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十分自信地道:“都在可控范围,慢慢养着吧,总会好的。”
老两口都点点头。
阎怀谷说道:“如此一来,都察院弹劾大皇子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差池。”
只不过,宠妾灭妻是名头不好听,对阎襄来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而应采澜膈应的——应彩月,也最多被责罚一下。
身为被过分宠爱的那个小妾,皇家会勒令阎襄,送她离开大皇子府,去别院、庄子上静养。
而应彩月在小产期间,本来就应该静养。
她那么会泡茶,阎襄只会更心疼她吧!
想到这里,应采澜眸光有些阴郁。
“澜澜不慌。”阎佩瑜一直关注她的情绪,觉察到她不高兴,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都察院弹劾,不会只提这么一件事。咱们,让京兆府尹告他一状!”
他脸色温润,唇角那一抹笑容却是肃杀:“多找几个罪名,数罪并罚!”
应采澜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下,道:“我倒不是慌,就是……感觉我这个庶姐,弄不死人却能恶心死人,也是很有本事的!”
关键是,应彩月这个人太他么绿茶婊了。
人家七里香,香传七里。
她这是七里婊啊!
“她的确有几分聪明。”阎佩瑜叹息一声,道:“不管什么恶事,都是鼓动他人去做,自己不沾荤腥。想要光明正大让她倒霉,怕是不容易。”
听言,应采澜眼睛一亮,迅速盯住他,问:“你的意思是,要背地里搞?”
阎佩瑜:“……”
瞧她那副准备暗戳戳弄死应彩月的兴奋样儿,阎怀谷一愣。
邬蔓青倒是笑了,道:“上次的事你们就办得不错,让她失去了跟大皇子妃争斗的资本,并且对她损伤极大。如今她应该是急着治病呢!”
“她想治好病,还得问我答不答应!”应采澜是丝毫不怕公公婆婆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了。
她也是看出来,她的公公婆婆并不喜欢娇柔的儿媳妇,撑不起台面、也无法辅助阎佩瑜。
并且,他们对她有几分真心,把她当自己人看,自然不会介意她这点凶狠。
“我就怕你心里过不去。”阎佩瑜见她精神振奋,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笑道:“还能摩拳擦掌搞事,我也就放心了。”
在父母面前,他是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应采澜的喜爱。
让父母很清楚,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如此一来,康亲王夫妇自然会看重她。
女人在婆家的地位,肯定是丈夫给立稳的!
阎怀谷提了一个重要的点:“这件事,未必就没有可钻的缝隙。”
他看向应采澜,道:“有机会,与你父亲见个面吧。”
应采澜一愣。
很快明白过来:“好,我知道了!”
表面上,应彩月好像跟这些事不沾瓜葛。
但实际上,都跟她解不开关系!
那么——
不管阎襄犯什么错,便都是为了应彩月。
那应彩月还能留吗?
必须不能啊!
隔日。
永陵王小郡主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刺杀康亲王世子,导致世子病发。
这个案子,到了大理寺审理。
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在权贵这个圈子里。
顿时大家都知道了!
永陵王叶盛,带着世子叶庆明,亲自登门赔罪。
这件事顿时成为帝京最新热议话题。
叶盛与阎怀谷的交情,不能说到此为止,但这件事终究是根刺扎在两人之间,以后见面也只能是维持表面客气是肯定的了。
好在,这件事没有损伤太子的拥趸,也没有引来那些人对康亲王府的敌意。
可以说,结局算完美。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皇子府内。
知道了这件事,应彩月一脸的阴沉!
裴淑云来探望她,一问之下,知道她是因为叶雨琪的事不高兴,便说道:“那叶小郡主嚣张跋扈,以前总是针对你。如今她落败,你应该高兴才是。”
应彩月幽幽说道:“我哪儿还记得叶雨琪怎么针对我呀。”
因为,伤害都让应采澜承受了,她哪会记得那么多!
裴淑云是不知道这些事的,道:“你呀,就是不爱记仇。”
“多大点事啊,记什么仇?”应彩月笑容无奈,道:“我现在想的是,采澜运气是真的很好。如今她风头正劲、如日中天……”
顿了顿,她又说了句:“母亲怎么说都是她的亲生母亲,以后多走动走动,迟早是能享福的。”
裴淑云脸色一僵。
这就是应彩月说话的高明之处。
她不说应采澜不好。
几句话下来,几乎都是在说别人好的。
可把这话听进耳中的人,却又哪哪哪儿都不舒坦!
好像那绵密的仙人掌刺扎进了掌心。
理会吧,抠不出来;
不理会吧,又一直隐隐作痛!
“我走动什么呀。”裴淑云心里暗暗恼恨应采澜。
怎么说,她也是生母。
可应采澜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难不成,要做母亲的去讨好女儿?
她叹了一口气,道:“她记恨我以前没有善待她,怕是不愿见我吧。见了我,也不远与我说话的。”
其实,裴淑云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要跟应采澜交好。
应采澜那个人吧,虽然把事情本质看得很清楚,一如应淳善的父女情——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花钱!
你我本无分、全靠我转正!
可应淳善愿意去走这个关系,应采澜也愿意跟他保持表面和谐。
偏生,裴淑云的性子有那么点高傲。
她高高在上,认为自己是母亲,便理应女儿先来给她低头。
毕竟历来看不起应采澜,即便如今这个女儿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裴淑云的观念还没转变过来。
也不想想,人家现在是皇家媳妇了!
“母亲以前没有善待她,也情有可原呀。”应彩月当即劝说:“那不都是王姨娘过去做了不少让母亲难受的事,连带的祸害到了采澜么?”
她安慰地说道:“如今王姨娘人都没了,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就过去了,母亲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下那些过往吧。”
裴淑云苦笑,道:“你这孩子天性善良,总是为他人着想。别人可见不得会对你有好!”
“我没事的。”应彩月浅浅一笑,道:“我还想劝说母亲,跟采澜关系和缓了,父亲那头自然对你也是另眼相待的。不为其他,也想想大哥二哥的未来,对吧?”
她不提应淳善还好,提了,裴淑云心情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