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本以为陈晓芬挨打的时候会哭着求饶,可没想到她就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声不吭,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上去很是吓人!
她这模样要是真被人打死了,肯定会变成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缠着她们几个...
“凤珍婶子,算了算了...您就别跟她置气了!”
几个壮妇不光打累了、心里都有些发毛,但见贾凤珍还瞪着眼睛、一副不打死陈晓芬不罢休的模样,纷纷停手上前劝阻。
“婶子,她不值钱...可您的身子要紧啊,被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刚刚的施暴者来到贾凤珍跟前好像化作了一件件贴身小棉袄,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地奉承她...
“哼!这次就先给你长长记性!再让我在村子里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看我不打死你的!”
贾凤珍将电线砸向陈晓芬的侧脸,教训道:“穷人家的闺女就是贱!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对了...别以为挨了一顿打就能偷懒不干活!地里的庄稼赶紧给我收完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婶子...她听到了...”
身边的人见贾凤珍好不容易气消了,赶忙哄着她往外走...
“骚狐狸精...还敢跟我斗?!下次老娘一定挠花你这张脸!”
白桃最后从陈晓芬身边经过,临走之前还不忘朝她赤裸的身子上吐了一大口口水...
...
陈子河来到地里也没有着急去收大豆,而是站在大姐家的地头抽烟,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因为他昨天就已经和之前那个售卖农具和机械的厂家打过招呼了,对方也答应了会给他派过来几辆车和收割机...
毕竟那个张老板的老家就是张庙村的,而且还在张庙村有个小厂子,这点事对他也不算什么、甚至他还主动给陈子河派来了几名工人帮他干活儿。
......
机器干活就是快,一上午的工夫、地里的大豆不光收割完了,就连秧子都被收了起来、地也重新耕好了。
“来来来兄弟们,抽根烟休息休息!”
陈子河落得清闲自然开心,见到工人们把这块地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赶忙上前给大家伙散烟...
“陈老板,您家不是陈家沟的吗?怎么在张庙村还有地呀?”
“这还用问?人家陈老板的生意做得大呗!”
“是呀!陈老板就连陈家沟的后山和荒田都给开发了,来张庙村买几块地有什么好稀奇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眼看嘴里叼着的烟都抽得差不多了就又要上车...
“陈老板,我看隔壁的那两亩玉米地也是您的吧?我们再帮您把玉米秧子也收了吧...”
“诶诶...不用那么着急!”
人家本来就是来帮忙的,陈子河哪里好意思这么玩命地使唤人家...
“我看时间都不早了,大家先去吃个午饭、剩下的活儿咱们下午再干!”
说着陈子河又从兜里掏出来三张红彤彤的钞票塞到领头的工人手里:
“这里离镇上也不远,你先带大家找个饭馆吃点东西,等休息好了咱们再收拾剩下的这点儿活。”
三百元虽然不多,但在镇上这种小地方、人均三四十块钱就能下馆子解解馋,所以六个人花三百块明显是够他们几个大吃一顿了!
“陈老板,这...”
“放心,我跟你们张老板是朋友,我说的话他不会有意见的!”
“好,那就谢谢陈老板了!”
领头的工人闻言也没再推辞,上车便带着大家朝镇上出发。
...
目送工人们离开,陈子河也打算回家里吃饭。
“大姐怎么回事啊...不会还没起床吧?”陈子河这一上午都觉得心里面惴惴不安。
按陈晓芬的性子来看,她是断然不会让陈子河一个人去地里忙活的,即使是真的起晚了也肯定会跑过来看一眼、给陈子河帮帮忙的。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跑回了家里。
“大姐?”
看到门是开着的,陈子河心里还算踏实了一点:“大姐,你在家吗?”
他喊了两嗓子发现没有人回应,便先朝厨房里跑去...
厨房里的柜门是打开的,他临走之前给陈晓芬买的早饭还在桌上放着、没有打开,而且灶台也没有生火的痕迹。
“大姐怎么回事啊...怎么都不吃饭?”
他心里顿感不妙,赶紧冲进了正房...
“大...大姐...”
门厅里乱糟糟的,东屋的门大开着、看起来有翻找东西的痕迹。
西屋的门虚掩着,陈子河刚想从缝隙处打量一下、却看到了陈晓芬白花花的身子,吓得他赶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很想进去看一下情况,但不知道大姐是在换衣服还是在做什么,很害怕冲撞到她...
“大姐,你怎么了?”
陈晓芬其实是听到了陈子河回来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正赤身裸体地站在西屋的盆架前擦洗着身子...
她目光有些呆滞,听到陈子河的声音之后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憋不住了,眼角瞬间涌出两行清泪。
“大姐...”
陈子河担心得紧,想要推开房门进去看看又怕看光大姐的身子...
“我没事...”
陈晓芬忍着没有哭出声,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子河,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不想做饭,你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吃吧...”
“你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生病了...”
他听出了大姐说话时带着哭腔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将门推开了一些,想要看看大姐究竟怎么了。
“大姐,你说话呀!你别吓我...”
陈晓芬听到门响、可并没有出声阻拦,只是将身子背对着他开始穿衣服...
将长裙从上至下套好之后,陈晓芬便抬步走到了床边躺下,又扯过被子蒙住了脸。
“晓芬姐...你是生病了还是生我的气了?”
陈子河见大姐穿好了衣服便推门走了进来。
他觉得陈晓芬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言行举止都好像在告诉自己:离我远一点。
“子河,姐没事儿...姐就想休息一会儿。”
陈晓芬翻了个身,将后背对向他:“你自己弄点东西吃吧,吃完就回家去...地里的活儿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