试试咱们宝月斋师傅新调配的颜色?”
红色太过普通,女伙计推荐了粉色。
秦晴看到小盒子里的颜色,差点高呼出声,死亡芭比粉!
这个色系,也只有宝月斋敢卖。
“贵客,您放心用,咱们的唇脂都是用花瓣调色,有身孕也可以用的。”
女伙计见秦晴迟疑,恰到好处地解释。
试用后,秦晴感觉一般,史明月却对新品爱不释手。
“贵客,这是咱们宝月斋的限量款,总共只有十盒。”
数量稀少,价钱高到离谱。
“二百两?”
史明月点点头道,“不错,很值。”
秦晴移开眼,宝月斋的东家明明可以直接抢钱的,偏偏还要搭上一盒唇脂。
等从铺子出来,秦晴仍陷入沉思中。
“姐姐,这个新品颜色只有你能驾驭,妹妹买下送给你。”
史明月是很喜欢,不过铺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她决定忍痛割爱。
“你先留着,等以后再有新品送我也不迟。”
秦晴透过唇脂,看到了胭脂水粉中的暴利。
苏城女子在装扮上如此大方,更别提京城的高门小姐。
“明月,不如咱们合伙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吧!”
秦晴早有想法,打劫上瘾后,她总嫌弃做生意麻烦。
如果她能做出更好品质的唇脂和胭脂水粉,卖与宝月斋差不多的价钱,不算太坑吧?
空间里有大笔金银,秦晴花费大,家底在慢慢地耗损。
做生意使得钱生钱,就好像手中有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这样的母鸡多多益善,秦晴的生意也得遍地开花。
“好是好,可是咱们没有制作的师傅啊。”
制作胭脂水粉和珠宝一般,师傅多半是祖传的手艺。
在苏城,有手艺的师傅都被高价挖走,轻易不会换地方。
“何况挖人墙角,在名声上不太好。”
史明月以为秦晴心血来潮,她是喜欢,却不看好这门生意。
“成与不成,还真不能着急下定论。”
秦晴拉着史明月去了花鸟集市,在看到一盆仙人掌后,眼睛一亮。
材料,这不就有了!
“您确定要这盆?”
小贩显得很诧异,他这盆霸王树生虫了。
原本他是想扔掉,今早出门忘记了。
“您若不嫌弃,给钱就卖。”
小贩很实在地道。
“你有几盆?生虫的更好。”
仙人掌不是重点,上面寄生的胭脂虫,是做口红最好的材料。
“十几盆吧。”
霸王树是他低价收回来的,因为不太用浇水,比较好养活。
但是难开花,因而卖不上价。
“生虫的只有一盆,若是多了就全赔进去了。”
小贩憨厚一笑,不明白为啥有人对生虫的霸王树有兴趣。
“我都要了。”
总共几十文钱,小贩把生虫的仙人掌搭给了秦晴。
“帮我送到家里,剩下的就当是辛苦钱。”
秦晴给了小贩一块碎银子又道,“再有霸王树,尤其是这等生虫的,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好商量。”
一颗仙人掌上的胭脂虫数量有限,还需大批量培养。
等做出成品,这活计就交给在姑苏种圣女花的李达。
“姐姐,你买这些做什么啊?”
等离开集市,史明月这才好奇地问道。
“保密。”
秦晴先卖关子,等做出来后再与史明月分享喜悦。
她敢保证,用胭脂虫做出的唇脂绝对要比宝月斋所出的更细腻。
正午时分,姐妹二人到茶楼歇晌,碰到在雅间门口团团转的沈淮。
“沈……”
史明月正想打招呼,被沈淮先一步推进房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
史明月指着隔壁道,“里面有妖怪吗?”
“真有。”
沈淮一脸无奈,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今日来茶楼,是听从爹娘的安排。
“你是来相看的?”
沈淮面色窘迫,秦晴更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一言难尽啊。”
沈淮假借去茅厕为借口躲避出来,正愁怎么和隔壁那位小姐解释。
沈家给他下通牒,年底之前必须娶亲,满打满算就两个月出头了。
“秦女医,要不你帮我个忙?”
沈淮苦思冥想,终于想了个逃避的法子。
“你说说看。”
秦晴挑眉,她总感觉沈淮会出个很馊的主意。
“不如这样,我会与那位小姐说我身有隐疾。”
至于什么样的隐疾,不能有子嗣算不算?
只有这样,才会使得那人知难而退,并且二人不会闹得太难堪。
但是只有沈淮说不行,必须请个有分量的郎中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