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3月。
汉城最高法院。
“……经本庭仔细审理,最终判决如下:陈永基、陈动基二人,涉嫌谋杀罪名成立,依照最高法判决二人死刑,缓刑两年执行!”
随着法官说出最后的判决,台下的陈永基和陈动基两人的脸色瞬间灰白下来,眼神之中也失去了光泽。
他们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
对于别人来说,死刑缓刑意味着无期徒刑,而无期徒刑又意味着差不多二十年左右的有期徒刑,最后多半是能放出来的。
然而,
他们得罪的是陆青。
陆青今年才不过刚刚19岁而已!
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甚至怀疑两年的缓刑期结束之后,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死刑。
就算不是死刑,未来在监狱里面,他们的生活也绝对不会好过。
……
正心斋。
书房之中,陈养喆的目光缓缓从电视上移开,看着眼前的陆青,轻声道:“道俊,谢谢你。”
他知道,以陆青如今的影响力,能不判陈永基两兄弟死刑立即执行,已经是他看在自己面子上才会网开一面了。
“爷爷说的哪里话,这不过是法官秉公执法而已。”
陆青微笑说道。
陈永基两兄弟之所以没有被判死刑,当然是因为他的授意,不过他的出发点可不是看在陈养喆的面子上,而是想要让两兄弟在监狱里受够了折磨之后再死!
直接一枪杀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陈养喆自然不知道陆青的真实想法,或许他隐约能猜到一点,可是却不敢承认。
毕竟陆青有仇必报的性格可是和他几乎完全一样的,怎么可能会这么放过连续谋杀自己两次的人?
“对了,爷爷,奶奶那边……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陆青开口问道。
陈养喆微微一顿,还是摇头道:“不去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陆青点点头。
自从几个月前陈永基两兄弟被抓进监狱之中,李碧玉便过来跪着哀求陆青饶过他们,陆青自然不会同意,直接拒绝。
而后,李碧玉又去哀求陈养喆,得到的依旧是拒绝。
并且,陈养喆直接将一纸离婚书甩到她脸上。
受此打击,李碧玉直接疯了。
不管看到谁,只要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且是男的,她就会扑过去叫人家儿子,还要当众脱衣服哺乳。
陈养喆无奈,只得将其送到了疯人院。
如今几个月过去,情况没有丝毫好转。
一开始陆青还以为李碧玉是在故意装疯,试图躲避自己的打击报复,历史上类似的例子不要太多……直到他看到李碧玉头顶对自己的好感度变成0,他才真的确认,李碧玉的确疯了。
否则她对自己的好感就算不是-100,也得是-99。
也因此,在后来起诉的时候,陆青没有起诉李碧玉,只是起诉了陈永基两兄弟。
“现在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陈养喆双手撑着椅子,想要站起身,可是身体一晃,忽然一阵乏力感传来,直接昏了过去。
“爷爷!”
陆青吃了一惊,赶忙让李恒才呼叫医生。
……
数小时后。
顺洋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陈养喆幽幽醒来。
待看到正在病床一侧处理公务的陆青后,他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道俊啊,你就算办公也可以在隔壁嘛,非得守着我做什么?”
“爷爷,你醒了?”
陆青一边笑着按下呼叫铃,让医生过来,一边为他倒了杯水,回答道:“这不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你的状态吗,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除了有点乏力以外,就没其他感觉了。”
陈养喆抬了抬手臂,问道:“医生检测结果怎么说?”
“挺理想的,您的身体哪里都没事,除了——”
陆青指了指脑袋:“您大脑里的血管有点病变,如果做手术的话,有些风险。”
“有风险那就不做了。”
这时医生也进来,陈养喆一边由着医生检查,一边笑道:“反正顺洋集团有你,我也放心的很——等我出了院,就保守治疗,再过一两個月,你对集团的业务熟悉之后,我就能正式下班啦。”
“直接交给我吗?”
陆青犹豫一下:“还是让爸爸过度一下吧?”
“不用!”
陈养喆直接摆手道:“你爸爸的能力我知道,做一个副会长已经勉强了,让他做集团会长,他不把顺洋带崩就不错了,还是你吧——怎么,你不会担心自己不能服众吧?”
“怎么会?”
陆青笑了起来。
如今的他,别说在顺洋集团不用担心会有人不服他,就是放眼整个南韩,也没有人敢跟他说话大小声!
……
数天后。
陈养喆出院回到了正心斋。
就在他的车辆来到正心斋大门口的时候,便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拦住去路。
陈养喆抬头看去,就见拦路的赫然是自己的长孙,出国留学多年的——陈星俊。
看着此时陈星俊潦倒落魄的样子,陈养喆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但他没有做决定,而是看向陆青。
既然已经决定将顺洋交给陆青,以后正心斋中,自然也要以他为尊。
陆青摇摇头,道:“爷爷,一码归一码,大伯虽然欲杀我而后快,可这和星俊哥没有关系,他还是您的长房长孙。”
在陈永基被判处死刑缓行之后,孙贞来知道自己绝不是陆青的对手,便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并把陈星俊也接到了娘家去住。
但人搬过去了,关系到底是斩不断的。
陈养喆轻叹一声,看着外面死死拦住车辆的陈星俊,道:“让他进去吧。”
……
片刻后。
正心斋院子里的石桌旁——
虽然陆青不介意陈星俊的身世,可陈养喆自然不会再让他进正房里面,那是对陆青的不尊重。
看着眼神始终怒目看向陆青的陈星俊,陈养喆眉头皱起:“星俊,你在恨道俊吗?”
“我当然恨他!”
陈星俊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他,我父亲和二伯怎么会进监狱,奶奶又怎么会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啪!
他话音未落,陈养喆便狠狠一拍石桌,怒道:“你在说什么屁话?要杀道俊的是你父亲,难道你要让道俊任由他杀死吗!”
“可是他不是没事吗?”
陈星俊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现在完好无损,凭什么要让大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这句话说出来,饶是陈养喆被震惊地无言以对。
什么意思?
合着杀人未遂就不能以谋杀罪名起诉了是吗?
陆青也是被陈星俊的脑回路震惊地一阵无语,翻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眼看陆青和陈养喆都不说话,陈星俊却以为自己说得两人哑口无言,气势更加凌人,道:“而且,爷爷,你想过没有,我爸爸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去杀别人,偏偏要去杀他陈道俊?肯定是因为他哪里做的不对啊!”
“住口!”
眼看陈星俊越说越过分,陈养喆再也忍不住,脱口道:“这已经是你爸爸第二次要谋杀道俊了!”
“什…什么?”
陈星俊睁大眼睛。
陈养喆气的胸膛剧烈起伏,道:“早在六年前,你父亲便派杀手刺杀过道俊,那次道俊没有追究,这次你竟然还反倒怪罪到他头上了?”
他本想用这个例子说服陈星俊,告诉他陆青没有让法院判处他父亲死刑已经是格外开恩,谁料,听他这么说后,陈星俊反而更加兴奋了:
“你看,爷爷,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吧!”
陈星俊指着陆青大声说道:“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怎么可能会连我爸爸想要杀他都能原谅?”
闻言,陆青幽幽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不原谅你父亲才对?”
“当然……不是!”
陈星俊刚父慈子孝地应了一声,就马上意识到这么说有点问题,赶紧改口:“我是说,你的行为根本就不符合逻辑,所以你一定有问题……”
啪!
他话没说完,就陈养喆狠狠扇了一记耳光,直接将他扇倒在地。
“你给我住口!”
陈养喆双目通红地瞪着陈星俊:“陈星俊,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正心斋,以后,我家不欢迎你,你也不允许再踏入正心斋半步!”
“爷爷!”
陈星俊如遭雷击,在地面上直接跪行到陈养喆身前,抱着他的大腿泣道:“我可是您的长房长孙,您怎么能被这个私生子的孩子给欺骗……”
“滚啊!”
眼看陈星俊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辱骂陈润基,陈养喆抬起腿踹在他胸口,破口骂道:“把这个家伙给我轰出正心斋!”
“是!”
一旁的保镖得令,立刻架着陈星俊向外走去。
陈星俊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叫着:
“爷爷!”
“你不能这样做!”
“我才是顺洋集团的长孙!”
“我才是您最喜欢的继承人!”
……
两个月后。
陈养喆正式宣布,将退出顺洋集团管理层,并将顺洋集团会长的位置交给陆青。
股东大会上,所有人都对这一决定投了赞成票,无一反对。
由此,陆青也成为了首个不满20岁,便执掌市值超千亿美元大型集团的青年才俊,并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30岁以下全球青年领袖第一人。
……
1997年末。
南韩第十五届总统大选拉开帷幕。
作为本次大选的热门人选,金大钟的支持率一直领先,许多人都认为,金大钟必然成为下一任总统。
面对这个局面,在金永山死后便一直代理总统职务的李辉昌有些不甘心了。
如果他没有尝到总统权力滋味,可能还没什么。
但有了这近一年大权在握的经历,再让他就此回到之前,他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甘。
他的幕僚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便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寻求陆青的支持。
对此,李辉昌有些犹豫,因为虽说在他代理总统职务的时候,许多事情都需要和陆青这个国内最大财阀的掌舵人进行商议之后才能顺利推行。
可他与陆青的关系到底还勉强算是平起平坐。
如果他选择寻求陆青的帮助,那就代表着他以后将永远受制于陆青!
非但如此,
甚至于有了他这个先行者,日后再进行总统大选的时候,其他人眼看陆青如此好用,怕是也会选择效仿他。
那样一来,南韩总统将会慢慢沦为陆青的傀儡!
而到时,他就将成为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是……
又想到如果不寻求陆青帮助,自己就会彻底与总统宝座无缘,李辉昌的不甘又让他辗转反侧。
终于,
在苦苦思索了两天之后,他还是悄悄托人向正心斋送去了拜帖。
就这样,
经过一番密探与交易之后,陆青几天后出现在电视节目中,摆明车马的表示,我支持李辉昌。
然后,
金大钟便愕然发现,他的支持率断崖式的下滑,而李辉昌的支持率则火箭般上升!
12月28日。
大选结果出来。
李辉昌以86.8%的绝对优势赢得总统大选,正式成为第十五届南韩总统。
看到这个结果,
选举失利的金大钟黯然对左右说道:
“就此以后,我南韩将再无站着的总统。”
“大韩民国,也将成为顺洋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