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去警局备案留底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靳渊疑惑，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叶婉晴不看咖啡，也不想看他，索性盯着地毯上的图案：“是之前在剧组发生的事，我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个人就是他，但当时被恶心到了，就去警局备了案。”
“他一直都在骚扰你？”
顾靳渊加重语气，眼底卷起风暴，他想知道这女人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没有告诉他。
孩子的事是这样，工作上也是这样！
一定要等东窗事发，瞒不住的时候，她才会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他吗？
“也不是一直，就是在剧组的时候，他有点喜欢动手动脚，后来在酒店被你警告以后，他就没怎么出现了，昨天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叶婉晴实事求是的说，因为和顾靳渊在这样密闭的空间待得有点久了，胸口有点发闷。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不算很过分的侵犯，只是加上言语的挑衅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叶婉晴斟酌着言辞，有种自己在接受警方审讯的感觉。
“这些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这其实才是顾靳渊最在意的问题，上一次在酒店，他已经警告过谢飞，也给了谢飞教训，他没想到谢飞竟然这么大胆，对叶婉晴穷追不舍。
“剧组有古墨和工作人员看着，他不敢太过分，你每天工作很忙，我不想用这点小事打扰你。”
叶婉晴回答得讨巧，让给自己看上去显得明事理一些。
其实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跟她冷战，让她从主卧搬到楼下客房一个人睡，根本无心顾及她过得怎么样。
这是顾靳渊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说辞了。
因为他很忙，她就不来打扰他了。
这么理智这么冷静，和昨晚那个在他怀里软成水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叶婉晴，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了？”
顾靳渊黑着脸问，叶婉晴摇头。
她怎么可能忘记？每天都有无数人无数讯息传达到她的神经中枢，不断提醒着她，她现在是顾太太，可有可无的顾太太。
隐约猜到顾靳渊在因为什么生气，叶婉晴主动示弱认错：“对不起，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被一个人还不够，竟然还有下一次？
顾靳渊的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不想再跟叶婉晴说话，直接用办公室座机拨通了内部电话：“让法务部的人到我的休息室来！”
电话下去不到两分钟，莫时律夹着文件夹推开休息室的门。
“顾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莫时律问着，习惯性的打开文件夹，拿出钢笔准备做记录。
“我要以顾氏的名义，告谢飞对顾氏旗下的艺人进行骚扰，最多可以判他多久？”
莫时律平时不怎么关心娱乐圈的事，但听见谢飞的名字还是诧异的停下，跟顾靳渊确认：“是之前刚得了二十八届华伦奖影帝的谢飞吗？”
“你是他的粉丝？”
顾靳渊的声音微微拔高，大有莫时律敢回答说是，他就开除莫时律的架势。
莫时律推推眼睛，平静的摇头：“只是之前看过一个案件，说他的粉丝与另一个粉丝起冲突，一时情绪激动，发生了持刀伤人事件，那个案子是我的学生做的，所以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外界传闻律师界鼎鼎有名的金牌律师莫时律，其实是个脸盲和生活白痴，凡是和案子无关的人或物，他根本就记不住。
活到现在，他能记下来的名字，基本都是到他的律师事务所进行过委托的人。
这个回答是能让人信服的，顾靳渊没再揪着不放，沉声道：“要告的就是他。”
“因为涉及的是公众人物，诉讼期应该会比较长，还会有一系列的后续问题，无论是时间成本和风险成本都比较高，我觉得……”
“你什么时候转财务部上班了？”顾靳渊打断莫时律，觉得他刚刚说得一堆话里没有一句有用的。
打官司就打官司，提成本风险做什么？
顾靳渊有点不耐烦，莫时律不骄不躁，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从容：“财务部昨天通知了所有部门，说以后的所有项目都要先做风险测评，得到批准以后才能实施，因为股东大会成员撤走了对亚合地区公司的一切资金支援，公司现在的资金链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公司的资金链会断裂？
叶婉晴被莫时律这句话惊呆了，顾氏不是一直发展得很好吗，怎么股东大会成员突然撤资了？顾靳渊他做了什么？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顾靳渊冷声说，莫时律还要开口说点什么，秘书敲门探进头来提醒：“顾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会议应该很重要，顾靳渊不能缺席，他站起身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看着莫时律：“具体的情况你直接问她，会议结束的时候，我要看见草拟好的起诉书。”
他没说会议具体什么时候会结束，想来时间不会太长，等顾靳渊一走，莫时律就迅速进行了工作状态，把叶婉晴和谢飞认识接触的细枝末节全都盘问了一遍。
叶婉晴仔细回忆，如实回答，在听见谢飞曾送叶婉晴去酒店的事以后皱了皱眉。
“太太，第二天你醒来以后有去做过身体检查吗？”
“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而且还来着例假，身体应该没有受到侵犯，只是后来发现脖子上有几处吻痕。”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谢飞应该特别喜欢你，他特意把你送到酒店开了房间让你休息，只趁你睡着的时候亲了你几下，并没有做其他事，就这样过了一夜，怎么看都有点不大合理。”
“……”
叶婉晴抿唇，仔细想来，谢飞的确不像是会做这种好事的人。
但那天醒来以后，叶婉晴的确没有在身上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莫时律也不逼她，跳转到另一个话题：“你说昨天吃烧烤，他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之前你们并没有见过面？”
“不，见过，在一家餐厅，我去吃饭，见到了他和周岚，他们好像是去开房的。”
“你在餐厅吃饭吃了多久？”
“最多二十分钟。”
叶婉晴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谢飞如果真的是跟周岚去开房的，在她离开酒店以后，他是怎么做到在夜市和叶婉晴偶遇的？
是真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