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沐修的葬礼定在正月十八。
许是早就知道他的病没救了,在医院痛哭了一场以后,所有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
葬礼办得很低调,除了洛家关系很亲近的人还有洛沐修的好朋友,只有叶婉晴一个外人参加。
她是自己打车去的,那天天气很冷,她穿了一身黑,黑色衬衣黑色西装外面还有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胸口别了一朵白花,手里捧着一束白菊。
到的时候葬礼刚好准备开始,很多人怕流泪都戴了墨镜遮挡,叶婉晴没戴,她神色平静站在所有人后面,轮到自己以后上前放了花束,又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这个男人是永远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其他人都是互相认识的,葬礼结束以后还站在一起说说话,叶婉晴不认识他们,等葬礼结束后就自己离开。
从墓园出来,意外的看见顾靳渊的车停在外面,不用他按喇叭提醒,叶婉晴直接走过去上车:“今天公司不忙吗?”
叶婉晴问,低头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声音有点哑,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不忙,可以先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他们说了元宵节后就离婚,却没有约定具体的日期,今天去办也好。
叶婉晴点头,把胸口那朵白花取下来放进兜里揣好。
她买的房子已经过户成功了,家具什么的也都搬进去,陆秋荷嘴上说着麻烦,带着行李搬进去住的时候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来。
到底还是有点开心的,毕竟是自己的家。
乔迁新居选在初十,叶婉晴在群里发了消息让大家来家里吃饭,顺便把顾靳渊也拉进群里,结果周晓晓在半路上羊水破了,直接去了附近的医院,半个小时后顺产生了一对龙凤胎。
她被聂铮照顾得很好,生完半个小时就更新朋友圈发了自己和两个宝宝的自拍,专门艾特叶婉晴感谢她给新居添喜气,叶婉晴给她发了个666的红包。
林淮去国外参加医学研讨会也不能过来,最后只有古墨、阮希、顾靳渊和三个孩子,古墨父母出国旅游还没回来。
三个孩子对新居很好奇,叶晨林早就习惯古家和顾家的豪华,上下看了一圈,发现叶婉晴只给三人准备了一间主卧,在里面放了两张上下铺,嘴里不停地嘟囔说自己的空间太小了,想要单独的一个房间。
叶婉晴直接以没有钱驳回,他想要自己的房间可以,赶紧长大自己赚钱,不然连上下床都没得睡,叶晨林闹了一会儿也就消停了。
那天吃得很开心,古墨和阮希在客房歇了一夜,三个孩子被顾靳渊带走,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
初十以后,叶婉晴和顾靳渊一直没时间见面,今天再见便是要去领离婚证了,叶婉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不过感慨只有那么一瞬,到民政局的时候叶婉晴的心跳已经调整放平了。
两人是协议离婚,顾靳司给叶婉晴那一个亿顾靳渊没拿回去,叶婉晴也没瓜分顾靳渊的财产,还放弃了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没多久,叶婉晴便拿到了两个盖了戳的红本本。
“顾先生,离婚快乐!”
叶婉晴拿着离婚证心情很好的碰了碰顾靳渊的,顾靳渊的表情没叶婉晴这么开心,他把离婚证揣进兜里,特别认真的看着叶婉晴问:“叶小姐,既然我们现在恢复单身了,我可以正式开始追求你吗?”
“不行,我才刚离婚,怎么也要先悼念一下这段逝去的婚姻,不然我前夫会很没有面子的,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叶婉晴笑着说,打车离开,连散伙饭都没跟顾靳渊吃一顿。
领了结婚证,叶婉晴忙得不可开交,在古墨的帮助下,又离小区没多远的地方买下一个店铺给陆秋荷开花店,店铺写了陆秋荷的名字,花店的装修是叶婉晴亲自画图设计的,装修进度也是她自己在监工,这个期间她顺便把驾照重新考了,买了一辆十万块的车。
车是很常见的黑色,不容易脏。
花店在一个月后开始运营,古墨他们送的花篮摆了长长两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来砸招牌的,心疼得陆秋荷一个劲儿说浪费了。
本来她自己开的就是花店,这些人还去别的店订了花篮来捧场,不是浪费是什么?
不过阮希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陆秋荷也好看看周围竞争对手的实力怎么样。
他这一张嘴厉害得很,陆秋荷说不过他,只好接受。
怕陆秋荷忙不过来,叶婉晴又贴了招人启事,准备招个人来给陆秋荷帮忙,两天后有人应聘,叶婉晴亲自做了一场不大正规的面试,面试到一半,阮希来买花,看见面试者的脸以后,神色大变,不由分说的把人拉走了,叶婉晴想拦,阮希回头怒吼,眼眶都红了:“这事你别管!”
叶婉晴停下,猛然想起阮希说过,他曾爱过一个姑娘,那个姑娘不图钱,不图名,差点要了阮希的命。
叶婉晴从来没见过吊儿郎当的阮希露出那样的神色,立刻明白来应聘这姑娘应该和他当初喜欢的人有莫大的关联。
阮希把那个小姑娘带走了,叶婉晴也没敢打听太多惹人烦,只把招聘启事一直挂着,过了两天,又有个小姑娘来面试,小姑娘刚毕业,才二十三岁,叫张萌,是个圆脸大眼睛的软萌妹子,说起话来声音软软的,特别讨喜。
叶婉晴和陆秋荷都很喜欢这个姑娘,当天就签了劳动合同,结果第二天又出事了。
张萌一大早在店里帮陆秋荷给花换水,古墨路过来看看,瞧见张萌,二话不说就要把人往警局里送,陆秋荷没拦住,连忙给叶婉晴打电话。
叶婉晴赶到店里,看见古墨拿着一个冰袋正在敷脸,张萌特别无辜的坐在旁边瞪着他,两人磁场一看就不合,但莫名的,叶婉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走过去拍了一下古墨的肩膀:“怎么回事?大老爷们儿欺负我家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