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风有时候很小鸡肚肠,她自然不会冷落了他。
果然,楚霁风听见她关切的话语,面色缓和,目光轻柔了几分,“还是月儿好。”
可随后他见苏尹月没管自己,反而一手牵一个儿子,把自己晾在了后头,他又是黑了脸。
已经到了午时,偏厅摆好了饭菜。
虽说燕泓才失踪一夜,但府里的人这段时间都是寝食难安,早上也只是潦草吃了几口而已,中午的饭菜丰富,他们自然是敞开了吃。
用饭的时候,楚霁风随意说了几句找人的事儿,原来,他是故意散播消息,让百姓都知道自己即将用上猎犬,又让人将城门打开通行,如此一来,樱珠等人就不会带着孩子冒险闯城门。
东夜瑾听罢,直呼厉害。
只是这计划还是奇怪,他正想多问几句,就被苏尹月夹了一块鸡肉:“好好吃饭,泓儿平安回来就好。”
为何楚霁风这计划如此顺利,外人不知道,他们夫妇是心知肚明的。
想必楚霁风也是猜到,李纯宝会带着燕泓进医疗系统里躲避,那樱珠他们找不到人,他们自然会赶紧离开。
这样,樱珠他们一走,两个孩子就能从系统里出来了。
东宁王则说:“那樱珠他们是出城了?可有拦截到人?”
“并无消息。”楚霁风说道,“不过听泓儿所言,樱珠已经武功尽失,相貌苍老了一倍不止,想来城门官兵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既如此,那就应该追出城去啊,可不能放虎归山!”东夜瑾气愤的说道。
有樱珠这个祸患在,他们就难以心安。
楚霁风却说:“无碍,先把京城里的事儿处理了。”
樱珠还是做着权力者的梦,可她却是没了武功,手里的势力又接连折损,她此刻会比自己更加着急。
这时候的樱珠宛如无头苍蝇,想来是会折返回去老巢东海岛去,那他就更不用担心,因为他在那里已经备好了陷阱。
东夜瑾幽幽说道:“京城的事儿的确更紧急一些,姐夫,今早禹儿差点又出事了,府里有个老妈子潜伏已久,想要伤害禹儿。”
楚霁风一听,神色还算是冷静,然而眼里却透出了几分狠厉。
他放下了筷子,看向苏尹月:“还有这事?”
燕禹首先卖惨,扁了扁嘴巴:“是啊,爹爹,刘妈妈把香喜姐姐刺伤了,幸好有小可爱保护我,不然的话,我就要死翘翘了。呜呜,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好害怕……”
“那你吓得尿裤子了?”楚霁风挑眉问道。
燕禹涨红了脸,当即否认:“我怎么会吓得尿裤子呢,我都五岁了!”
“既然没有,你这两日还是得练功练字,该做的功课,一个都不能少。”楚霁风冷声说道。
他看着燕禹长大,怎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卖卖惨偷懒嘛。
燕禹见自己没得逞,只好吸了吸鼻子,认命了。
东宁王心疼外孙,开口说道:“女婿,孤好不容易见一次外孙,你就让外孙多陪陪孤吧。”
楚霁风面色依旧阴沉。
燕禹咽了口口水,赶紧拒绝:“外公,我可以做完功课后,再去陪您。”
再看爹爹的脸色,终于不再是黑着脸,燕禹才松了口气。
东宁王见状,不好再说什么了,可心里还是有气,觉得楚霁风对孩子太过严厉,一点不疼爱。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东夜瑾都这个年纪了,婚事耽搁到了现在,别说孙子了,连个蛋都没有,他狠狠地瞪了东夜瑾一眼:“没用的东西!”
东夜瑾吃饭吃得好好的,忽然挨了骂,委屈的很:“父王,您老人家为何要骂我,我哪里惹您生气了?”
当着众人的面,东宁王懒得再骂,只是哼了一声。
东夜瑾郁闷至极,更加小心翼翼地扒饭,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惹来责骂。
用了饭后,楚霁风稍稍消食,就去净房沐浴。
苏尹月习以为常,便在内室点燃了沉香,这是他最喜欢的香料。
这会儿,宝若手脚很轻的走进了内室,说道:“夫人,严刑拷打过,那女子还是没松口,只说自己是被东公子灌醉的。”
苏尹月的手一顿,眸光凛冽,她没回头,拨弄了一下香炉里的香料,道:“东明宇是个什么说法?”
“他说了,他是看那位冬儿姑娘被家里赶了出来,无处可去,才把人留在惠民馆,让她打打杂。昨晚天儿有点冷,冬儿畏寒,他才拿出了酿制的药酒,打算让她喝几口驱寒。”宝若重复着东明宇的话,“他也陪着喝了几口,醒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了。”
此时,楚霁风已经洗干净回来,在屏风后,就听见了宝若的话。
原来苏尹月是在处理东明宇这桩事儿。
他衣袍宽松,走过去就坐在苏尹月身旁,死赖着她。
宝若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把东明宇剁了,省得桑玉伤心了。”楚霁风言语轻快,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贴近苏尹月,附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我香吗?”
言下之意是,想吃吗?
苏尹月嗔了他一眼,将他稍稍推开,用眼神警告他在大白天的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楚霁风无奈,只好靠在软枕上:“这件事还有什么好查的,我亲眼所见,难道你想要桑玉忍了?”
“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可知道,桑玉昨晚在回来的路上被袭击了?今早我过去看桑玉,所以陆妈妈才会找到这个机会刺杀禹儿。”苏尹月说道,“不然的话,我和桑玉随便一个守着禹儿,刘妈妈都应该不会动这个手。”
楚霁风闻言,面色凝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设局,想把桑玉引开,目标是禹儿?”
苏尹月点了点头:“就算桑玉昨晚没去,但她知道东明宇厮混的消息,今日也必定会伤心难过,难以集中精神。”
桑玉是会拳脚功夫的,把她调开,那剩余的香喜和香桃就不成什么气候了。八壹中文網
楚霁风沉吟半响,却冷笑一声:“有人拿刀子架在东明宇的脖子上,让他跟别的女人厮混吗?就算这是局,他也是对不起桑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