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想到刚才顾七月的表现,轻声说道:妈,我明白了。
是自己光想摆脱顾七七那个村姑,忽略了。
沈夫人沉默片刻后,说道:她曾经想招惹方九陌。
沈渊默默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顾七月正要推门,若是眼神没那么飘忽,自己会信的。
顾七月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饭……做好了。”
沈渊淡淡地说道:“你先去吃,我打完电话就过来。”
顾七月轻轻点了下头,转身朝餐厅走去。
沈渊关上门后,来到阳台: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记到族谱上。
沈夫人无奈说道:顾谦手里有你的把柄,我们开始时,不知道顾七月是他的私生女。有心算无心,更何况那时湘湘又闹出那种新闻来。
你爸的意思是,有个能力出众的岳父和大舅哥,老婆蠢点,可以忍受。
沈渊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未尽之言,娶谁对自己来说都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扔在家里。
轻声说道:妈,我带她一起去瑞士,现在不能再让顾家落井下石。
沈夫人眉头微皱:也好,你看好她,心思太过浮动。
沈渊轻声应好,挂断电话,转身去餐厅吃饭,去瑞士,应该是母亲能把自己摘干净,所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顾七月坐在餐桌边上,看着手机上顾谦发过来的消息:不许闹,也不许有别的心思,如果还想活着。
默默删除消息,爸爸的意思是,沈渊就算不是沈家家主继承人,想处理掉自己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自己是上了沈家族谱的人,为了怕别人不知道,还广而告之。不是离婚就可以轻易改嫁的,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若是翻盘成功,自己就是贤妻,旺夫的命格!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沈渊,忙站起来,柔声说道:“源哥哥,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有去老宅,妈的精神还好,你放心。”
沈渊轻轻“嗯”了声,说道:“吃完饭,等人过来,我们就去瑞士那头。短时间内,要辛苦你不能回国了。”
顾七月将筷子递给沈渊,温柔地说道:“渊哥哥,你在哪我便在哪,我可以在瑞士上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渊平静地看着顾七月,声音微冷地说道:“那你为何招惹方九陌?”
顾七月惊讶地看着沈渊,眼里有泪珠凝聚,说道:“渊哥哥,我都没有和方九陌说过话,怎么可能去招惹他?
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你都是知道的,原来我根本不认识他。只有一次是你没在场,他去给七七送礼服。
不要说我,就是妈妈,他都没看一眼,难道我是通过空气招惹他吗?”
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哽咽道:“那次你凌晨离开,第二天妈妈就告诉我不能和你……我说你对我极好。
渊哥哥,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我……”
顾七月捂着胸口,吃力地说道:“你……你把我留在这吧,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就来看看,想不起来,这三天的回忆,足够了。”
说完,站起身来跑到另一间卧室,扑倒在床上,痛哭。
不痛哭,沈渊听不到,反正自己和方九陌没接触过。就算林芸想说什么,也只能说眼神。
眼神这东西,自己可以说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诬陷自己!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是诬陷!
沈渊发消息给沈夫人,问是否有证据。
沈夫人回复道:没有,林芸说被她拦住了。
沈渊叹了口气,自己母亲是真的不喜欢七月:妈,林芸可能早就知道七月是私生女,她的话,不可信。
沈夫人气得将手机扔出去,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喜欢的人,永远是最无辜可怜的那个!
别人都是坏人,欺负他心爱的女人,除非有一天亲眼看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过了很久,才将手机捡回来:你自己注意就好,我不想,更没精力去讨论这些。
让她没想到的是,沈渊早就已经去哄顾七月,并且已经抱着一起坐上飞机,赶往瑞士。
……
九里长乐
陈了然眼含泪水地看着夏梨,说道:“梨先生,我可以不炼丹,改看风水的。”
凭什么张松涛就那么好命地能拜师,外门弟子也是弟子呀!
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可以从杂役弟子开始,重新学。”
夏梨一脑门黑线,自从回来就一直在墨迹这件事,看向公孙泉,问道:“要不……你收下?”
已经从画符,看病,捉鬼,算卦说到了看风水,说实话,真的挺诚心的。
其实挺好奇下个事情,他会说什么,不过一个小眼睛胡子稀疏的老头哭,真的不好看。
陈了然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拒绝道:“梨先生,我不跟公孙先生学,他动不动就玩失踪,根本找不到人。
我是真的要学本事,不只是为了抱大腿。”
夏梨忍不住笑道:“倒还是挺诚实,只是你这爱哭的毛病,我实在不耐烦看。”
拿出两块木牌和一只木笔来,淡淡地说道:“仔细看我画的流水纹,只要你今晚十二点前能画出来,你就当外门二弟子。
画不出来,以后不许啰嗦,否则我送你去沙漠找楼兰古国去。找不到,你就在那陪道尊喝茶。”
陈了然立马面色严肃地坐在夏梨身边,看她如何运笔画流水纹。
夏梨用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执笔,轻轻落在木牌上,很缓慢地勾勒出流水纹,三重。
淡淡地说道:“你只需要画一重。”
陈了然恭敬地说道:“是,多谢先生教我。”
夏梨站起身来,悠然离开书法,很有高人风范。
方九陌等人跟着一起离开,不打扰陈了然画符。
以为夏梨会回卧室休息,结果去了湖边,坐在木栈道上,泡脚。
方九陌坐在夏梨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被他哭烦了,直接扔出去就是,不用担心把那头。”
夏梨有些委屈地说道:“不是,他这次事情做得不错,我不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