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许娇娘的眼睛,道:“太子妃这一胎怀着的皇孙,是男胎!”
“确定?”许娇娘一愣,思绪有些蔓延开来。
说到皇孙,她也曾怀过一个,如果是男娃,也有竞争优势。
在当时,只要她生出阎襄第一个儿子,那地位绝对稳固了,而不是仅仅靠男人并不长久的疼爱过后半辈子!
可她喜悦没多久,孩子就被应采澜那个贱人给弄没了!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更不要指望男人能对自己好!
应采澜那个贱人,此仇不报,她死不瞑目!
吕妃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急切地道:“可不能让太子这个孩子落地啊,你快点帮想想办法!”
许娇娘回过神来,拧眉问:“太子妃不就只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吗?”
不是她看不起吕妃,实在是吕妃这个人空有野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智谋。
自古成大事者,必定是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
瞧这急得想跳墙的样子,怎么可能成什么事?
“是啊。”吕妃还是坐不住,本来都拉着许娇娘坐下了,她又没忍住站了起来。
“太子瞒得可真好啊!”
“四个太医,都是他自己的人,口风非常紧!”
“重要的是,皇上那边从不过问,肯定是太子恳请的。”
“到了现在,孩子要落地了,我们才打探到这么个消息!”
“临盆在即,防守肯定更加严密,想要下手就很难了!”
吕妃说了这么说,许娇娘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那世子妃不是要进宫陪伴太子妃生产吗?”
吕妃一愣,脚步迅速顿住,猛地回过头来看着她。
许娇娘微微一笑,道:“防守再严密,她就是多出来的那个意外,这不就有机会下手了吗?”
“你的意思是……”吕妃斟酌着她的话,道:“借刀杀人?”
许娇娘微微一笑,道:“也不能算借刀杀人吧。毕竟世子可是太子的人,这只能算他们窝里斗!”
别人都说阎佩瑜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曾经她也这么认为。
可经过这么多事后,她开始不这么想了!
叶雨琪闹的那事,太子重拿轻放;
阎襄刺杀的事,最后只是赔偿了事;
后面天香楼刺杀世子妃的事,太子根本就没有派人去帮查案!
种种迹象表明:皇帝、太子对阎佩瑜,未必真有表面这么好。
不然,为什么只拿他当智囊来用,却从不让他入仕呢?
如果真的如她所猜,那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阎屹对阎佩瑜没那么信任,一旦应采澜“做”了点什么,阎屹绝不会不会姑息!
吕妃一听,深以为然:“可以啊娇娘,这事儿听你的。不过什么时候下手合适,还要你来帮参谋参谋!”
“那是自然。”许娇娘十分爽快地应承下来,道:“说实话,我也很期待跟我这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妹妹,来一次真正的对决呢!”
她唇边的微笑,越发带有嗜血的意味:“这一次,她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
想到她们姐妹之间的恩恩怨怨,吕妃突然心定了,道:“娇娘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阎屹当上了太子又如何,只要他没有儿子,储君之位就是摇摇欲坠!
而许娇娘,远比吕妃想的要狠辣:“娘娘只想着要谋太子的儿子,为何不想……让太子永远生不出儿子,一劳永逸呢?”
让应采澜背负上这个罪名,那才是永远翻不了身!
吕妃不由一愣。
想要杀太子,谈何容易?
别说太子做了近二十年,地位何其稳固。
他更是培养了不少高手在身边,固若金汤;
阎屹还是一个很有谋算的人,为人谨慎且警惕,做事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想要抓他的把柄、钻他的空子,可是太难了!
许娇娘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让太子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他迟早要被废掉!”
“大皇子被流放了,太子被废掉,接下来,不就是三皇子的天下了么?”
“娘娘,趁着我那无缘的姐姐在宫里的时候下手,最为合适。”
“到时候,只要把一切罪责推到她身上,所有的事情便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吕妃赞赏地看着她,道:“你说的对。以后啊就靠你了,一旦咱们事成之后,本宫会封你为公主,享受无尽尊荣!”
许娇娘向她行了一礼,微笑道:“那娇娘就先谢过娘娘美意,预祝娘娘马到功成!”
离开吕妃这里,许娇娘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偏殿。
她仰头看着夜空,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咦,小姐,下雪了!”
春梅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扬起头来看,果然,天空中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今年的初雪,来得有点早。”许娇娘面色露出一些茫然。
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没有父母、没有家人;
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
她也没有闺中密友。
纵然看到什么美景,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吕妃说要封她做公主,可她要那么个位置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要的不过是毁灭,谁害她至此的,她就要毁了谁!
而害她落到这步田地的,首当其冲就是应采澜!
应采澜这个小贱蹄子,为什么不去死?
大婚那一日,应采澜老老实实喝毒药死了,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既然应采澜不肯自己去死,那就让她来送应采澜上路好了!
康亲王府。
十一月底,马上就是应采澜进宫陪伴太子妃的时间。
虽然没有定哪一日,但到了这时候肯定不能拖了。
因为要进宫,并且要住的时间挺长的,康亲王夫妇难免会有些担心。
对此,邬蔓青更是头疼,语气难免有些遗憾:“倘使你怀上孩子就好了,完全有借口不去作陪。如今,甚至不能以世子病未愈为由拒绝。”
见她是真为自己忧虑,应采澜宽慰她:“母亲放心吧。如果世子没要求跟我一块儿进宫小住,那我还有那么点儿怕的。”
其实,她怕什么啊!
一个人从现代到这古代来,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替死鬼,那时候都没怕过!
但,说自己害怕能让大家舒服,她是愿意示弱的。
她是发现了,不管是公公婆婆也好、她男人也罢,还是娘家那便宜爹、便宜哥,他们都有一种:被需要的渴望!
那她就示弱一点,满足他们这点需求。
然后,做个小团宠,多好!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