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初晓没想到长公主在听到她的话后，大笑出声，笑得泪花微闪。
引得她身旁的兰嬷嬷与初晓身后的摇光，担忧侧目。
初晓看了看他俩的神色，心道：真是古怪啊~
等到长公主停下来后，兰嬷嬷上前给她递上手帕，
长公主随意拿着，并不在意泪痕，只是淡笑望向初晓：
“初晓姑娘，你知道本宫为何笑吗？”
“民女不知。”
“因为你让本宫想起一个人~”长公主顿了顿，“一个女人，站在你现在同样站的位置，说着同一样的话。”
灯火下的安平长公主容色惑人，迷离者眼神道：“上次还是十年前。”
初晓盯着她的眼睛愈发迷茫，身子好像也不太受控制，只是想着：
屋子里好热、好香，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等等、不对。屋子里好似没有点香呐？
清明一瞬，初晓立时之间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割着手心，呼吸急促下，她调动灵力，运转周天，可却像有一股胶水般的力量，拽着她的意识往下沉。
书虫听外边许久未有声响交谈，初晓的呼吸也越发紊乱，急的大叫：
“吱！初晓女娃，你怎么吗？”
“吱！吱！”
在满脑袋的书虫吱鸣叫声中，初晓的意识渐渐溃散。
这时，一股精纯、清凉似水的不明力量从初晓体内涌出，把刚才的不适感驱散，并把不受控制的身体夺了回来。
初晓急急喘了口气，抬眼便看到摇光已经走在她的面前，伸出厚实宽大的手不知要干什么。、
而长公主和兰嬷嬷仍是在堂上，却都是脸上带笑。
但初晓的清醒显然让摇光错愕不已，僵在了初晓身前。
初晓退后一大步，不顾其他三人目光，径直坐于地上打坐运功。
这一回，她感知到灵匙的所在了，就藏在眉心处。
摇光见此，赞叹道：“真想不到~你能清醒过来。真是资质甚好，可惜……”
还未说完的话尾带上了几分感叹。
什么呀？还不是我身体里的那个灵匙！这个外挂又可以用了吗？
初晓乱想一通：暂时先稳住他们吧，让他们误以为我实力强大总比他们对我为所欲为的好。
灵匙不能被他们探查到。
她又传音给书虫：“书虫，你别叫了！我还没死。”
“吱！呜呜呜~初晓女娃，怎么办？白黎大人知道会捏死我的。”
初晓无语凝噎~
长公主见堂下异状，恍然间和初晓极为神似的美丽容颜得意笑道：“可惜什么呀？摇光。这样，这位初晓姑娘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了！”
兰嬷嬷闻言神色复杂地望了自家公主一眼，却未开口。
摇光垂下双手，低头凝望初晓闭目打坐，背对公主开口道：
“安平公主说的极是。”
初晓心道：这个公主到底要我干什么？还胜算？
这个摇光法师也很有意思，一根这位长公主对上话，半个字都稀罕。还有，他是不是从来只称呼安平公主……
额~初晓觉得她自己发现了什么。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初晓让书虫继续继续联系白黎别莽撞前来，她自己是没有功夫劝那只猫了！
“吱！初晓女娃放心应对，老朽这就试试能否传音。”
“好！”
这下也打发了一直乱叫的书虫了~
初晓睁开明亮水润的一双杏眸，起身正色道：“公主殿下，到底有何指教？直说吧！”
“哼！胆子不小~不怕本宫杀了你？”
呵呵~书虫你真的是看走眼了，这位公主好凶啊~
“殿下既然留下初晓，初晓自是还有用处。”
“哦？你说说是什么用处。”
堂上墙后一幅盛世牡丹图，衬得长公主与初晓相似的面容上多出无与伦比的美艳气质。
不，也许不是气质……
而是诱惑……
初晓无惧无畏地抬头凝望长公主：“公主既叫初晓猜，初晓便大胆一试。”
长公主、摇光、兰嬷嬷神色各异地盯着初晓，而初晓自顾自地开口了。
“公主殿下不仅容颜过人，身上的香薰也是动人，差点让初晓迷失了心智。
可这香气却不是花香、香料等物散发，而是由公主体内散发，而且只怕寻常人还察觉不到，只有修行者窥其端倪。”
“这香……其实是妖气吧。”
长公主眼神一凝，粲然笑了。
“可胤国长公主定不会是妖物。公主既是人，那么定是后天沾染上的这种迷失普通人神志的妖气。当然，这种妖息应该也可以舒缓心绪，起码不会日日以泪洗面。”
说到这，兰嬷嬷哀叹一声。
“公主金枝玉叶、无不顺心，只有多年前驸马亡故后，心绪不稳之下典卖遗物，从此冷了心不再愿出府。”
书虫这些年间，没听到过人们关于长公主性情变化这般大的消息。
便是因为，公主不再愿意离府抛头露面，自然也就没人接触过她，也就不知道她的异样。
“至于公主已有四十多年岁，却比同龄的术士摇光法师，更能保养容颜的秘诀，便是与那妖息的主人有关。”
“公主说十年前还有一位女子被公主选中。那她去了那里？是去见那只妖族了吧！而十年后的今日，便被公主您选中了最合适的我。”
公主饶有兴味道：“哦？怎么你是最合适的？”
“公主挑选的丫鬟都是年二十上下，面容姣好得多，而且我多多少少发现这些之前的、新来的丫鬟，都与公主殿下有某些地方相像。
比如我同屋的女子，柔顺温婉，极其类似殿下的气质。
可这些都比不上被张福安管家一眼挑中的我，因为我确实很像公主，是吗？”
“像！像年轻时的本宫，现在的本宫已经老了……”
长公主惆怅一叹，抚摸着手指上的不易发觉的细纹。
“公主既然说我有胜算，那必定是去争抢什么。而修行者更有把握，这必定涉及灵物妖境。”
摇光定定看着仔细分析的初晓，越发可惜起来。
“公主二十多年华时横遭变故，寡居岁月却得了一位妖族的馈赠，得以青春长驻、忘忧开怀；然而许是那馈赠不易得到、就算得到也是有限，公主便又想见那个妖族，却发现无法再见，便挑选了一位或许也和你很像的婢女，只不过她不会是修行者，现在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但定是拿到了公主想要的；而现在，公主又找上了我，让一个又二十年华的女子去见那妖族，得到公主要的。”
缓缓气，初晓淡淡继续道：
“至于摇光法师。驸马亡故后便侍奉公主，驱除梦魇，想必也比旁人了解来龙去脉。但他也未曾阻挠，而是顺从公主的命令。还有这长公主府里的其他人，又有多少知道的呢？”
摇光望了望津津有味听着的安平公主，低下头：不是命令……
初晓则道出所有的信息后，紧盯堂上的美丽女子，锵然出声道：
“二十年多前的公主、十多年前的婢女、如今的我，公主要求的究竟是什么？现在能告知于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