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怀川手指轻捻顾晨溪放在桌上的布偶娃娃。
印象中他送过一个小男孩一个同样的布偶娃娃。
——
顾晨溪小时候留着短短的头发，中性的穿着，说她是小男孩，倒也不是没有人信。
“晨溪同学刚刚转学过来，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掌声欢迎她。”班主任带头鼓掌，台下一群小朋友鼓起掌声。
顾晨溪的小脸红红的，微低着，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局促不安，小手紧抠衣角。
“晨溪，你就坐怀川旁边吧。”班主任说道。
顾晨溪走到全班唯一的那个空位坐下，而她的同桌是一个胖胖的小男孩。
两个人是同桌，成绩也是一对好搭档。
顾晨溪倒数第一，许怀川倒数第二。
班里万年倒数第一的许怀川，自打顾晨溪来了班里之后，成绩立竿见影地上升了一个排名，在家里的地位都有了小小的变化。
有一次，顾晨溪生病没有来考试，许怀川在顾晨溪来的时候，伤心极了，胖胖的脸拧巴得不行：“你怎么就生病了呢？”
顾晨溪还以为许怀川关心她呢，摸了摸口袋里她最喜欢的零食，唔~分他一半吧。
“呜呜呜~我又是倒数第一了。”
顾晨溪刚刚升起的感动还没有热，就被掐灭了。
分个屁！她要一个人吃掉！
“小胖，不是说好的一起当学渣，你却在偷偷卷我！”顾晨溪敏锐的察觉到许怀川上课不睡觉了，偶尔还会跑去问老师问题。
“说的好像你不卷一样”，许怀川肉肉的小手往顾晨溪的抽屉里一抽，打开取出的作业本，露出上面歪歪斜斜的字迹，“不是说好一起不做作业吗？这是什么。”
后面的日子，两个人在暗中较量中，成绩一步一步提高。
只是有一天，顾晨溪要转学了，在她走的时候，许怀川送给她一个布偶娃娃，顾晨溪送许怀川她最喜欢的零食。
约定好了不要忘记彼此。
……
许怀川瞥见布偶娃娃背后的拉链，修长的指尖搭上，往下一拉，里面藏着的卡片掉出，时光流逝留下的泛黄痕迹显示已有一定年头。
“同桌，我们是永远的朋友，不可以忘记我哦！”稚嫩的字体，后面还画着两个小男孩。
尘封的记忆好像种下的种子吸收了足够的营养，破土而出。
“你怎么拿我的玩偶，还打开了？”顾晨溪一把夺过玩偶和卡片，声音里有压不下的恼火。
“你说这是你的？”许怀川问道。
不对，他记忆中的同桌是一个男孩，可顾晨溪是……
“是我的，你问这个干嘛？”顾晨溪还很生气，“你怎么随意动别人的东西。”
“我是小胖，同桌。”许怀川定定看着顾晨溪。
“小……小胖？！你说你是小胖。”顾晨溪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
许怀川现在双腿修长，窄腰宽肩，啧，这身材比例。
“哦。”顾晨溪把许怀川推出她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她想静静，好好消化刚刚接收到的信息。
门外，许怀川心情也很复杂，“我先回去了。”
接下来，两人有一段时间刻意避免见面，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酵。
直到在校园再次遇见。
阳光透过枝丫的罅隙倾洒在顾晨溪的身上，光好像有了形状。
许怀川怔怔地看着顾晨溪的身影，在距离拉远的时候，大步走上前拽住顾晨溪的手。
“谁啊？神经……”顾晨溪猛地被往后一拽，火气“噌”的往上涌，见是许怀川，又灭了。
特么的，心跳一滞。
话就那样堵在喉咙里了。
许怀川的手一松，头往旁边一偏，不敢对上顾晨溪的眼睛。
“有事？”顾晨溪声音不自觉放柔，连她都没有察觉到。
“没事，没吃饭的话要不要一起？”许怀川紧张得脚趾头都在暗暗使劲。
“哦。”顾晨溪何尝不紧张。
两个人各吃各的，如果可以真想把头埋在饭盘里，全程避免目光接触。
——
晚上，许怀川用手紧张地摩擦着光脑，光脑通话栏里几个字：“要不要下来走走？”
许怀川的手指在发送栏上，想点下去，又不敢，勇气你在哪？
许怀川的心跳飞快，点！点！点！
一人一通话栏僵持了一个小时，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再不点下去，时间晚了就不能发送了。
最后，许怀川鼓起大大的勇气，眼睛一闭，手指一点，信息发送过去。
“叮咚”一声，顾晨溪的光脑响动。
许怀川：【要不要下来走走？】
顾晨溪的心头小鹿乱撞，快步走到阳台，往下一看，和许怀川遥遥相望的眼眸隔空对上。
他是不是要……
顾晨溪转身跑下楼，向许怀川跑去。
夜空下，繁星点点。
“你……你找我什么事？”顾晨溪故作淡定淡淡开口。
“咳……也没什么事。”
“哦。”
繁星缀在墨染的夜空，偶有几声蝉鸣。
时间流逝，真快。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哦。”
顾晨溪告别转身离开，却被许怀川拽住手臂。
“别走，我还有话没说。”
“我……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视线就离不开你，连心跳也不受我的控制了。时间很长，你的未来我想奉陪到底，但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不会纠缠你。”许怀川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心口真的很闷。
不要不喜欢他。
顾晨溪的心跳动得很快，就要跳出她的胸腔。
听到最后一句话，她转身刚好对上少年悲伤的眸。
“笨蛋，我怎么会不喜欢你。”那些心跳见证了她深埋的爱意好吗？
许怀川反应过来，扭头羞羞一笑。
“哦~”
顾晨溪眉梢染笑，嘴角漾笑。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想想……”
“我不管，你先喜欢的我。”
“哦~”
夜色下，是一对并肩的身影，紧牵的手。
顾晨溪和许怀川的故事还在继续……
嗯？什么味道的？
我想想，是草莓味道的吧，酸酸甜甜的，酸中有甜，甜中带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