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试短句由我主持,短句主旨随机,每十二组统一。每组人员分数将会现场公布。”
说罢宋云右手平举,手掌正上方出现一个箱子。左手一点,箱子悬在上空,而后右手结印,轻呵一声“定”。而后宋云收回右手,左手手指轻抬,箱口上飘出明晃晃的两个字“韶华”。只见宋云右手平扫,十二个擂台上面分别整齐坐落着十张相同的桌子,每张桌子都有相同的笔墨及特制的宣纸。在宣纸上写下的字会映射在宣纸正上空。“第一批次,短句主题韶华,诸位有一字时间,包含研磨和书写的时间。笔前请先写好各自姓名,计时开始。”
田志成这厮丝毫不关心比赛,他本来就不喜欢笔墨,但是没办法,师父和自己父亲硬性要求自己参加,并且文斗不能空卷,不能胡写。文斗的东西自然吸引不了他。田志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立难安,感觉什么姿势都不爽,只好把脸凑到张衡超和叶灵儿中间,道:“我的号码是一百九十二,你们的呢?”
张衡超本不想理他,但是心下一想,叶灵儿的是多少她还不知道呢,便应道:“我是八百二十号。”
音落,张衡超转头看向叶灵儿,问道:“灵儿,你是多少号啊?”
叶灵儿心下还没气得过,但也不好发作,不耐烦地回到:“三百六十六号。”
田志成这厮,在他们两个面前就是典型的无脑,接道:“哎,张衡超说不定我还能看着他写完,至于灵儿嘛,估计到时候我就睡着了。”
嗯,这不是屁话嘛,豪赌赌了张衡超双冠,就算张衡超是最后一轮才上,他也要坚持到最后见证啊。叶灵儿没好气地在田志成脑袋上敲了一下,只听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周围的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田志成见状不对,捂着脑袋朝着众人道:“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了头,嘿嘿,你们继续看,唉,你看那一句写得真好。”
听到田志成的话,众人又将视线转回了比试场。转眼过去了十轮,当真索然无味,没有一个人的短句是博得众彩的。“唉,你们看,绿纱的女子好美!”
“看她的服装应该是灵霄剑派的弟子。”
“嗯,如此风华绝代,应该就是公西燕的亲传弟子叶一了。”
“什么叫因该,老子阅人无数,就这貌绝天下的可人儿,万中无一,绝对是叶一。”
“何止一个美人儿,你们看那名身着淡蓝色衣衫的人儿,也是不可方物,美貌与气质均不输叶一。”
“她是上官天宇的千金,上官玉儿。几年前上官天宇的生辰宴,我有幸见过。”
“就是不知道,特们二人文采如何了。”
“像他们这种天之骄子,除了武道出类拔萃,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十一场短句比试,主题,愁。计时开始。”
蓝苏右手轻指悬空的箱子,而后负手而立道。绿纱女子,左手轻挽右手袖口,右手露出洁白无瑕、光滑如玉的皮肤,而后缓缓拿起桌上的清水,往研堂正中倒了一滴,而后将清水放回原位,纤纤玉手捻着墨条,在研堂正中画圆。而蓝衫女子则是在研堂中间推磨,两人的动作都十分优雅娴熟。“我的天,这两人实在太美了。”
“是啊,就连研磨都宛若仙女。”
“你们看,绿纱女子准备落笔了。”
见墨已经足够浓了,绿纱女子放好墨条,选了最细的毛笔,袖袍轻挥,在略微发黄的宣纸上落下娟秀的字。“那人果然是叶一。”
“是啊,如此美人写的字也如此端庄秀丽,难得难得!”
叶一没有丝毫的停顿。挥毫,左起右毕,写下:“风月不相投,人间几处无凉薄。”
“我的天,绝了,这句绝了。”
“哇,这不是把刚才骨龄测试的事情描摹得淋漓尽致嘛!”
张衡超喃喃道:“世道沧桑,人心薄凉。凄风冷月,世人良多却无人与我相投。好句。”
“你们看,上官月儿要落笔了。”
淡蓝色轻衫随风摇摆,似乎是被风吹动的手带动着笔,在宣纸上留下痕迹,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在宣纸上留下娟秀的八个字:“来时呜咽,去时风雪。”
二月,风带冬寒,万物新生,脆弱的生命在瑟瑟的冷风中承受来自生命的考验。风,经川流、掠山谷,呜咽之声像是山峦对娇娘的抱怨。薄阳不忍,隐去。寒雨轻撒,算是对夭折的生命致歉。可这些挺过春寒的命,又有几多能够挺过风雪肆虐的冬。众人噤声。张衡超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被这八个字深深触动。片刻之后,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而后蔓延开来。雷动。万千感慨化作参差不齐的叫好声。叶一的愁,愁人情淡薄。上官月儿的愁,愁生命之脆弱。两人之作,无不是上上品。好在两人没有同在一个擂台上,不然这分数还真的有点难打。没有丝毫悬念,这两人都取得了各自小组的第一名。转眼,又过去了几轮,众人还沉浸在叶一和上官月儿的作品中,久久不能自拔。“衡超,灵儿,马上就到我了,嘿嘿。我先下去候场了。”
田志成突然站起,俯下身对着张衡超和叶灵儿说道。“嗯,你尽力便是,用点脑子,”张衡超从思考中惊醒,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