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晴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顶奢华的吊顶水晶灯，她在杂志上看过，好像值七位数。
很贵，所以这里不是她家。
那这是哪里？
扭头，顾榛木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书很厚，看上去有点像英汉词典。
感受到她的目光，顾榛木抬头看过来，小脸板着，语气老成的开口：“你醒了？渴吗？要喝水吗？”
声音虽然是这个年纪特有的软糯，却没有什么感情，让人觉得漠然又疏离。
他不是林林！
叶婉晴立刻分辨出他们的不同，心脏跟着狂跳起来。
五年没见，他长得和林林森森几乎一模一样。
林林森森都对她撒过娇，可叶婉晴只在他很小的时候抱过他。
这五年，她不敢想他会过得怎么样，怕一想就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你有什么需要吗？”
顾榛木又问了一遍，执拗的站在那里等着叶婉晴回答。
叶婉晴回神，才发现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叶婉晴朝顾榛木招招手：“我没事，你过来让……让阿姨看看好吗？”
即便已经竭力控制，叶婉晴的声音也明显听得出哽咽，顾榛木犹豫了一下，放下书走到床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榛木。”
“你爸爸……对你好吗？”
“很好。”
顾榛木毫不犹豫的回答，想了想问了一句：“你是谁？”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闪烁着一丝亮光，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期望。
从他出生记事开始，就没有看见过爸爸带其他女人回家，那是不是意味着，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妈妈？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叶婉晴艰涩的回答，胸口堵得发疼。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但她不能认他。
“哦。”
顾榛木回答，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叶婉晴却看得很心疼。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活泼的性子，饶是叶暮森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做剧烈运动，有什么情绪也都是写在脸上，哪里会像他这样沉闷？
“你在看什么书？”
叶婉晴问，顾榛木把书抱过来给她看：“这是爸爸前段时间送给我的德语词典。”
“……”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变态？这么小的小孩子能看懂吗？
正想着，顾榛木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我已经背完前面这些了。”
“……”
叶婉晴唇角抽了抽，顾榛木眼睛亮闪闪的，虽然面上老成，却还是掩饰不住内心想要被夸奖的渴望。
“真厉害。”
叶婉晴柔声赞叹了一句，下意识的伸手揉揉顾榛木的脑袋，顾榛木愣了一下，唇角随即不受控制的上扬。
察觉到自己笑得太明显，小脸有些发红，眼神不自在的闪躲，不敢看叶婉晴的眼睛。
“谢谢夸奖。”
“不客气。”
叶婉晴笑着回答，觉得他这样别扭的性子很可爱，还想再多了解一些，房间门推开，顾靳渊走进来。
看见顾榛木在房间，顾靳渊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审视。
顾榛木瞬间敛了笑，挺直背脊站好：“爸爸。”
“你怎么在这里？”
顾靳渊问，语气冷漠，好像他们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而是陌生人。
“顾少，你不能这样对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