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箫宝山怔了怔,没想到叶小娴会这么大胆地看他。
那一刻,叶小娴有一种豁出去的冲动。
本来就是夫妻,又处于现在这种年代,她改嫁的可能为零,而箫宝山呢,别的不说,光说人品,他将来肯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再说箫宝山这个人很轴,认定的事就一根筋地执行,以前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就死心塌地地把她当娘子,有钱交给她保管,现在要成了真正的夫妻,那他的心就更牢牢地系在她身上了。
她对箫宝山道:“宝山,我这床挺大的,要不……你今晚就跟我睡一块。”
箫宝山明白叶小娴的意思,那一刻,他体内积压已久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
他将叶小娴压倒,之后喘着粗气问她:“叶子,你可想好了?”
叶小娴闭上眼睛,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箫宝山仔细端详身下的叶子,她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极美。
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个糊涂蛋,守着一块璞玉而不自知,所以才在后面吃了这么多苦。
他颤抖着手去解她的腰带。
叶小娴只感觉到他的动作极慢,极轻,正因为这样慢吞吞的,所以她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就在箫宝山准备解下她的外衣时,外面居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箫宝山严厉地问。
同时他觉得扫兴,这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外面那人道:“我是同行啊,那个,明天不是要比赛了吗?我想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听声音,应该是今天回来的时候,在酒楼大堂看到的小个子男人。
箫宝山没好气地道:“对不起,不方便!”
“哟,怎么说咱们也是同行啊,一起切磋切磋呗,而且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又新鲜又便宜的食材,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啊。”
箫宝山看着身下的叶小娴,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
叶小娴也觉得挺扫兴的。
本来靠着一股勇气,她已经豁出去,要把自己交给箫宝山了,可谁知道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打扰。
她的勇气泄得差不多了,只好道:“宝山,你去把门开开吧,看看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箫宝山也恋恋不舍地起来。
叶小娴把衣服整理好,整理衣服的时候,她闻到一小股汗味。
赶船赶了这么久,刚刚又出去逛了一圈,也没有洗过澡,虽然是冬天,但在潮湿的南方,也是会有汗味的。这就是南方人为什么天天都要洗澡的原因。
叶小娴想:好在有人来了,等会她可以洗个澡,到天黑之后再……那个吧。
……
箫宝山把小个子男人放了进来,那小男人一看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就呵呵地笑道:“你们是两夫妻吧?还是新婚不久,我刚刚有没有坏你们俩的好事呀?”
箫宝山不听他啰嗦,只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个子男人道:“实不相瞒,我是横县的大厨,我在我们横具那是相当地出名,我们横具人主要吃鱼,一条鱼到了我手里,我可以做出九九八十一种花样来。只是,有一点……我呀,不会做那劳什子甜点心。所以想问问你们,甜点心要怎么做啊?”
叶小娴挑了挑眉:“你在敲我们房门前,想必已经问了一圈下来了吧,没有人教你?”
“没有,没有。”小个子男人嬉皮笑脸地道。
“那你怎么笃定我们就会教你?”
“你们夫妇俩,一看就是好人,我们横具那里的人不但会做鱼,还会看面相,这位小娘子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大慈大悲的面相,还有这位相公,好生高、高……大……威猛。”
箫宝山正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小个子男人,小个子男人被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叶小娴道:“你胡说,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狐媚相。”
她现在小巴掌脸,单凤眼,照镜子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一脸的狐媚。
小个子男人道:“我们那里的看面相,不是单单看长相,有一句话说得好,美人在骨不在皮,别人看相看表面,我们看相看心,因为相由心生。”
叶小娴扑哧地笑了笑:“行了,你不就是想要弄甜点吗?我给你写一道谱,你只要照着谱做,就不会出错。”
屋子里面就有笔墨,叶小娴拿了纸笔过来,再蘸上墨,很快就写出了一道芋圆羹的制作过程来。
小个子男人看着菜谱,还有些怀疑地看着叶小娴。
叶小娴道:“你要是信我,就按我的方法去做,要是信不过,那你就找别人去好了,甜品这种东西,我会做的多了去了,不在乎教人一道。”
小个子男人谢过叶小娴,作为交换,他又小声提醒叶小娴道:“小娘子,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我刚刚不是各个房都敲门了吗?无意中听到蒙县来的那几个家伙,他们想要明天早上破坏大家的食材,你要是买了食材回来,那务必要留一个人在屋里守着,一步都不要离开。”
“蒙县的人这么黑?”叶小娴问。
小个子男人皱着眉:“这比赛我来过三年了,每年都有这种那种意外,今年还是好的。只不过,今年居然要做甜品,真是难为我们这些粗人,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去研究菜谱去了。”
……
小个子男人出去后,屋里又安静下来了。
经过这么一个波折,箫宝山和叶小娴两人暂时没有那方面的冲动了,两人之间只是有点尴尬。
果然,这种事情讲究氛围,有些氛围下,干柴和烈火,一点即燃,要是没有氛围,那干柴烧成炭了也没有用。
叶小娴坐到床前对箫宝山道:“宝山,我也是第一次住酒楼,你知道如果想洗澡的话,要怎么办吗?”
叶小娴以前看过古装剧,在酒楼或者客栈洗澡,需要扛一个大桶来,把大桶放到屋里。
箫宝山道:“要找店小二,你先在屋里等着,我下去叫人。”
没多久,就有几个店里的伙计过来了,其中一个扛着大桶,另外几个扛着热水,这些都是要额外交钱的,洗一次澡要五十个铜钱。
相当于现代的五十块钱了。
叶小娴觉得这价位还可以,毕竟是出门在外嘛,而且店小二扛水上来也累啊。
但箫宝山比较省,他对叶小娴道:“叶子,你先洗吧,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他要洗她剩下的洗澡水?
叶小娴脸一红。
万一臭呢?脏呢?
不过箫宝山是糙汉,想必他也不会介意这么多。
正好没多久那个店小二送皂角过来,那店小二听到箫宝山的话,不由地道:“你们俩不是夫妻吗?索性一起洗得了,那桶这么大,装得下你们两人。”
叶小娴的脸更红了。
箫宝山没有回应,只关了门就去外面守着。
叶小娴担心这水凉了,所以就不敢洗太久,只简单地擦洗完就叫箫宝山进来。
她正要出去,像箫宝山那样在门外守着,可箫宝山却把她叫住了:“叶子,你就不用出去了,外面冷,背过身去即可。”
也是,她一个女的站在廊外等算什么呢?
万一被过路的人调戏了怎么办?
叶小娴拿过箫宝山那一本疏通筋络的书,也在一旁看了起来。
说实话,这种书真的很难啃,全书没有一个标点符号,又全是繁体的,再加上里面的一些什么穴,她实在很难看下去。
而身后,先是传来箫宝山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接着便传来他入水的声音。
屋里烟雾弥漫,热气飘散,叶小娴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大概洗了十五分钟,她就听到他从桶里面出来了。
她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并小声地读道:用手指按压腧穴,然后……
然后她就感觉箫宝山来到了她身后,他贴近她,接着扶住她的腰,将他轻轻抱了起来,最后放到床上。
叶小娴此时全身颤抖,就、就这样了吗?
一阵狂风骤雨之后,叶小娴瘫了一样在床上。
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的横梁。
旁边这个男人,以后就真的是她男人了。
……
叶小娴以前听人家说过,夫妻俩一旦洞房后,就会像蜜里调油一样。
可她实在没有这种感觉。
她只是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任务。她和箫宝山本来就是夫妇了,做这些也是水到渠成的事,除去肌肤之亲,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吗?
叶小娴当晚累得够呛,所以早早就睡下了。
箫宝山初尝甜头,肯定还想着多云雨几番,可又见叶小娴累得紧,身子骨又瘦弱,他实在不好继续折腾她,只好也早早跟着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叶小娴一早就起来,打算去买食材了。
想到小个子说的:蒙县那伙人准备对他们的食材下手,叶小娴就想让箫宝山留在客栈看着食材。
可箫宝山哪里放心叶小娴一个人出去,后来,他索性将食材背在身上。
反正他力气大,再多一些都不嫌重的。
叶小娴和箫宝山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鬼鬼祟祟地潜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