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是康亲王没错,但阎佩瑜才是这个家的中流砥柱、是王府的未来!
尤其是,他身陷东宫,如今很多事都很被动了。
应采澜是与他分别回来的,想来他对后面的事有所交代。
“说了。”应采澜说道:“太子殿下要的,肯定是把吕妃给端了,以报此仇!”
“但身为太子,需要对付吕妃,得有理有据。”
“他便把这件事压给了世子。”
“所以,接下来世子要做的事,自然是办到这个。若需要我们配合,他肯定会送消息出来的。”
“毕竟……”
应采澜瘪了瘪嘴,道:“太子殿下想要对付的其实是我,他还需要世子为她办事呢。控制了我,为太子妃解毒还是其次。换过来说,何尝不是为了拿我来制约世子?”
太子很清楚,阎佩瑜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阎佩瑜也的确是从不隐瞒过对她的感情,喜欢她、对她好,并不避讳被人知道。
“你不用自责。”见应采澜有些泄气,阎怀谷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佩瑜做的不错!”
邬蔓青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接触到这个眼神,阎怀谷忙道:“王妃莫要拿我过去的错,来气现在的你。我后来不是都改邪归正了吗?不也是正因自己有过经历,才能说出这番道理来么?”
年轻时候没少干混账事,到后来知道错了,改过自新。
倒也不啻为浪子回头金不换!
应采澜是佩服的——莫要拿我过去的错、气现在的你!
康亲王好会啊!
这点,阎佩瑜是真挺像他爹的!
邬蔓青没想在儿媳妇面前与他争辩这个问题,转头又问应采澜:“既然如此,佩瑜接下来肯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趁这个机会直接把吕妃党给压下去。”
顿了顿,又道:“而你呢,尽可能为太子妃研制解药。”
说到这里,邬蔓青十分肯定地道:“采澜,若太子妃可以不死,一定不要让她死,知道吗!”
“嗯。”应采澜点点头,道:“我知道肯定不能让太子妃死,她死了我就要遭殃的。”
不想,邬蔓青却摇了摇头,道:“不止如此。你要知道,太子妃这个位置,背后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的。”
“以目前而言,孔家占据这个位置,对我们康亲王府来说,是有利的。”
“至少,相爷相对其他人而言,比较讲道理,孔家也是门风清正。”
“若是太子妃没了,太子迟早会迎娶新妃,到时候……”
“会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位置上,是哪一个家族成了未来储君的岳家,会不会对我们不利,那就很难说了!”
应采澜瞠目结舌:“我没想到这么远!这么想,母亲我好笨啊!”
她的聪明都是急才,确实不是深谋远虑的类型。
听别人一解释,就感觉自己白混了!
邬蔓青冲她笑了笑,道:“别妄自菲薄,你有你的好。你与佩瑜夫妻二人,一个远谋、一个近才,岂非相得益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嘛,不要对自己过分苛求!”
“母亲真好!”应采澜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被婆婆给感动了。
这样的婆婆,十个亲妈都不换啊!
邬蔓青笑得和蔼:“难道不是你先待我好?当母亲的图什么?只求儿子幸福美满,佩瑜娶了你,是我们都有福气了。”
“母亲都说得我不好意思了!”应采澜也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平时也会使小性子的!”
这时候,楚潇过来了,在门外敲门:“楚潇求见!”
闻言,应采澜连忙道:“潇弟快进来!”
不一会儿,楚潇进来了,先向康亲王夫妇行礼。
阎怀谷让她坐下,说道:“楚潇啊,佩瑜不在宫里,这府里动脑子的人,就只能看你啦!”
楚潇是作为谋士被养在王府的,现在家里出了事,出主意解决问题,自然是她的本职。
宫里的事她是知道的,所以阎怀谷一发问,她便应答如流:“吕妃本人,其实并不可惧。”
首先,切入重点。
她说道:“吕妃娘娘身子骨差,多年来一直静养才得以安生。实际上,她的身子骨撑不起她的野心。若用比较狠辣的手段,诱发她的病,让她尽早归西。不啻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听了这话,众人都沉默。
她说的没错,想要吕妃死,并不是多困难的事。
这件事,应采澜完全可以办到。
楚潇又道:“但是!”
“比起身子骨的不利索,吕妃的谋略、性子,更撑不住夺嫡的野心!”
“她背后的势力,原本并不强盛。”
“随着大皇子被流放,吕家捡了不少便宜;皇上需要三皇子制衡太子,以巩固自己的皇权。”
“故而,才纵容吕氏嚣张。”
“综上,我们想要打垮吕妃,第一点便是:三皇子与她母子异心,对吕妃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第二点便是,把暂时给她充当谋士的许娇娘给铲除了!没有心狠手辣的许娇娘,以及大皇子留给许娇娘的势力,吕妃便不足为惧!”
失去三皇子这个帅旗,又丢了许娇娘这个军师,吕妃就是个光杆统帅。
其背后的实力并不稳固,都是短时间内临时凑来的,自然也容易松散。
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很可能随风而倒。
到时候,自然一击即溃!
楚潇这番话,点明了当前局势,也给出了方向。
紧接着的问题便是:“至于如何让三皇子这边出漏子,这件事已经不用小子来说。”
她看向应采澜,道:“澜姐英明果断,劝说三皇子逃离眼前的束缚,提醒三皇子莫要当傀儡被人操控。三皇子心动得很,让世子给他计划离开。”
然后问题来了:“然而,世子如今身陷东宫,这件事短时间内怕是不能解决。”
她看向阎怀谷,拱手作揖,道:“王爷,这件事怕是要您来安顿了。”
阎怀谷别的方面可能不是很行,但送走一个阎稷,还是可以的。
他问:“本王来做这件事,没有问题。但是……送去哪儿呢?”
“王爷。”应采澜说道:“这个计划,太子殿下是知道的。原本我们做的打算,已经不能用了。所以,要筹划一个全新的方案!”
阎怀谷说道:“筹谋新方案不是问题,可是否会与佩瑜原本的想法重合,一样会被太子殿下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