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这个人!”
陈子河将纸条拿起扫视了一眼,随即将其揉作一团。
从这两人的脖子上的刀口来看,这人的刺杀手法娴熟无比,无论是位置还是力道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如果再刀口再深上一分的话,这两个人便很有可能会当场毙命,这样一来就没法令陈子河通过探听呼吸的方法探查到他们的存在、那么他留下的这张纸条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如果切口的位置再偏上一些的话,就会很容易碰到颈动脉,这样一来便会造成血液飞溅、从而令自己在地上留下足迹而暴露掉行踪。
“好可怕的家伙...”
陈子河跑到窗前向下望去,稀稀疏疏的行人中根本没有上次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个身影。
“从那两个人的状态来看,他一定是刚走没有多久...”
他冲向楼道处、顺着楼梯逐层搜查,一是为了查看一下其他员工的状态,二是顺便寻找一下这个神秘人的身影。
当然,寻找到这个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陈子河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毕竟这种级别的杀手,就连阎罗王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他只要不想露面、陈子河几乎没有找到他的可能。
...
“芷岚姐,你公司这边已经安全了,不过暂时应该没有办法办公,员工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目前肯定是不能继续工作了,办公用的电脑等机器也都被损毁了...”
陈子河将这边的情况大致地向徐芷岚汇报了一下,包括这里面发现了持枪杀手的事。
这件事目前比陈子河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而且好像牵涉到的势力和部门也越来越多了...
不管是工商管理部门还是静川分局、派出所这些单位,都不像是刘胖子这个二流企业的老板能够操控得了的。
将伤员送上救护车、又将剩余的四五名员工先安顿到棠玉酒楼与徐芷岚汇合,陈子河独自坐在办公室内等待着罗队长的电话。
刚刚他已经给罗队长打过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罗队长同样对这边派出所的处理方式感到惊讶。
现在这件案子已经被直接交由分局处理,毕竟是闹出了人命、派出所的人就算是能来也不够资格了。
好在分局的同志们来得很快、办事效率也还算可以,并没有让陈子河在这边耽搁太久。
铃、铃、铃——
“喂,罗队。”
“小子,你让我帮你调查的那个小老板、我已经帮你查到了,不过光是从资料中来看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无论是履历还是家世、都不像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样子...”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背后还有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但目前我们还没有办法直接从这方面入手调查,必须得有他本人的配合。”
“好,这边就先交给我吧...”
“你先别冲动,分局的同志也已经动身朝着刘氏传媒的办公楼去了,你们可以配合一下。”
“办公楼吗…”陈子河只是低声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并不在公司,算了…还是我直接去帮你们把他抓回来吧。”
他之前就觉得这人可能会在今天捣乱,所以提前让公鸡在典礼即将开始的时候就观察了他一段时间。
不过公鸡这家伙也不愧是从黑色贸易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做起事来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他不仅将刘胖子在酒楼内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还找了个机会在他身上安装了定位装置,现在陈子河就能从手机上直接观察到他所在的位置。
电话那头的罗队长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你小子...如果成不了个好兵、就得成个大盗!”
“好了,那边的事就交给你办了,你大可放开手脚行动,有什么问题我这边替你兜着!”
有了前段时间的接触,罗队长对陈子河这小子的行事风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他相信陈子河办事的时候会把握住分寸。
“好,我轻易也是不会给您惹祸的。”
“这叫什么话,惹不惹祸先放到一边!”
罗队长突然收起了平时那听起来既豪爽又不太着调的语气,正经地说道:“无论你现在有没有来我手底下报到,你小子都是我的兵!保护好自己...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陈子河也不知道这个阎罗王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他那破锣嗓子就只适合吆喝着吓唬一下小毛贼、现在抒起情来是让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知道了,抓一个涉案潜逃的小老板还能有什么难度?他总不能比薛绍还牛气吧?!”
“呵,我看你小子倒是够牛气!”
聊到这里,罗队和陈子河一同大笑了起来,好像这个案子真的成为了一件处理起来易如反掌的小事。
“不过罗队,我现在还真有一件小事需要您的帮忙...”
“少废话,快说!”
...
这边陈子河坐在车上跟着刘胖子定位器上的导航一路朝着县城的中心区域进发,不过这个目的地陈子河却是无比的熟悉...
“盛世大酒楼...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子河放平了座椅靠背,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躺在副驾驶上抽着烟,那模样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驾驶位置上的司机斜着眼睛瞟了他几眼,一肚子的闲言碎语也只好留在心中吐槽。
纵使陈子河刚刚才帮助芷岚传媒解决掉了一件大麻烦,但谁让这小子来的路上嘴贱,闲的没事非要当着人家员工的面吐槽人家的老板、而且人家老板在员工的心中威望还很高!
“切,坐没个坐像、站没个站像,还好意思说人家一个姑娘得过且过...”
陈子河也没有心思在乎这司机究竟有没有说自己的坏话,他现在就只期待着自己的猜测是个错误。
车子在盛世酒楼的正门前停好,陈子河下车之后伸了个懒腰,摆出了一副在他身上已经消失了一年多的那种纨绔少爷形象。
“别下车了,在这等我就好...”
“是,陈先生。”
陈子河轻声笑了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陈先生...要是一直都是陈先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