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脸色一愣,没想到温云乔能用这个理由。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装残。
还糊弄自己呢?
要不是知道她知道自己自己装残的事,他恐怕真会因为她这话受伤。
为了甩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死亡,这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陈成听到这个理由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还要装出气愤的样子护着傅晏清:“温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二爷呢?二爷这样也是不放心你。”
“真的不放心就让我自己走吧,那些人马上追过来了,你赶紧带着二爷走山路下去,我也要跑了。”温云乔说着要离开。
但她刚转身就被傅晏清拉住了胳膊。
傅晏清神色严肃的看着她:“我不会拖你后腿,一起走。”他说着直接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温云乔猛然瞪大眼睛,脸上全是问号。
陈成也吓了一跳,急忙出声提醒:“二爷?你的腿。”
傅晏清丝毫没有坐回去的意思,冷静的看向陈成:“你赶紧走,和他们会和后来山里找我。”
陈成:“……”
温云乔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故作惊讶:“二爷,你你你,你的腿不是……”
“别装了,赶紧走。”傅晏清说着拉住温云乔,往山坡下走去。
温云乔这回是彻底迷惑了。
什么叫别装了,他难道知道自己知道他装残的事?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啊,还躲过了他之前的几次试探。
结果他却知道了……
“别分心,注意脚下。”傅晏清提醒温云乔。
温云乔回过神,扣紧他的手,和他冒着雨水躲进山野。
后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刹车声,然后是杂乱的说话声。
“人没走,肯定是被救走了。”
“现场只有三辆车的痕迹,这车子都在这里,他们靠脚的话肯定跑不远。”
“赶紧找,分开找,你们走这边,你们走那边,抓紧时间,要是被她跑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温云乔想回头去看有多少人朝这边找过来了,傅晏清突然拽紧她的手:“不要回头看,一直往前走,抓紧我。”
温云乔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得十分厉害。
她忍着脚踝的不适,继续往前走。
山野里到处湿漉漉的,他们很快就浑身湿透。
天也渐渐的阴沉下来,而后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痕迹,一直追在后面紧追不舍。
在前面开路的傅晏清突然速度慢了下来,脚下也有些不稳。
温云乔担心不已,急忙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脚不舒服?”
“我没事,还能走。”傅晏清揉了揉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温云乔想起自己在他腿上看见的疤痕,心里一跳一跳的。
他在自己离开后肯定遇到了什么,而且脚上动了大手术。
可能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如果不管不顾的往前,他的脚很快就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劳累。
“二爷,别走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你的脚会受不住的。”
“我受得住。”
“我受不住,你忘记我之前扭伤了?”温云乔猜测他不会为了他的脚伤停下来,只能说自己的脚伤。
傅晏清果然停下了脚步。
他弯腰看了下温云乔的脚踝。
果然又红了,还有肿起来的趋势。
“我背你。”傅晏清弯下腰,要背温云乔。
温云乔眼眶一酸,用力拍了他一下:“你不要命了?”脚都旧疾复发了还要背她走。
“这里不适合休息。”八壹中文網
“那我们再往前走一走,看看有没有适合休息的地方。”
“好,上来,我背你。”傅晏清重复。
温云乔把他拉起来,搀扶着往前走:“不用,我自己还能走。”
“乔乔……”
“我说了不用,赶紧的。”温云乔催促,心中却暖洋洋的。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她在危急关头,有傅晏清陪着。
他们这次的运气不错,往前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里足以容纳他们两个人。
傅晏清消除了周边两人的痕迹,制造一个两人走了另一条路的假象,然后和温云乔一起躲进了山洞里。
两人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对方的温度,耳朵却竖着。
等到外面传来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人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傅晏清伸手拉过温云乔的小脚,轻轻揉捏她肿起来的脚踝:“疼不疼?”
温云乔摇了摇头:“不疼。”她这伤和他的比起来,肯定算不上什么。
她红着眼睛,看着傅晏清的脸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知道你装残的?”她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你觉得呢?”傅晏清笑问。
温云乔白了他一眼:“我要知道还能问你?”
“你喝醉那天。”
温云乔:“??”
“你不仅抱着我乱啃,还骂了我一路,就那么自然的说出来了。”
温云乔:“……”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她很不想回忆那一天,却又好奇不已:“我那天还干了什么蠢事?”
“强吻我,不顾自己来了月事,非要……”
“打住打住!”温云乔赶紧打断他的话,担心他说出什么脸红心跳的事出来。
她算是知道那天傅晏清为什么那么禽|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
要不是自己恰巧来了姨妈,她恐怕早就被傅晏清吃干抹净了。
“你喝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傅晏清想到她当时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非常想再回到那个时候,和她好好说说话。
“哪里可爱了,总是犯蠢。”温云乔撇撇嘴,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醉酒了。
她酒量本来就不好,万一再误一个事……
她急忙挥散脑子里的想法,看向傅晏清的腿:“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傅晏清伸直了腿,靠在石壁上声线平静的道:“没事。”
“还说没事,我都看见了,之前我走的时候你腿上根本没有疤痕,现在却有了,还不止一处,那一看就是做了大型手术留下的,你到底怎么了?”
傅晏清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差点被截肢了,好在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