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我就发誓一定要把你们裴家所有人踩在脚下,包括裴茗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妈妈不会惨死!”
裴云庭的眼神在听见裴茗的名字后不可抑制的闪了闪,涌出的是慌乱和担忧。
他的长姐……
他眼里的情绪变化没逃过顾司爵的眼睛。
“呵,你们裴家人对裴茗还真是好啊,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我妈妈爱的那个男人也是那么在乎他。没关系,很快她就会被我踩在脚底下,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看见她怎么一步步变成垃圾!”
那场面一定让他很痛快!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长姐现在在缅甸,没人找得到她。”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到时候我会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奇妙!你恭敬的长姐在我手中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顾司爵说完直接松开了裴云庭。
裴云庭整个身子一下子栽在冰冷的地面上。
顾司爵高大的身躯把头顶上的灯光完全的遮挡住,裴云庭整个人都陷在黑暗中,看不清前方的情况,更看不清眼前的情况,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颓废,他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这个时候他不能崩溃,不然只会让面前的人更加喜欢……
顾司爵居高临下的俯看着裴云庭,嘴角的弧度邪魅又冷酷。
“裴云庭,你就慢慢的在这里等着发烂发臭吧,我一定会来给你收尸,只是在这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你们裴家的人一个个惨死在你面前。哦,对了,还有你唯一的外甥女。”
“她比你长姐还要让人恶心!”
“洛洛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她恶心,因为你本身就是个恶心的人。”
裴云庭抬起头迎着顾司爵的目光,坚决地说道。
到此,他的周身第一次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顾司爵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即觉得可笑极了,“这个世界真是奇怪啊,同样的一个人,你们把她当成宝,我却觉得她该死!”
他缓慢的蹲下身,伸手扼住裴云庭的喉头,凑近他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才是正确的?江晴洛到底是好呢还是该死呢?”
裴云庭感觉肺中的空气快速被抽离,他脸色慢慢变得涨红,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顾司爵。
在那双眼睛里顾司爵没看到半分胆怯和害怕。
他有些失望的松开了裴云庭,觉得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想看见的想说的都说都看了。
他站起身,从口袋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又把手帕厌恶的扔在裴云庭脸上,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奔吩咐道,“好好的看着他,别让他过的太舒服,过几天有时间我会再来这看他。”
“顾先生,你放心吧,他在我手里绝对没有一分钟的舒服日子过。”
张奔恨意深深的瞪着裴云庭。
裴云庭顺着声音朝一旁看去,接着便看见了身材矮小,面目丑陋的张奔。
他疑惑的皱起眉头,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面熟,可到底在哪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见他盯着自己看,张奔觉得痛快极了,他扬起下巴得意的说道,“裴大少爷,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啊?”
“我们是认识的,对吧?只是我现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
“呵呵,你这么个贵人,当然不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啊。”
张奔朝前走了几步靠近裴云庭,目光死死的看着他,让我来告诉你我是谁吧。
“五年前的助理还记得吗?那个被你从科研室踢出去的助理张奔啊!”
听见这话,裴云庭觉得心情复杂极了。短短半小时内先是二十年前的小男孩儿,现在又迎来曾经的助理。
恨他的人真是都聚在一起了啊,老天对他还真是不错……
顾司爵没有兴趣听张奔和裴云庭的恩怨,只要知道张奔不会让裴云挺好过就够了,他随即就离开了地下室。
潮湿的地下室内,顿时只剩下裴云庭和张奔两人,俩人面面相对,一股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出来。
“裴云庭,好好享受你这次的旅程吧,我保证会是你一辈子都难忘的,或者说我保证你的生命……只到这。”
“曾经的你再也不会有了,曾经的辉煌也不会再属于你了。”
“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如果想杀我的话就立刻动手吧。”
裴云庭只想要个痛快,这样被绑在角落里的日子他一秒钟也不想过了,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也能落个清净。
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裴家,舍不得他儿子,他还有很多话没和他说。现在看来应该没机会说了吧,那就等到下辈子吧……
“想死?这简直是做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种好事就别想了。”
张奔脸上露出一抹阴冷又嚣张的笑。
说完,张奔转身欲要离开。
就在此时,裴云庭再次开了口,他的声音平缓却极具力量,“你难道就不好奇五年前我为什么开除你?”
张奔停住脚步,转过头直楞楞的盯着裴云庭,“难道不是因为我做了一件小小的错事吗?怎么你要告诉我什么别的原因吗?!”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改了一项科研的配方。”
裴云庭的语气依旧是缓慢的。
“对,没错,就是因为我改了一项科研的配方,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吗?只是改了一个配方而已,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当时你找到我就是一顿大骂,连给我改正的机会都没给。”
“结果就直接把我踢出了科研室你知道吗,科研室是我用尽了心血才进去的啊!只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毁了我的一辈子,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给了你无数次改正的机会,可是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来回重复一句"只是改了个配方"这句话。”
“身为科研人员竟然这么不严谨,不严谨就算了,你还不检讨自己的错误,觉得那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这样的你,我怎么敢留在科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