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慕轻轻可没那个钱去镇上,切,还什么猎到狼了,救了个富家公子,救人她现在看到了,倒是信了,这公子长相白净,身上穿得衣裳也不错,显然不是寻常人家,但是猎狼?呵呵,她是半点都不信。
慕轻轻看向那妇人,肥胖的身子,说话间脸上的肥肉一扭一扭的,如果画点妆,倒是很适合演现代小品,喜剧效果拉满。
搜索着记忆,此人名何花,另一个妇人则是她的姐姐何兰,少女则是何花的闺女孙烟。而这妇人之所以看她不顺眼,是因为半年前她儿子孙炊想娶原主当媳妇,原主不乐意直接拒绝了,从此后这家人就看原主不顺眼。
在他们看来,就原主这种带着一堆拖油瓶的,能有人看上就不错了,她哪儿来的资格嫌弃?
想清楚原委后,慕轻轻一副受了委屈却依旧坚强的模样:“我们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不就是当初拒绝你儿子吗,你至于那么小心眼吗,逮着机会就给我泼脏水,大家都是要脸面的,我不曾对外说过拒绝你儿子的事,你却处处找我麻烦,何大娘,做人不该这样。”
原本张大爷是不想管她们之间事的,毕竟这俩都不是啥心善的主,互相看不顺眼也正常,如今慕轻轻这一解释,他也连带着清楚了,感情背后还有这档子事儿呢。
“行了,何花,你一把年纪了,没必要为难一个孩子,轻轻这丫头要照顾几个孩子也不容易,你就少说两句吧。”
张大爷发话了,何花冷哼一声:“行,今儿个我就看在张大爷您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等何花三人坐上牛车后,再没有间隙坐其他人了,张大爷便准备出发,何花却突然又嚷嚷起来:“张大爷,这不公平啊,你看看慕轻轻她这俩大背篓,占这么大的地,怎么也得算一个人的钱吧?”
慕轻轻闻言讥笑着:“如果按照面积算的话,你一个人顶的上两个人,你是不是也得掏两分钱?”
何花不服气的叉着腰:“怎么,现在找到个男人撑腰你就觉得你行了?你自己瘦的跟个猴儿似的,那是你没本事,我吃得好,那是我家男人会赚钱,慕轻轻,你就是在嫉妒我。”
慕轻轻难得吃惊,她打量着何花,终于理解了“普信”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她懒得跟何花多计较,直接道:“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你想让我掏两个人的钱,可以,我掏,但是你也得掏两个人的钱,这样才算公平。”
何花闻言立刻反驳:“张大爷这牛车是按人头算的,我就是一个人,凭什么掏两分钱!”
慕轻轻扯了扯嘴角:“那我也是一个人,我的背篓不算人。”
“你要是出得起呢,咱们就一人再给张大爷三文钱,要是出不起呢,就别在这里哔哔,丢人就算了,还耽误功夫,张大爷,别搭理她了,您直接赶车吧。”
说罢慕轻轻把头一扭,不再看何花。
何花还欲再和慕轻轻吵两句,她闺女孙烟连忙拉住人:“娘,您就少说两句吧,别再丢人了。”
边说着,孙烟的眼角还不忘看一眼周翎,脸上露出娇羞的姿态。
何花瞬间就明白了,自家闺女这是看上了这位公子?
只是……这公子身上穿着的布料,那得是多高级的绸缎啊,她们这镇上就没有卖的,能穿得起这样绸缎的公子,肯定是不需要干活的,这样英俊的公子,身家肯定也不是她们所能比的,她家烟儿要是真的爱上了,怕是只能做妾啊。
虽然是农户出身,但何花私心里是不想让自己闺女去给人当妾的。
在留村,她家烟儿手帕绣的好,已经算是村里出挑的闺女了,可如果拿到镇上亦或者更繁华的地方,那她家烟儿也就不算什么,骨子里,何花还是很疼自家闺女的,不想让她出门受委屈。
慕轻轻看何花和那孙烟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周翎:“周公子艳福不浅啊。”
周翎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坐牛车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当下只得苦笑两声:“慕姑娘就莫要取笑在下了。”
这边的争执并没有影响到慕思思,哪怕只是行走在山路上,可看到周围不同的风景她便忍不住表情雀跃着,双手欢快的舞着。
慕轻轻笑着问道:“思思可是喜欢出来玩?”
慕思思葡萄般的清透双眸亮晶晶的:“喜欢,长姐,我喜欢出来玩。”
何花厌弃的翻了个白眼:“没出息,这儿又没什么稀罕玩意。”
慕轻轻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在不懂欣赏的人面前,自然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因为她的心里只有龌龊肮脏。”
何花脸上暴怒,虽然听不太明白慕轻轻的话,但她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她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犹如慕轻轻大腿般粗的胳膊:“小蹄子,你敢骂我,再骂我一句你试试。”
慕轻轻笑容加深:“我骂你眼脏心脏,怎么了,你有脸开口对三岁小娃嫌弃,我当然好意思骂你,我不止骂你,我还要当着你的面骂你,谁让我光明磊落呢。”
“你,我跟你拼了!”何花再也忍不住,就要坐起来跟慕轻轻拼命,不料路本就难走,恰好经过崎岖,何花才起的身子不稳,便直直的朝着她闺女孙烟压了下去。
孙烟大睁着眼,满是惊恐:“娘,你别过来啊!”
“啊!娘!沉死啦!”
一道惨叫声响起,慕轻轻她们只能看到孙烟依旧露在外面的下半身,上半身已经被何花彻底遮挡住。
慕思思眨眨眼,一派天真的看向慕轻轻:“长姐,她们还好吧?”
慕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嗯,没事,死不了。”
张大爷不耐烦了,吼道:“吵吵什么,再吵吵都给我滚下去!”
慕轻轻眼珠转了转,立刻做乖巧状:“知道了张大爷。”
反正她骂都骂了,张大爷才制止,不亏!
周翎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好笑,他越发觉得看不懂这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