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苑眼睛里有了点波动,她看向李纯宝,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真能解毒?”
李纯宝见她动了心,眼睛亮晶晶的,扬起嘴角一笑:“你以前在长春岛上,估计没听说过我的名号,我在黎国很出名的。”
不只是黎国,天下各国有不少人都慕名而来,找她医治奇难杂症。
白苑面色沉静,说道:“李姑娘,这些年二爷一直关注你,奴婢是知晓你的厉害的。”
但她这毒的确是棘手,她如今就怕李纯宝为了脱身来欺骗她。
李纯宝并不意外,要不然也不会有罗掌柜那一出。
云付此次也是趁着奉州地震这个节骨眼,才能对她下手。
“这毒我真的能解,我不骗你。”李纯宝说道,“我可以在你面前发誓,姐姐,只要你能帮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什么感激不感激的,白苑自然不会多么相信。
但李纯宝说的话正中她的下怀,她的确是想要把体内的剧毒解开,不再被人控制。
还不如说,她想要获得新生。
方才李纯宝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的,白苑也很会来事,低声接口说:“二爷有专人伺候,奴婢是很难近身的,而且二爷显然是知道了那镯子的厉害之处,肯定会好好护着,姑娘想要指望奴婢,奴婢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李纯宝闻言,心里已经是欣喜无比。
她扬了扬眉头,“不要紧,只要你答应帮我,一切都好解决了。”
白苑见她信心十足,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二爷自小就是心思深沉,做了很多泯灭人性的事情,在长春岛里,几乎是人人闻风丧胆的。
而眼前这位李姑娘呢,才不过是十七岁,还能斗得过二爷?
一旦失败,自己连命都没了,那还谈什么新生。
见白苑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李纯宝不慌不急,说道:“你既然把命押在我身上,我是无论如何都会保你平安,你相信我吧。”
听到她这话,白苑还是皱着眉头,不由得出言质问:“姑娘手无寸铁,如今又成了被囚之人,何以认为,能保住奴婢的命?”
“因为你没得选。”李纯宝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起来,“你面容跟我有几分相像,想必云付也欺负过你吧?”
白苑面色僵住,而后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宛如浑身陷入了冰窖之中。
她瞪着李纯宝,低吼道:“你胡说什么!”
李纯宝见她如此反应,就很明白自己确确实实戳中了白苑的痛点。
方才她隐约看见云雅的手掌,也是有这样的黑印,可见她们两人是中了同样的毒。
云付这人的心理显然是有问题的,云雅有九成是自甘堕落,但白苑不是,她对此事有很大的恐惧。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李纯宝冷声说道。
白苑面青唇白,恨不得要将李纯宝掐死,可偏偏她说的是真话,而且还是唯一能够帮助到自己的人。
“没错,我是一个替代品。”白苑挪了挪位置,蜷缩在角落里,也顾不上看管李纯宝了,毕竟她现在就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她抬眸盯着李纯宝,“但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们这些替代品,是不允许怀上孩子的,他曾经就狠狠地灌我喝了一碗红花汤,让我……让我没了自己的儿子。”
她是女人,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是高兴的。她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就故意隐瞒,谁知道后面还是瞒不过云付。
他是发了狠,看见那个已经成型的男孩,面露嫌弃,说了一句:只有她才有资格怀上我的孩子,你算什么东西。
白苑是大受打击,死也死不去,还得有时候去伺候云付。
李纯宝愣住,没想到云付还能有这么狠心的时候。
“那刚才那个女人……也是如此?”李纯宝问道。
白苑知道她说的是谁,就点点头:“她叫云雅,是你的小姨。但她很是听话乖巧,每一次都用避孕的药物,就算不不小心……怀上了,也会立即处理,不会让二爷厌恶她。”
李纯宝倒是惊了。
原来云雅这么痴狂,还真是刷新她的三观了。
她握住了白苑的手,温暖着白苑冰凉的手,“你放心,我是真的能救你。”
白苑眼睛微红的看着李纯宝,有些恍惚,心里升起了信任,跟着点点头。
笼络了人心,李纯宝就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行事了。
云付监视了她几年,肯定很清楚她的底细和做法,自己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一旦失败,就不是现在这个待遇了。
因为白苑和云雅已经是例子,她绝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李纯宝不由得挑起车帘子,看了看外边的风景。
阳光正好,有些刺眼。
李纯宝一直想找机会接近云付,谁知道这人有了云雅之后,就好像忘记了她一样,连见他一面都很难。
这样持续两天之后,他们终于能在一处客栈落脚,好好歇一歇。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南梁的边境,他们就是为了安全期间,决定绕路回去,不走黎国那条便捷一些的路。
分派房间的时候,他们兄妹一道进了最好的房间。
云雅很是高兴,直接挑衅的看着李纯宝,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云付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看了她几眼。
这差点让李纯宝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机智的,没有表现出来,直接摆出了个不悦的脸色。
云付看了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果然,他这样做是有用的。
但效果还是不够,他轻搂住云雅的腰,把人带进了房间。
李纯宝面色依旧难看,但等她回到了房间,没人盯着,她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白苑见状,微微蹙眉:“你这可不行,这如何能接近二爷啊。”
她这两天尝试过,但有云雅在,她根本没法接近。
她就是个小小的随从,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
李纯宝还带着镣铐,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说道:“你放心,我以前演过话剧。”
“话剧?”白苑不解。
“哦,就是唱过戏曲。”李纯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