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叶振生让人害乔筱悠的。
他如果察觉了顾氏的行动，绝对不会表现出来，而会将计就计，把顾氏拖下水，最好能和叶氏捆绑在一起，扭转局面为叶氏谋利。
对于叶振生这点特性，顾靳渊还是很有把握的。
而且这是乔筱悠第二次去那个公寓，她这次会去，完全是临时起意，在化妆品上动手脚的人怎么会事先知道乔筱悠想做什么？
这里面有很多地方说不通的。
顾靳渊神情严肃，林淮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大有猫腻，慢慢敛了笑：“难道真的有人要害我女神？不会是你的什么心头好吧？”
林淮是半开玩笑的说的，但句句都恰好戳到了要害。
公寓的安保系统做得很好，一般人根本进不去，除了定期进去做打扫的临时工，就只有顾靳渊和叶婉晴。
好巧不巧，叶婉晴和乔筱悠第一次私下碰面就出了这样的事，顾靳渊说半点都不怀疑她那是不可能的。
但仔细一想还是不对，叶婉晴怎么知道乔筱悠的行踪的？
疑点太多，顾靳渊不想去猜，直接打电话给公寓那边的物业要了最近几个月的电梯监控。
监控画面每天基本没什么变化，整栋公寓住的人基本都是固定的，每天都是那么几个人出行。
顾靳渊到这个公寓的频率不是很高，有三次是和叶婉晴一起来的。
物业把监控画面压缩全部发给了顾靳渊，顾靳渊查看监控的时候，林淮跟着把脑袋凑过去，在看见顾靳渊把叶婉晴摁在电梯壁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一直以为顾靳渊是个性冷淡，结果人家狂野起来跟头狼似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打扰了打扰了！
林淮一边惊讶，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在顾靳渊没去公寓的时候，只有家政公司派的临时工定期去打扫一下房间，再没有别的异常。
所有的监控都是加速到最快看完的，饶是如此，看完这些监控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林淮中间看得直犯困，看到昨天顾靳渊和叶婉晴撕扯着上楼，立刻又兴奋起来，嘴里啧啧出声：“我的天，你们俩这干柴烈火的也太猛了吧！进屋之后岂不是大战了好几百个回合？”
顾靳渊充耳不闻，直接快进到第二天，他早起上班离开公寓以后，上午十点过，陆洲送乔筱悠过来，乔筱悠上楼，拿钥匙开门进屋，大约十来分钟后，乔筱悠扶着叶婉晴出来，两人一起下楼。
从监控录像来看，两人相处的时候还算得上是和谐，似乎并没有闹矛盾。
林淮却在一边摇头：“我的天！你竟然让两个女人碰面了！难怪我女神的脸会变成这样，之前也没觉得这个女人心思这样恶毒啊！”
林淮也是站乔筱悠的。
因为和顾靳渊关系不错，林淮跟乔筱也有不少接触，知道她真的人美心善，又看过她不少剧，发现她演技了得，便把她奉为自己的女神。
叶婉晴有隐瞒孩子的劣迹在先，林淮自然首先怀疑是她懂了什么手脚。
“你觉得是她在背后捣鬼？”
顾靳渊问，神色晦暗莫名，林淮没看他，两只手交叠枕在脑后，笃定的点点头：“不然还能是谁？这屋子就她进去过，而且你想想，一个刚跟你那么激烈且负距离深入交流过的女人，醒来后发现你不在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开门闯进来，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顾靳渊问，他的语气很认真，像是真的不知道叶婉晴当时会想些什么。
林淮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被气死吧！她不做点什么报复宣泄一下，肯定会把自己憋疯的！不用想了，一定是她故意害人的！”
会被气死吗？
可是刚刚他走的时候她还笑得很开心，还叮嘱他注意安全，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
顾靳渊觉得林淮说的不一定是正确的，犹豫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婉晴的电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叶婉晴早就睡下了，所以手机响了有七八声才被接起。
“喂？”
叶婉晴的声音沙哑，睡意朦胧，显然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我。”
顾靳渊不自觉放低声音，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嗯’。
嗯完没了下文，顾靳渊也没再说话，万籁俱寂，只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
最终还是叶婉晴率先打破沉默：“这么晚了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睡得好好地被人吵醒，她其实也是有起床气的，只是隔着电话，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无法知晓她气得抓狂的样子。
“上午在公寓，你遇到她了？”
顾靳渊开门见山，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叶婉晴起床了，她穿上拖鞋，哒哒哒的往外走，开门走出房间后压低声音回答：“遇到了，还麻烦她送我下的楼，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下楼倒了杯水，然后顾靳渊听见她一口口喝水的咕噜声，莫名的让他也跟着渴起来。
顾靳渊在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可以饮用的水，眉头微皱，然后收回思绪回到正题：“出了点小事。”
他没说是什么事，叶婉晴放下水杯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五十八。
这么晚了还特意打电话把她吵醒，怎么看都不像只是出了点小事。
叶婉晴晃了晃已经空掉的杯子，比顾靳渊更直来直去，随心猜测脱口而出：“你觉得这件小事是因为我才发生的吗？”
叶婉晴自认不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她一路走来吃了很多苦，但很多时候，她又有着非常强大的直觉。
比如现在。
哪怕只是通着电话，完全看不到顾靳渊的神情，她还是能凭直觉猜到顾靳渊打这通电话来的目的。
也许是试探，也许是清算。
总之，没有一个是带有善意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叶婉晴听见顾靳渊说：“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