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看见应采澜,赵诚内心里全都是mmp说不出来!
“世子妃,我的姑奶奶,我的亲奶奶!您大驾尊贵,怎么老踩我这破门槛儿啊?”
看着赵诚脸上,就只差写着:求求您不要来了行不?
应采澜觉得好笑:“别乱喊!你哪怕叫我小祖宗,也不能喊我奶奶。我有那么老吗?”
她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盏茶。
赵诚这种人精,知道这位是世子的娇宠,当然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嗐,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世子妃请见谅!”
应采澜笑了笑,给雪梨一个眼色。
雪梨当即把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
赵诚愣住了:“世子妃,这是要做什么?”
他哪儿敢收她的贿赂!
当即把那锭元宝往应采澜方向一推,“这可万万使不得!下官所做,是分内之事!”
没有人不爱金银珠宝,他也想要。
但也要看看这银子是谁给的,有没有那个能耐吃得下!
“赵大人别紧张。”应采澜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才道:“本世子妃并不是要拿银子收买你……”
赵诚心想:是的。因为,你拿的不是银子,是金子!
看着这金灿灿的元宝,好想要。
可也很清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天杀的,为啥要拿这个诱惑他!
应采澜继续说道:“马上就是夏天了,差爷们出门查案,也着实辛苦。这就是一点茶水费,算不得什么。”
赵诚:谁家茶水能喝五两金子!
金子啊,金光闪闪的金子!
它不是银子!
应采澜把茶盏放下,把那锭元宝又推了过去,笑道:“大家一直在外头跑动,难免费鞋。喝完茶之后,再给各位差大哥做双新鞋子,也是应该的。毕竟,大家伙儿都是为了我的事在奔忙辛劳。你说对吧?赵大人?”
赵诚:“!!!”
这么一听,还真对啊!
可是……
他还是谦逊地道:“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应采澜做了铺垫后,终于进了主题:“刚刚进来之前,我的人打听了一下,说是差爷们逮住了两个。赵大人,我才疏学浅,不知道案子是不是要进入审理了?”
帝京说大很大,但在权力面前,说小也很小!
这么多天过去了,有康亲王世子的威压,又不是什么隐藏的杀手,一些地痞无赖罢了,怎么可能查不到?
赵·人精·诚哪能不知道,她一个字都没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
你办案也太慢了,给我快点!
偏偏,话说得好听,还给金元宝……
“世子妃说笑了,您秀外慧中,看事儿看得还真准!下官的确是正在准备上门告请,择日便可升堂审案来着!”
“只是……”
赵诚看了一眼那只金元宝,眼里都是遗憾:“只是那两个被逮住的人不肯招供,今儿个早晨,竟然都畏惧自杀了!下官这也是没办法啊!”
应采澜:“……”
一个民事纠纷,都不上刑事责任的,神他妈畏罪自杀!
而且,消息压根没有外露,阎佩瑜的人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
她心里已经有了结论,说道:“赵大人你给本世子妃说实话,只要能说服我,这点小心意您可以收下,我还可以撤案,不跟你为难!”
见她态度松动,赵诚连忙道:“世子妃是个聪明人,您只消一想便可知,下官不敢开罪世子爷,但这帝京,却不仅仅是只有世子爷让下官不敢得罪啊!”
应采澜冷笑,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问:“所以,找人砸我铺子的,究竟是太师夫人,还是我那所谓的生母——王姨娘?”
事情,肯定是应夫人或者是王姨娘做的。
只不过查到头上了,应彩月动了大皇子的关系,对赵诚施压。
以至于赵诚斟酌之下,皇子和亲王世子,谁权势大?
当然是宁愿开罪阎佩瑜了!
如果他们不逼着,就拖字诀。
如果他们逼起来,就赶紧转移矛盾!
那两个逮住的地痞,只怕已经被秘密处理了。
赵诚也不敢明说,圆滑地道:“想来,世子妃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在这点上,赵诚还挺同情她的。
毕竟:
这种门户后宅,嫡母为难庶女太常见了。
可生母帮着嫡女,去为难亲生女儿……
造孽啊!
应采澜也不问了,把茶盏放下,站了起来。
“大人辛苦了。”她微微一笑:“知道你为难,我不会让你难做。”
那只元宝往前一推,她又道:“这点心意,给大人压压惊、再给差爷们贴补贴补。案子便暂时放着吧!”
赵诚赶忙道:“多谢世子妃体谅!”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才做几日,瞧着这位世子妃,乍一看可真像那笑面虎的康亲王世子啊!
如出一辙的温和微笑,看着没有任何威慑力,一个眼神却叫人后脊发凉!
不过她能松口,赵诚也算暂时放心。
案子放着,将来还能翻。
至少,不会逼着他开堂了。
至于日后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那就让他们神仙打架,实力见真章。
火不烧到他赵诚头上,就是晴天!
上马车,回王府。
车帘落下后,应采澜脸上那丝微笑便没有了。
见她阴沉着脸,川贝与雪梨一路都不敢吭声。
还别说,他们家世子妃平时看起来总是和善无比。
但脾气上来的时候,挺渗人的!
回到王府门外,见有一辆眼生的马车停在旁边,应采澜扫了一眼。
管家忙道:“世子妃,那是三皇子殿下的车驾。”
“噢,真来了啊!”应采澜挑了挑眉,点点头,提裙摆迈步进了门槛。
心情正不好呢,有人送上门来当出气筒,何乐而不为!
蒹葭苑内,阎稷已经来了好一会儿。
当然,也是骂骂咧咧好一会儿了。
“我不管!”
“你的女人胆大包天,今日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我的面子,明日肯定要闯下弥天大祸!”
“你现在不管她,以后她反了天你可就管不了了!”
“从未见过如此胆肥之人,今日若不让她好看,我就不叫阎稷!”
应采澜跨步进门,顺着这最后一句,幽幽说道:“不叫阎稷没关系啊,你有新名字了。叫阉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