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把把头偏向一旁,不知道在惋惜什么的摇摇头,可是摇着摇着又低下头来笑了。
“我还以为司行宴有软肋了,但是没有,谁也不能拿他有办法,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又躺着了沙发上,双目看向穹顶,嘴角像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秋生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样子,双手攥出了手汗,身体微微向后倾,有点想躲避。
他是冲着司行宴来的?难道是她想错了嘛。
可是十个亿买来的人,就是为了威胁司行宴嘛,他能在司行宴那得到什么?
叶秋生喉咙一滚,干咽了下,说着的话也是没有底气的虚得很,“所以呢,我没价值了,接下来......会杀了我吗?”
上官沐泽躺在沙发上,好像随意的抬了下手,一下就捏上了叶秋生的下巴,力道不断加重,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碾成灰。
叶秋生痛得来眉头紧锁,不吭一声。
他一双眼迷离轻浮,轻轻问道,“你怕死吗叶小姐?我没有给人留过全尸,你有没有很不喜欢的自己身上的部位,,也许......我可以帮你,永远和他分开。”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拿出一把刀。
叶秋生猛得吸了一口气,但嘴不能大幅度的动,只能颤着说,“怕......怕。”
她想强装镇定,可是身体本能的生理恐惧没办法克制。
她知道上官沐泽是个疯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儿了!
上官沐泽缓缓坐起身子来,一点点逼近她,鼻尖碰上了她的鼻尖,就在唇也要碰上的时候,他停住了。
他呼出的每一口气,叶秋生都会吸进去,没有多余的新鲜氧气,这样的感受很难受。
他盯着叶秋生水亮微红的眼,自己的眼也逐渐染上猩红,语气幽深的道,“怕,也没用了。”
“chua。”
“噗。”
一口鲜血喷出。
白刀进,红刀出。
腹部猛烈的痛楚通过她的每一根神经传来,叶秋生身体疼到蜷缩,手掌抚上伤口,温热的液体打湿在手掌心。
空气的血腥气乍然而起。
她张开双唇,愕然的看向上官沐泽,然后朝沙发上倒去,疼痛使她的眼角湿润,胸口剧烈缺氧。
眼前的人却变态的很欢愉的笑开了。
紧要关头叶秋生张开唇微弱的说,“别、别杀我,我、我还有用,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帮你,我帮你。”
叶秋生感到自己腹部血流不止,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她好担心自己会死,她不,不能死啊。
口腔中一股粘腻的液体慢慢溢出嘴角。
上官沐泽没有反应,叶秋生就抬手轻轻,轻轻扯着他的袖子,略带祈求的说,“你再留我两天,好不好。”
上官沐泽看着她眼中那抹晶润,像个颗水晶球一样,好美,他笑得更开心了。
他拿刀划过叶秋生的手背。
“嘶。”
手背,真的好疼。
“你这手,不该生得那么好看。”然后他摸向她的脸,眼神痴迷的端详着叶秋生,“你不该,那么好看。”
叶秋生不止怎么的,想到的叶如闻。
一想到,就更难以控制她的呼吸和情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耳鸣声不断,像有人在她耳朵边发电报,大脑像有电流穿过。
眼前苍白模糊一片,呼吸难以跟上。
......
再醒来,已是次日下午,窗外漫天大雪,玻璃窗处片片白絮落下。
身上的伤口已被白纱布缠上,两只手都跟打了石膏一样,都被纱布绑着了。
叶秋生不知道为什么,朝右边摸了摸,还有温度!谁?
这中间她没有醒过,迷迷糊糊的有人在动她的身体,可她醒不过来,也听不见声音,可她,隐约感到晚上有人在。
叶秋生看像旁边正在清洗帕子的小七,虚弱喊道,“小七。”
小七见她醒了,连忙上前,叶秋生要起来,小七就抓住她的胳膊,扶着她起来,但还是不忍心道,“叶小姐这个情况,就别下床了。”
小七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转移视线。
叶秋生走到卫生间才发现,自己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嘴唇白得来像抹了层墙灰。
叶秋生转过头,意味深长的喊了句,“小七。”
小七惶恐的对视叶秋生的眼。
“昨天晚上,是谁带我回房间了?这伤口又是谁包扎的?”
小七低下头去,让人看不见她的脸,“回叶小姐,上官先生带你回的房,伤口是我临时处理的。”
说完,小七又觉得没说对,快速的补了一句,“可能没处理好,小姐要是不舒服的话,一会儿还会有医生过来的。”
“上官先生呢,他回自己房间了?”
叶秋生很隐晦的问了句。
小七好像听明白了,道,“回了。怎么了?”
回了。
所以是谁呢。
大清早的才走。
是司行宴吗?
叶秋生按住自己伤口,缓慢的蹲下,由下自上的看着小七,“小七......”
......
可能因为外面温度骤降,整个大厅的暖气比昨天暖上那么些,叶秋生披着见羊绒披风行至楼梯拐角处时,正巧和同样绑着绷带的曼灵秀对上。
“叶秋生,你怎么了?”
曼灵秀反而更惊奇叶秋生为什么受伤。
上官先生不是对她挺好的嘛,看上去对她挺客气的。
曼灵秀想要阴阳怪气两句,身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开开不了口了,她也只得瞧着叶秋生冷笑一声。
谁知道叶秋生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本就站不稳的她一下倒在栏杆旁,抓住了栏杆才没滚下去。
曼灵秀捂着脸又委屈又震惊的看向叶秋生,“你干嘛!你疯了啊!打我干什么,你被关疯了吧,你这个女人!”
曼灵秀一下猛的站起来,才不管身上有没有伤,上去就抓着叶秋生的手臂,又不敢打叶秋生的脸,就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肩上。
连脸都跟着在用力。
“你是不是疯啦!敢打我!你又是谁,贱皮子!”
叶秋生冷着脸把她往后面一推,她往后一跌,摔在啦楼梯上,然后一个表情都不给的下了楼,只剩下曼灵秀自己在楼上骂骂咧咧。
叶秋生坐在沙发旁,端起茶杯,品着清茶,天气冷,茶凉得快,没什么好喝的,勉强尝个味道。
一日三餐都按照着她的喜好来,她喜欢什么,房子里就做什么,喝什么,所有人都对她恭敬。
只有叶秋生一个人,提心吊胆。
她看向门外朦朦胧胧的大雪,好像这些雪也飘在了她心尖一样,一片冰凉。
上官沐泽是在下午赶回来了,他匆匆赶回来,身上的雪粒子都还没来得及化,他将外套脱下。
佣人又呈上了一件黑色披风。
他面目俊俏秀丽,不刻薄,温柔尽显脸上,深邃的眼窝显得他阴郁多情,他不说话时像一片稀薄的云。
他将一切换好后,体面端庄的转向叶秋生,及时关心,眉眼温润,“叶小姐,好些了嘛?”
多么体贴啊,像是叶秋生不小心受了伤。
叶秋生虚弱的站起了身,苍白的脸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好多了上官先生。”
上官沐泽也是没有想到叶秋生那么能装,这个时候还那么淡然,一瞬间笑出了声。
“好就好,那叶小姐随我来一趟吧。”
他轻飘飘的身影在前面行走着,也像考虑着叶秋生的伤,步伐缓慢,他的脖子修长,看着整个人都十分高挺。
在上了一步台阶后,上官沐泽侧身,一手伸在她眼前,“叶小姐,上台阶可能会有点不方便。”
叶秋生抬眼看了下,没有客气,伸手搭在他手腕上,借着他的力才走上了台阶,不温不火,品尝不出咸淡的一句,“谢谢。”
叶秋生走几步就要扶墙些一下,走着走着的,这脸色是白得跟张纸一样,额头布满了薄汗,脚步艰难。
上官转过身等着她,耐心而温柔,“叶小姐真是金枝玉叶,这点伤确实得好好修养一阵子了。也不知道那天司大少中弹后,是怎么能下床沿着一个区的街道走的呢。”
中弹了?
可是他那天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伤的不重。
叶秋生扶着墙,慢慢走到了目的地。
这是在走廊尽头拐角的一个房间,看门有些旧,不像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叶秋生走了进去,这里十分明亮,三面连着都是窗,雪花反射出的白光,全部照了进来。
屋内木质条纹的长桌上是整整齐齐的试具,还有化学试剂,蒸馏和提炼用的器具,摆着各式各样的花,最显眼的,还属rosy。
房间并不太大,很温暖,虽然看着屋外的白雪,一股清凉在身体间蔓延开。
叶秋生看着这番阵仗,心里全部都懂了,要了那么多天的真相,浮出水面。
上官沐泽转过身,狭长的眸子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叶小姐,这些熟悉吗?”
叶秋生脸色凝重,也没有打算和他绕弯子,直接道,“熟悉。”
上官沐泽是冲着她来的,可是昨天晚上的那些话又好像他和司行宴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