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张得水连忙道。
“你得先替我准备食材。”叶小娴又道，然后就给了张得水列了一张单子，上面详细地列了她需要的东西。
事不宜迟，张得水赶紧去准备了。
……
国师今天也下朝了，回来后，照样是练练功，舒展舒展身子。
总管过来给他递点心的时候，他便照例地问：“今天府里没有什么异常吧？”
总管道：“完全没有，一切都正常得很。”
“嗯，那便好。”既然没有啥事，那国师也懒得管这么多了。
他平时除了上早朝，平时回到家就喜欢一个人练练功，再逗逗屋里那只八哥。他在府里有老婆孩子，老婆跟他年纪一样大，年轻的时候家里人替他作主娶的，生了孩子之后就没有啥感情了，除了必要的家宴，他几乎不跟老婆一块吃饭。
孩子也都大了，他三个儿子，现在都在朝廷担任五品以上的职位，早已经另立府衙，不跟老两口住了。
所以他乐得轻松自在。
“对了国师大人，张得水又往箫夫人那里跑了，大概又是去交流食材配方的。张得水近段时间都在礼部帮忙，想必是遇到问题了，听说礼部新上任的尚书很是挑剔，对祭祀用的六畜全不满意。”
国师一边练功一边道：“新上任的嘛，自然想做好一些来讨皇上和太后满意，理解的。”
总管就笑起来：“所以就将张得水逼到了这份上，都要去求助箫夫人了。这箫夫人怕是没有那么好的厨艺吧？往常做做小菜，做做点心也就罢了，这祭祀的六畜……我看够呛，张得水是急病乱投医了，刚刚还找我批示，要采买牛和乳猪，说要让箫夫人练练手。”
“让他们折腾去吧，反正那箫夫人在府里闷着呢。”国师道。
“嗯，属下也是这么想，所以也就批了那采买。”
……
叶子拿到食材，也不去国师府的后厨了，而是直接在她那小院的小厨房里面做。
她先做烤羊和烤乳猪。也不让张得水进来看，只让平时伺候她的几个小丫鬟进来帮忙。
张得水着急死了，请示了好几回，叶子就是不让他进来。
叶子说了，她本来就是国师府的“客人”，张得水一男子进来一起做食材十分不妥，会影响她的名声的。
张得水只得守在院子外面，然后背着手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去问守门的小丫头：“里面是什么情况？”
小丫头就进去看一眼：“在往羊身上抹东西。”
“那叫腌制。”张得水没好气地道。
又过了一会儿，张得水又差小丫头进去：“里面现在什么情况了？”
小丫头看完后道：“已经在生火了，开始烤羊了。”
“怎么烤的？”张得水问。
“就……放火上烤呗？”
张得水快要被气死了。
不放火上烤，难道放水里面烤吗？
他想问的是，通过什么方式烤，大火还是小火，还是直接炭烤？或者有没有制一个炉子，在炉子上烤？
他问一句，小丫头就回答一句，问得他越来越急，恨不得冲进去，可又被小丫头们拦住，都说不让他进去。
他越来越急。
虽然他手上有叶小娴开出来的配料，可是厨子们都知道，配料的用法也极是讲究，什么时候放、放多少，还有放配料的顺序是什么，这些统统都是有讲究的。
……
这头羊和乳猪一直烤到夜里。
本来是睡觉时间的，可是那天晚上风大，风一吹，烤肉的味道就在国师府上四处弥漫，导致整个国师府上全是烤肉的味道，馋得许多人都睡不着。
国师亦睡不着，差了总管过来，问那边的烤肉什么时候烤好，要是烤好了就去给他切一盘过来尝尝。
国师的夫人也睡不着，国师夫人长年被冷落，为了面子，只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吃斋念佛的人，这样别人就以为她不在乎国师，也就没有人说她不得宠了。
可是闻到这烤肉味后，她也睡不着，便差伺候自己的婆子，让婆子去看一眼，要是能吃了，就端一盘回来，借口是婆子要吃。
叶小娴院中的人更是睡不着觉。
一个个闻着这味，时不时过来瞧瞧，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其实就是想看这烤羊和烤乳猪。
后来各院都派人来了，可叶子却不让他们进来，说是还要再烘烤一会儿，那些人就在外头等着。
总管见到国师夫人的婆子，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是夫人让你来了？”
“是啊，夫人说这肉闻着香，让我过来弄一些回去吃。不过夫人不吃，夫人是吃斋的。”
总管也不去揭穿她了，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他早就知道夫人吃肉的事了，没事就偷吃鸡腿。
张得水一直在外面急得乱转，后来闻到了烤羊的味儿，他就更是坐不住了，时不时就要去问小丫头，小丫头被问烦了，索性把门关起来了。
金晓雨一会儿去厨房看叶子忙活，一会儿又看看院外的情况，她不禁被这眼前的一幕逗乐了。
“叶子，你这烤羊什么时候好啊？我看外面排了好多人，一个个打着灯笼也要吃你的烤羊。”
叶子在厨房里面绝对是严谨的，只要她没觉得好，那不管谁来都没有用。
又等了一刻钟的样子，她开始往上面洒芝麻了，洒完芝麻才长长地松了一口道：“好了，可以找人来弄出去了。”
平常安静的小院，此刻被十几个灯笼照得灯火通红。
等待的人听说好了，便赶紧蜂拥而至。
看到那烤得红彤彤的烤羊和烤乳猪，张得水不禁感叹一声：“这成色，这质地，实在是太好了吧，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叶小娴在分羊肉和烤乳猪了，她特意将肉切成小块小块的，以免不够，总管和国师夫人那边拿到肉就赶紧走了。
剩下那些，她就分给了院子里面的丫头，虽然最后可能吃得不够尽兴，但确保每个人都有，也算是感激她们在这里守了这么久，毕竟一会儿还要伺候叶子洗头洗澡，不然她全身都是烤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