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
叶秋生醒过来的时候,四肢都被人用铁链拴在了床上,整个人被拉扯成一个大字。
有人在给她化妆。
这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只有床和梳妆台,看样子也是临时安排的。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这是要干嘛去?”
面前是个女孩子,看着年龄也不大,也不太像狠辣的人。
“当然是给你找买家啊。”
叶秋生撑起头,“买家?”
什么买家?卖给谁?谁又把她卖了?
女孩儿不回答她,拿刀在她身上割出几条口子。
嘶。
叶秋生亲眼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划口子。
撑着脖子太累了,她直接把头跌回床板,“不是要把我卖人嘛,一身的口子,别人会要?这不跟捡垃圾一样嘛。”
这个女人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女孩子也笑笑对她说,“不一样,你现在就是我的一个艺术品。我打算把你打造成一个战神的形象,你得要有伤口才行。”
叶秋生才不管什么战不战神的,别一刀捅死她就行,她还不想死。
叶秋生两眼无光,淡定自如的问了一句,“我被蛇咬了你知道嘛?”
女孩子有些纯真的望向叶秋生。
“嗯,我知道啊,有人给你打了针,但是可能毒还没完全消。看你被谁带走吧,你提醒他给你解毒。”
叶秋生胸口起伏了下,吸了口气,欲言又止。
可真行啊。
女孩儿也叶秋生解开了锁链,却又把她双手拷在了一起。
还略带愧疚的说着,“不好意思啊,我怕你跑了,他们说我打不过你。”
女孩儿领着叶秋生走到了化妆桌面前,一身的伤口都在火辣辣的宣示存在感。
这个女孩儿怎么回事,卖人,这是地下卖场。
那怎么会幕后的人会派这样的女生过来,她看起来温柔纯真,但是拿刀割叶秋生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复杂的人。
叶秋生居然变态的还有点喜欢。
“你好像,不害怕。”女孩儿摆弄着她的头发,眼神却一直在往叶秋生的脸上瞟。
叶秋生却笑着说,“我又跑不掉,我要是求你放了我,你能办到?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想做什么。”
怕有用吗?硬生生的把她推到了这里,那么大一盘棋,总得看看布得是什么局吧。
叶秋生看着镜中的自己,像是已经死了的人,一身苍白,唇内抹了点红色,伤口一条条的冒着血,衣衫褴褛,右半边肩是青冥色的盔甲。
瘦骨嶙峋的左半边肩,荆棘叶肆无忌惮的攀爬着,左臂的红宝石手镯增添了一丝妖冶。
头发也被他们染成了蓝灰色,盘起来的秀发,但又有几缕发丝掉了出来,整洁又有些杂乱。
女孩儿两手搭在叶秋生肩膀上,弓下身身子,冲着镜子赞叹道,“很好,你太完美了。”
但这个时候叶秋生却觉得她真是很适合做造型,发自内心的好奇,“你叫什么。”
叶秋生还以为她会和她拉扯一会,没想到她嫣然一笑。
“小橘。”
叶秋生点点头,心里竟然盘算着想将这个女孩儿带走,叶秋生也从未想过她能做这样的装扮。
小橘把她设计得很好。
小橘伸手靠近叶秋生的左肩,犹豫着,“我可以摸一下嘛?你这里好特别啊,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作品一模一样。”
“你摸吧。”
叶秋生第一次那么大方。
她从来抗拒别人问她纹身的事情,那天司行宴问的时候,叶秋生也回答的是,你自己去查吧,你想知道什么都去查。
这还是,除了纹身师之外,唯一碰到她这个纹身的人。
叶秋生想,可能因为她和小橘不认识,所以对陌生人没有防备?但好像不是,多想一下,好像是因为,小橘不认识她,同时也没又没有恶意。
“这是个疤耶。”小橘眼里冒出了惊喜的光。
这个纹身的触感是凹凸不平的,细细看能看见淡粉的疤,一定是伤得很深留下的,小橘越想越兴奋。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小橘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真,有点喜欢这种奇怪的人。
收到卖场请柬的人有的兴致冲冲,有的摸不着头脑,还有的......
沫白站在常家门口,深吸了两口气,拨通了周阳的电话。
“周阳。接下来公司新品发布的细节我会发给你,时间地址你选一下,整个发布会都交给你了。”
“还有,接下来高定的店面你得去选一下,能拿下就直接拿下。其他的细则我也发给你。”
沫白像交接后事一样,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周阳觉得不对劲,“你都给我了你做什么?你放假去了?”
“对,我放假。”
说出来语气很轻松,可如果周阳在,肯定会嘲讽沫白面色沉重的像要去奔丧。
沫白挂完电话之后,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常家。
常家的仆人都是自幼,甚至可以说从祖上就在常家服侍的,沫白当初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他们都是认得她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混出头了?不仅能哪儿都可以去了,甚至手上还有了不少的权利,可把人看得眼红坏了。
佣人在花园里打扫着落叶,时不时的抬头剜她一眼。
在沫白踏进这座城堡的时候,管家急冲冲的过来,“沫白啊,少主在房间里,你自己上去吧。你也是这里长大的,应该挺熟的。”
说着管家也乐呵呵的。
沫白回以微笑,“好久不来,没有那么熟了。”
这话听着管家不太能笑得出了,目送着她上了楼,摇摇头走出了城堡。
沫白都没有想敲门,直接去扭了下门把锁,门没锁,她直接进去了,才迈了进去,声音就从屋里传来。
“你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
沫白反手关上门,“不好意思。”
整个房间很大,却多以红色布局,地毯墙面,这都是,不是暗红,是艳红,就连常棣现在坐的椅子也是,他那个椅子像是个王座。
“小姐那边的事情。”
常棣眼角一挑,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把手,“得我满意了才有商量的余地。”
沫白摸上了自己的衬衣扣子。
.....
大汗淋漓的时候,常棣在沫白身后,脸贴着沫白问她,低哑的声音死命往她耳朵里钻,“你的那个小姐,有那么重要?”
她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嗯。”
这声不知道是在同意,还是身体本能发生出的声音。
“那比我重要嘛?”
身后的人有些生气。
沫白的身体向前突了一下,她连忙扯住旁边的窗帘站稳。
还好最后还有时间,沫白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见椅子上搭了套女士衣服,她趁着常棣还没洗完出来赶紧换上。
谁知道在她把浴巾松开的时候,男人就已经站在背后,目睹芳姿了。
男人不满道,“肉太少了,不舒服。”
沫白迅速将毛衣从头顶套进去,“少主可以找到各种女人。”
常棣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可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冰块儿脸。”
两个人收拾好穿着后一起去了卖场,下车的时候有侍从递上两个像眼罩似的面具。
毕竟是地下交易,不能明目张胆的,大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人并不想被认出来,也不光彩。
这里的布置也挺阴森的,因为在地下,没有任何的窗户,没有充足的氧气,就哪怕是灯光,也只在台上有一束追光。
卖家中间隔着一个过道,由于没有光,每个人的脸上都打上了阴影。
卖场的四个角落占满了保镖和侍从,每个买家旁边也有个侍从,他们手上托着个托盘,上面摆着各色的酒。
今天的这个场子布置得很特别,现场有一种,颓废的氛围?台上摆着的是生锈了的铁桶,地面上洒满了枯叶,台上荆棘丛生。
大家都差不多落座了,常棣取了杯香槟递到沫白手中,然后解开自己西装扣子,松散的坐下。
沫白端着香槟坐下后,常棣将她圈进怀中,冲着她的耳根子,“我可不会替你救她,一会儿竞价,你有多少就喊多少,我不会帮你。”
沫白紧张的揪着自己的手,常棣看见了把她的手分开握在了自己手中。
她还是有钱,甚至比很多大企业的老板还有钱,叶老太太待她不薄,在叶秋生成年之前,叶如闻和叶老太太的那笔钱都拽在她手中。
后来叶秋生做生意需要她的帮忙,也没把钱拿回去,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应该,应该没问题.....
前面都是些无聊的卖品,至少在沫白这看来是这样的,什么qi管,幼童。
沫白自己就是从地下出来的,这些她见多了。
直到。
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
下一秒,灯光啪的一下打在台上,一群乌鸦哇哇的从人们头顶飞过。
台上突然出现了个腰和脚腕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
她的头有些无力的微微偏向一方,一身红色的伤痕,清水蓝薄丝般的裙子被撕得破烂。
右肩的盔甲蔓延到腰部,腰部是片片鱼鳞状的铠甲,左肩暴露无疑,死寂荆棘叶变得生动。
左手腕上的红宝石成为全身上下最艳丽的部分,在这个台上熠熠生辉。
结合着这暗淡的一切,她像是从废墟里长出的一朵玫瑰。
她悬空在台上,但右手却支着一把长刀。
拍卖师热情洋溢的介绍着,“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压轴作品。远古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