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儿能不明白,自己沦为工具人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
事儿还是得办!
这大皇子的侍妾,能让大皇子宠妾灭妻要休了大皇子妃的女人,本是拿了一手好牌。
偏要作死,不在府中好生养胎,却跑到世子妃刚开张的药铺来闹事。
自己挨了一顿殴打,还把孩子作没了……
回头,压力还给到了他们头上!
造的什么孽啊!
大皇子会如何震怒?
康亲王世子又岂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世子妃?
上午才死了个王氏,刚刚把案情处理完。
现在又来……
蒋亮是真的想死!
尤其是,他还有个猪队友——赵诚!
以赵诚的尿性,肯定是想当甩手掌柜,啥也不想承担。
所以,还得是蒋亮硬着头皮上前,问:“敢问世子,这位妾夫人伤得不轻,可是先抬进药铺,让大夫给疗伤?”
应采澜不吭声。
她可是苦主,好好的铺子开在这里,应彩月不闹事,也不至于出事。
而她也是绝无可能去医治死仇的!
如果换了别人,她会先帮对方稳住性命。
但应彩月……
呵呵!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阎佩瑜冷笑,道:“彩月夫人怕是看不上我家世子妃的药铺、也不相信我家世子妃的医术呢!”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唇角那抹冷笑,已经很能代表什么了。
就连他眼角那颗风情万种的泪痣,都仿佛带着肃杀之气!
谦和有礼是康亲王世子的性子,不代表他完全没脾气。
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吭气的鸡却能叮死蛇!
太子的智囊,能是什么吃素的角色么?
蒋亮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人把已经痛昏迷过去的应彩月抬起来。
“送大皇子府,同时请太医!”
然后,走该走的流程。
上晌,王姨娘闹了一场,以自杀作为结局。
下晌,应彩月来闹了一场,以流产作为下场。
当真晦气!
开张第一天,也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药铺肯定是被影响了生意,但应采澜还是在心里打了个响指:奈斯!
不作不死。
她就说吧,贱人迟早都是会自己贱死的!
至于她的药铺……
只要有柳传声这个活招牌在,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而且,她主要也不完全是想靠卖药盈利。
那不是,谋划着主要做美容养生么?
她得先把作坊给成立起来,前店后厂,药铺只是依托。
阎佩瑜牵住她的手,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欢喜雀跃。
他低声道:“走吧,先进宫。”
“好!”应采澜知道,又要打一场硬仗了!
应彩月不是终极对手,阎襄才是!
阎襄多么期盼这个孩子,可孩子竟然在她的药铺这里掉了,能咽得下这口气?
必须不能!
而阎襄欺负老婆本事不小,但做正经事手段不太高明,除了告家长就是告家长,没别的招数。
那么正好,那大猪蹄子不管是清炖还是红烧,都得上饭桌了吧?
经历了这一出,一点春大药房提前上了门扇,伙计们留下来修整。
而阎佩瑜扶着应采澜,夫妻俩上了马车,进宫。
这次,该他们先下手为强,告御状了!
“世子妃看起来好开心啊。”阎佩瑜看着她上马车后就再也收敛不住的笑脸,唇角也勾着笑意。
应采澜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
也不想想看,真假嫡女揭露了、替嫁风波也消停了。
应彩月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那副惨状,真的是闻着高兴、见着欢喜啊!
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也便罢了。
重点是,她依仗的孩子掉啦!
按应采澜的意思,也该领盒饭了呗!
阎佩瑜捏着她的手,感染了她的喜悦,凑过去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低声夸赞:“澜澜威武!”
应采澜斜睨他一眼。
啧,这男人,他好会啊!
以他的颜值、条件,放到现代,再加上这么会讨人欢心,不知道要给她招多少情敌呢!
想到这里,她随口一问:“话说……帝京那么多千金贵女爱慕你,就当真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么?
阎佩瑜不踩她的坑,笑道:“我有圣旨赐婚的未婚妻,未婚妻尚未过门,还能看上谁?或者,以她们的身份,谁愿意给我做妾?”
应采澜想起太后寿宴上的那些不太友好的眼神,说道:“若不是考虑家族利益,按她们自己的意愿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愿意呢?”
港真,嫉妒她的女人,还真不少!
主要吧,她们都会认为:既然可以捡漏,怎么就让她给捡了呢?
阎佩瑜失笑,“我又不是个死人,她们愿意,也要我愿意才行啊!”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很危险,他根本不会去拓展,十分聪明地拐了个弯儿:“再说了,这些个庸脂俗粉,不及我家世子妃有趣!”
“有趣?”应采澜一愣。
还是第一次知道,在他这里,会用“有趣”来形容她!
她不由来了兴趣,转身过来与他面对面,问:“你说的有趣,指的是哪一方面?”
阎佩瑜唇角勾着浅笑:“各方各面。”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
别说,这个腹黑男人真的要哄人开心,是真有一手的。
讨人欢喜的词儿,一套一套的!
“真有当渣男潜质!”她吐槽了一句,自己反而又笑了。
以前老听说渣男负心汉什么的,她还觉得,这都是智商税啊。
怎么会傻傻地被骗呢?
但自己面对这套的时候,也能明白原因了。
像阎佩瑜这种,不管是态度还是语言,都给她一种感觉:他好像爱上我了。
他似乎真的很爱我!
他对我这么好,我要是没感觉还算是个人吗?
换个不太清醒的,早陷进去了。
也就是她吧。
从小到大,看着雇佣兵爸爸们各种泡妞,最后也没一个负责到底的。
看多了,也就看透了。
爸爸们历来给她的教导便是:有喜欢的就上,玩玩就行了!男人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会老实,他们的承诺你千万别当真,多半是为了骗心、骗身、骗钱!
有些也许的确是有几分喜欢的吧,但碍于他们的职业,自己的未来都不安稳呢,哪能结婚生子,那不也是害人呢么?
而别的也有雇佣兵,是金盆洗手以后退隐。
可退隐了,就能真正安稳么?
并没有!
一旦被人发现了,一样还是灾难。
别的不说,就应采澜自己,一个收养的小孩呢,小时候都遭遇过好几次绑架、袭击。
也是她命好,这群爸爸都真心疼爱她,拼着老命也要把她救回来。
不然早死了八百次了!
话扯回到阎佩瑜身上。
他一个太子的亲堂弟,长得又好看,智商高,还情商高。
这样的男人,若说他能无端端爱上一个女人……
跟她脚趾头说,她也不敢信啊!
说着话呢,马车已经进了宫门。
阎佩瑜领着应采澜,跪在了皇帝面前,掷地有声地告状:
“大皇子先前纵容妾室欺凌郡主,乃是他的家事。但!大皇子纵容妾室欺凌我妻,侄儿若不站出来吭声,何为人夫?恳请皇伯父为侄儿做主!”
他这边刚刚吭声,那边,大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大皇子求见,说是……要告世子夫妇!”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