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明知道阎佩瑜现在不能动欲,应采澜大概要心生害怕的。
瞧他那个要把她剥皮拆骨的眼神,真是叫她尾椎骨都发麻!
但想了想,他又不能做什么。
除了在床上,她才不怕他!
她定了定神,走过去,笑嘻嘻地道:“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你如果非要作,我不介意你也成为别人的新欢的!”
阎佩瑜:“……”
行,世子妃真行!
他白了她一眼,话语依旧是酸溜溜的:“说什么悄悄话去了,白日说了还不够,晚上又要躲起来说个半天?”
至少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家世子妃并非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虽然楚潇年纪还小。
可孤男寡女的,又是晚上,单独待这么久总是不妥!
应采澜懒得跟他较这个劲。
对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直接告知:“我那不是担心他们在书院,会遭遇一些突发状况么?”
“所以,我就想,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去避免悲剧发生。”
“楚潇风头正健,多的是人嫉妒于她,本来就常遭遇暗害。”
“这是其一。”
“第二,楚潇和我结拜的事,迟早是要传出去的。”
“跟康亲王府沾了边,她就会变得更加不安全。”
“以前那些人欺负她,只是小打小闹。可以后……”
一旦楚潇入了康亲王府阵营,为了避免让他们得到这样的人才,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了楚潇!
不然,康亲王府已经有阎佩瑜这样智谋过人的人了,再来个楚潇,岂非是如虎添翼?
有心之人,少不得蠢蠢欲动!
听她这么一分析,阎佩瑜点点头,道:“不错,还是世子妃想得周到!”
应采澜耸了耸肩,道:“所以,我给她选了十来种常备良药,为了预防平日可能会发生的事。”
“虽说不一定能杜绝所有谋害,可防微杜渐总是有必要的。”
她看向他,道:“如今我们在风头上,允闻在书院里,不一定安全。”
“楚潇一直都是很关照允闻的,如果允闻发生了什么,楚潇也能救他!”
“所以我这样做,是一举数得!”
阎佩瑜听着很有道理,先是夸了一句:“世子妃英明!”
旋即又问:“那你怎么不给允闻准备一些药贴身藏着?”
应采澜翻了个白眼,不答反问:“我给你十七八种药贴身带着,你看看你会用不?”
“你弟弟才十岁,你不知道吗?”
“小小年纪念书这么用功,已经很辛苦了,他一心想要追上楚潇的脚步,我不建议他在这时候多学一门药学!”
被一顿炮轰的世子爷:“……”
还别说,没有经过学习,一个没接触过药理的人,怎么可能会用?
单独一两种也就算了,她那些药,的确太多!
应采澜又道:“不过,我给了他俩一人一颗这个药。”
她将另一个扁盒拿出来,递给阎佩瑜:“喏,就是这个。我最近才炼制出来的,已经用试验品试过了,确定效果不错。你也贴身带在身上。”
阎佩瑜讶异地拿在手里,打开闻了一下:“这香味不错,干什么用的?”
应采澜把功效告诉他,之后便去沐浴了。
阎佩瑜捏着那只盒子端详许久,忽然笑了。
“这么好的世子妃,那更是不可能让她跑了啊。在我的天空飞可以,要是离开了我的天空、想投入别人的怀抱,我得把她翅膀都给折了!”
很简单的道理:
先不要说他喜欢她,不想让她被其他男人拥有。
只说她会的这些医术,得到她的人,相当于添加了巨大的助力!
药,换一面讲,也是毒。
药毒不分家!
如果她有心要害人,想要害谁不能成?
她若被对手得到了,反过来害自己,岂非很方便?
他可是没忘记,猜测对他下毒的是皇帝,她敢说出来要把皇帝毒死的话!
不过呢,阎佩瑜虽然有那么点心理阴暗的部分,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正常的。
对她好点,让她舍不得自己。
让她也喜欢自己,不就不会走了么?
不至于用极端手段!
次日。
阎佩瑜要进宫找太子给自己主持公道,阎允闻和楚潇要回书院。
所以,应采澜早早就起来了。
昨晚没有彻夜鏖战,所以今天早起精神也挺好。
天蒙蒙亮,她和阎佩瑜送两个“弟弟”上马车。
儿子难得回来一趟,康王妃邬蔓青给准备了不少东西,让他带去。
自然也有不少话要交代。
尤其是,如今两人在书院作伴,许多事就跟以前性质不同。
邬蔓青也多准备了一份物资,是给楚潇的。
因此,要提点的事还不少。
“我真挺感慨的。”应采澜想的是。
在现代,十岁的孩子,家长哪里能放心让他远行?
哪怕是十五岁,家里人都不放心的。
可他们这些孩子……
“感慨什么?”阎佩瑜刚刚交代完弟弟一些事,回头见应采澜说了这么一句,便问她。
应采澜说道:“不到十岁的阎允闻,就要住宿念书,一年半载不归家;十四岁的楚潇,已经背井离乡多年;而十六岁的应采澜,已经成婚了!”
想想,真绝!
到底是古代人早慧呢,还是现代人把孩子保护得太好了?
要知道,她十岁的时候,雇佣兵爸爸们都开始教她怎么玩枪、怎么杀人了!
这一点,阎佩瑜不是很能跟她感同身受,说道:“你跟他们怎么能是一样?”
“是是是。”应采澜吃的一笑,道:“我是女子,他们是男儿嘛!男儿志在四方,女儿固守一方!”
听言,邬蔓青都忍不住笑了:“看你这话说的,允闻也好,楚潇也罢,他们将来长大成人,都是要做大事的。”
“哪怕不做什么大事,一家之主,也该承担起顶梁柱的责任。”
“所以,你不要心疼他们小小年纪就要离家而去,这是该有的历练。”
“如此长大以后,他们才能顶天立地!”
婆婆一番苦口婆心,应采澜抿了抿唇,点点头表示受教:“母亲所言极是,是我愚昧了!”
说来说去,她这位婆婆的格局的确是很大,心胸很开阔。
这样的人,怎么能在皇权的漩涡里,沦为牺牲品呢?
她暗暗下决心:
不管皇帝是不是真的要灭了康亲王府,但她肯定不能一走了之了!
没错,她原本一直拿捏不定。
可现在慢慢的,她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