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让他觉得恶心,她是被厌恶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叶婉晴想笑,却还是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抓顾靳渊的手。
做人是要有廉耻之心的,不然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森森在医院里躺着,生命岌岌可危,她守着这可笑又卑微的廉耻有什么用!?
“顾少,我不会带走孩子,也不会在他面前乱说什么话,你可以在我身上装定位,也可以派人全程跟着我,只要一周的时间,一周过后,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再也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叶婉晴低低的说,每一个字都带着哀求,可在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顾靳渊冷酷的开口:“给你一分钟自己滚出去,不然……”
后面的话顾靳渊没说完,但后果肯定是叶婉晴承受不起的。
最后一点侥幸的希望破灭,叶婉晴强撑着站起来,她不能倒下,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在浴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顾靳渊已经不在卧室。
看了眼手里的衬衣,叶婉晴扯出一抹苦笑,这人那么厌恶自己,这件衣服应该不会再要了,这般想着,叶婉晴直接把衣服丢进垃圾桶。
下楼,从别墅出来,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口。
“叶小姐,先生请你尽快离开,不要打扰少爷休息。”
他的语气平稳,没有鄙视和嘲讽,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修养极好。
“谢谢。”
叶婉晴点头致谢,走出别墅。
出来之后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别墅区,而是一个巨大的庄园,沿着路灯走了好半天,叶婉晴才看见庄园的大门。
值夜的安保帮她开门,然后再关上。
夜风很凉,叶婉晴孤零零的站在门口,背影孤寞得让人心疼。
这个地段不好打车,又快到半夜,恐怕连鬼都没有一个。
叶婉晴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发现自己在历城竟然只有古墨一个勉强能称得上是朋友。
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叶婉晴终究没拨出电话。
依赖,是很不好的习惯。
背靠着大门把手机揣进兜里,一辆拉风的紫色跑车呼啸而来,车灯差点闪瞎叶婉晴的眼。
“嘭!”
车门关上,阮希抱着一瓶红酒下车,走到叶婉晴面前,诧异的挑了下眉:“哟,大晚上的你蹲这儿看门还是搞行为艺术啊?”
“阮导。”
叶婉晴打了招呼让到一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起口舌之争。
叶婉晴不想说话,阮希却燃起了八卦的热情。
大门打开,阮希直接把红酒交给门卫:“这是我特别带给顾大爷的好酒,赶紧放进酒窖存着!”
说完,阮希溜达出来,走到叶婉晴身边,见她有些消沉,用胳膊撞了她一下:“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这是被赶出来了?”
“阮导,有人说过你像狗仔么?”
叶婉晴懒懒的开口,被阮希问得心烦,阮希满不在乎:“八卦是我灵感迸发的重要手段,不然你以为我的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
“……”
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叶婉晴无语,想离阮希远点,被他抓住手腕:“这里打不到车,你要是肯跟我聊五毛钱的,我就勉为其难做一次你的专属司机。”
十分钟后,顾家老宅大门口,陆洲给顾靳渊打电话:“先生,阮少刚刚来过,已经把叶小姐载走了,需要跟过去看看么?”
“不必。”
与此同时,阮希载着叶婉晴在路上飞驰。
叶婉晴紧紧抓着安全带,紧张的看着前面,阮希打开车顶,冷风灌进来,叶婉晴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阮希却跟疯了一样。
“喔!!爽不爽?要不要再快一点?”
“你找死啊!这是跑车,不是火箭!你当自己要起飞吗!”
叶婉晴控制不住火气骂了两句,阮希又飚了一会儿车,车速终于慢下来。
阮希笑得开怀:“知道吗,除了顾家那位大爷,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
现在很流行这种句式吗?
叶婉晴一脸无语,没有说话,阮希也不介意,开始八卦。
“你和顾靳渊怎么认识的?”
“不认识。”
叶婉晴答得敷衍,连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意编。
阮希哪里肯信?
“不认识你能进他家?他家别说女人,连蚊子都没有一只母的!”
“……”
叶婉晴木着脸不说话了,这个话题聊死了,阮希又神秘兮兮的抛出新话题:“你在他家,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子?应该和他长得差不多,一张死鱼脸,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阮导不是死鱼脸,不用棍子也能打连环屁。”
叶婉晴冷着脸反击,阮希被呛得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姓顾的又不在,你这么维护他做什么?演戏而已,不用这么全情投入吧。”
叶婉晴不是在维护顾靳渊,她只是听不得阮希连带着这么说顾榛木。
而且,既然他觉得她在顾靳渊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在演戏,她为什么不演全套?
又聊死了,气氛有些尴尬,但阮希并不死心,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如果没有钱没有权,他那种脾气的人,一个月我要打死好多个!”
叶婉晴默默的想象了一下顾靳渊破产后一无所有的样子。
“如果他没有钱没有权,也许我会喜欢他。”
阮希:“……”
所以有钱有权还有错喽?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叶婉晴下车后还是有些感激阮希,如果今晚不是他凑巧路过,她恐怕要在顾家大门口蹲一晚。
“谢谢。”
“不客气,下次记得请我吃饭。”
阮希一点也不见外的说,隐隐明白顾靳渊今晚为什么会大半夜的抽疯打电话让他送酒来。
这女人,对那死鱼脸来说,也许真的有些特别吧。
回家只睡了三个小时,叶婉晴一大早就给古墨打电话问了地址去接叶晨林上学。
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叶晨林一直抓着她问这问那,生怕她下一次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不在家。
叶婉晴耐心的安抚他的情绪,快到幼儿园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