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固定资产全部变卖了,疯狂购进叶氏的股份。
用自己在海外的公司对叶氏施压,再给蒋文慧制造黑料,故意找陌生男子接近她,拍下他们亲密的照片放在网上。
宗族长辈同意她继续接管叶氏,于是叶风堂又被他赶了下去。
正如她所言,她只是不要,没有得不到的。
但此刻她只想回锋都去完成那个未完成的实验,还要找那个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的人。八壹中文網
唐少安就像失踪了一样,哪里都没有他的踪迹,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想,她还是赌错了。
奇迹发生在某天,她接到了一个开发商的电话,说是有块地可以卖给她,那块地居然是几年前,华愠那群人侮辱她时谈论的那块地。
没想到这块地居然还在,还以为早就被开发了。
她出狱后的这两个月基本上就没停过,忙得连轴转,脑子几乎没有空下来的时候,因为一空,她就只能想到一个人,她这一生中什么值得怀恋的人和事。
她决定,去看看那块地。
那个地方偏远,并不在市区,但是由于地形地貌的特殊性,赋予了这块地特别的价值。
山间公路崎岖,地势不平,上下起伏,冬日的锋都,早就盖上了厚厚的棉被,一点翠绿都难见,天地万物都化为了虚有。
到了目的地,推下车门的一瞬间,她被入眼的红打动了。
谁能在冰天雪地里种玫瑰。
越往前越是不知自己这是来到了何处,艳丽的红在雪地里绽放,微风中夹带着玫瑰的韵味,从她身上弗过,染得她一身飘香。
即使冰碴儿掉落,也只能从它身上擦过,并不能将它打倒。
她从未见过那么有傲气的玫瑰。
原来不用小心呵护,有些东西也能蓬勃生长。
“叶如闻,你还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吗?”
她猝然转身,生怕慢了一秒,这个声音的主人就会消失。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黑色宽大到膝的羊毛大衣,立起的衣领更添几分英气,他早就不是那个小白脸了。
“你种的?”
她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她不知此刻该如何靠近他,又如何和他开始寒暄。
也许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富豪,一个毫无人性算不得女人的人,毕竟她粗俗,她功利,她还坐过牢。
“rosy成功了,是我们种的。”
叶如闻瞬间眼眶温热了起来。
“阿闻,我们不抱一下吗?”
他站在原地笑着对她敞开了怀抱。
她提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他,到快要走进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拉入怀中。
“阿闻,我们结婚吧,我养你。”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充实了起来,他没有走,他在等她,他把rosy种活了。
夜间的时候,他们坐在木屋前,脚下是万千在雪地里盛开的玫瑰,一盏煤油灯点在他们的头顶,风里都是玫瑰的馥郁芳香。
她靠着他的肩头,跟他讲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就静静的听着,她问他,你为什么不走,还要留在这。
他说他能去哪儿啊。
“去哪儿都好啊,五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有机会去过更好的生活。”
“不,不了,我只想等一个人。”
他揽住她的肩头,娇娇小小的一个人,低头吻住她的唇,就连吻也是玫瑰味的。
他们开始筹划起婚礼,但发现请柬寄不出去,他们根本没有合适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
叶如闻以为就她是这样,她和家里人不亲近,也没人喜欢她,她不善交际,多的是仇敌。
唐少安也是,顶着私生子的名号,上流社会看不上他,平民阶层嫌他清高,就连他去了会所他也始终不会卖笑那一套。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千万玫瑰作证。
他唐少安,要娶叶如闻为妻。
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叶如闻研发出了玫瑰战争,两个月后,唐少安消失了,同时她发现她怀孕了。
她还记得那是初春到来的时候,冰雪刚刚融化,玫瑰也快枯萎,一个晴朗白昼,万里无云。
唐少安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她一个消息也没有收到,于是她在那里等啊,盼啊,依旧了无音讯。
她想不通,一个在她坐牢时都会等她五年的人,怎么走了连个告别的没有,她才刚刚感受到爱是什么,可爱就剥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只知道他是私生子,他有个继父,继父是个赌徒,本也是个富商,但是赌这件事是会倾家荡产的,他确实欠了十个亿,带着唐少安的母亲逃了。
叶如闻骗他说只是打了他一顿,把莱昂娜救了出来。
但其实她真的还了那十个亿的债,就这样,那个赌徒才没有缠上他们。
她没有追问他的亲生父亲,她这个人向来警惕,防备心很重,但是遇见唐少安的时候她却没有去详究过他的身世,她知道他的别有用心,同时也成全了他的别有用心。
她次次拒他千里,但是次次为他铺路,在夜店遇见唐少安的那次,她就把她的副卡塞进了他兜里。
唐少安走的时候拿走了玫瑰战争的配方,凭借玫瑰战争,他直接坐稳了克罗斯家族家主的位置。
玫瑰战争对于上流社会来说十分特别,他们觉得玫瑰高雅热情,十分尊崇喜爱玫瑰,但是玫瑰的花期短暂,持香时间不够,可是玫瑰战争真正的做到了长久持香。
这十分神奇,在贵族社会引起轩然大波。
同时这个备受关注的家主也面临了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
“为了克罗斯家族,你必须娶华愠。”
是的,华愠,他当初不小心招惹到的女人。
因为叶如闻的消失,他联系不上她,总想着去会所能碰见她,那是唯一能够偶遇的方式,偶然间他听人谈到了叶如闻的名字。
原来她打算和人做一笔生意,她想要一块地,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块地给她抢过来,那天刚好碰到了她,也是他没有算到的。
“温迪,我有想娶的女人。”
“但你没有这个权利。”
温迪一脸严肃,义正言辞的打断了他所有的想法。
他有些不屑的笑笑,“倘若我不要家族的一分一毫呢。”
“那你得看你母亲承不承受得住了。”
唐少安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凛冽,寒意无孔不透,目光似箭一般射向温迪,温迪只觉得在他无情的注视下浑身莫名的酸痛。
温迪换了副面孔,打算好言好语相劝,“家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吗?如果不是,当时你为什么要跟我走呢,你的两位哥哥福薄,比不过你,可这一切就不是你精心计划而来的吗?”
对,这一切也是他精心设计而来,也算是如他所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谁又知,这鹬蚌不是因为渔翁的挑拨才相争的呢,一场爆炸,无人生还,有谁还能去查明真相。
他最开始接近叶如闻就是带着使命去的,她表面上是个锋利的女总裁,背地里也是一名国际设计师,绘画和设计而言,仅仅是依靠她的天赋,她天生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别人如果查询她的资料,也只能查到这个份上了。好像这样的叶如闻已经是真实的她了,其实不然,这都是她的障眼法。
她满园种的花草,没人知道她藏着怎样的心思。
锋都是个旧贵族把持的王朝,崇尚奢华与香水,在锋都市场上一直有家公司备受贵族喜爱,几乎笼络了所有王室的心,再进一步,这家公司的总裁就能支持总统候选人了。
不止是唐少安,很多人都查过这家公司背后的主理人,结果都无功而返,可唐少安把所有的香水送到实验室,研究其成分,惊奇的发现,这些并不是他们国家所有的。
原料的类别,配料的方式,这个思路很像......他小时候是在另外一个国家长大的,因为亲生父亲怕他的存在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直到他成年了才被接回锋都。
顺藤摸瓜,他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风流的女人,她夜夜笙歌,别具一格。
但是她很孤独啊,他观察她了一个月,她除了去公司,就是去应酬,没有见她见过朋友,也没见她私底下和异性有过什么接触,除了同事和合作伙伴,一个别的人都没有。
他明明做好了准备,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但是看着照片上的女人,他迟疑了,凝视许久,最后,算了。
那是一个夏日,他只有简单的短袖宽裤,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带着优美的肌肉线条,头发微微有些遮到眼睛了,但他还没去修,他那个时候是真穷得不一定吃得上饭。
母亲再嫁找了个富商,可是那个富商并不喜欢他,嫌他的存在碍眼,母亲只叫他忍忍,会有办法的,然后她就跟那个富商走了。
但她显然没想到,他还要生活,他怎么生活。
“对不起。”
他撞到了一个女人,擦肩而过时他闻见一股淡雅清新的香气,香味扑鼻而来,幽幽缠绕在鼻尖,似有若无的。
那个女人往前跌去,他扶了一把她的手臂,那一抹艳丽的红闪过他的眼球,只见她穿着露肩的红纱长裙,身子羸弱。
女人软得跟一滩水一样,马上就要从他的手里滑落,他架起她的两个肩膀。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