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了！”
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气氛过于暧昧，凤毓凝的笑容淡了些，她推开战枭城，将浴巾往上拉了些。
“一会儿，你要与我去机场吗？”
凤毓凝看着战枭城，神色严肃。
“去机场做什么？接人？好啊，我陪你。”
看到凤毓凝躲开，战枭城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越发开心。
虽然嘴上骂倪思邈是庸医，但这庸医的话也并非没用，瞧，他一回到这里，之前的种种担忧就都没有了。
唔，他很正常，尤其是那方面。
凤毓凝看着战枭城，犹豫片刻才说道：“不是接人，是送我爸爸，他……他要回东南亚一趟。”
“回东南亚？在这个节骨眼上留你一个人吗？”
听到这话，战枭城眼中带着一抹担忧。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凤毓凝说道：“他是回去离婚的，事已至此，他与雪姨还在一起不合适。”
听到凤南征与华若雪要离婚，战枭城嘴角的笑瞬间凝固。
“其实他们离婚不一定是坏事，我爸与雪姨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他们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合作伙伴。”
似乎察觉到战枭城的情绪，凤毓凝叹息着解释。
“凤家给雪姨提供了庇护所，而雪姨帮凤家抚育三个孩子，她与我爸爸做夫妻这些年，俩人一直恪守本分，谁也没有越轨。”
片刻，战枭城回过神来看着凤毓凝。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他们离婚后，她该怎么办？”
她，自然指的是华若雪。
战枭城依然没有接受华若雪的身份，即使他表面看上去平静，但对华若雪成为自己母亲的转变，他的内心依然是抗拒的。
与其说是抗拒华若雪，倒不如说是抗拒胡惟仁。
战枭城可以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乞丐是农民，却无法接受亲生父亲是杀死凤毓凝母亲的凶手！
“我不知道。”
凤毓凝看着战枭城直白说道。
“自打我知道真相之后，不瞒你说，我与雪姨没有单独聊过天，甚至都没见几面，大家的关系，忽然就变得陌生了。”
为此，她都没有让多乐与多福回家，只让他们继续住在巫彦泽那边，由温宁照顾。
想了想，凤毓凝说道：“离婚的事情是雪姨提出来的，所以你也不必怀疑是凤家欺负了她。”
“我没有这么想，我怎么会这样恶意揣度呢？”
战枭城无奈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我以为……离婚这件事会从长计议的，毕竟离婚牵涉到财产分割，凤家不是普通豪门啊。”
“财产分割不成问题，雪姨不肯要凤家的财产，但我父亲还是按照最优厚的条件给了她补偿，这笔钱，足够她养老了。”
哪怕什么都不干，只要不是肆意挥霍，这笔钱绝对可以让华若雪的晚年过得无比宽裕滋润。
“所以，你要去机场吗？或许离婚后，她就不会再回北城了，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了。”
凤毓凝看着战枭城说道，声音沉重。
这番话让战枭城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你送我去机场吧，我没开车，这里距离机场又远，打车不划算。”
片刻，凤毓凝看着战枭城说道。
她语气里带着不容商榷的独断，说罢就拿着衣服自顾自进了衣帽间换衣服。
战枭城终于回过神来，他哑着嗓子答了句“好”。
一件宝石蓝衬衫从衣帽间扔出来，旋即又是一条黑色西裤，又接着是内裤，袜子……
这些衣服不偏不倚扔在床上，是凤毓凝无言的催促。
战枭城苦笑，他也没回避，直接脱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光着脚进了浴室，将水温调到最低，洗了个彻彻底底的凉水澡。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凤毓凝已经换好衣服化完妆。
她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到身无寸缕的战枭城走出浴室，下意识就移开目光。
片刻后，又似乎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太大，于是斜眼看着战枭城。
“能穿上衣服吗？这房间里不止你一个。”
战枭城也不在乎，一边穿着内裤一边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私呢？你见过我的一切，我也见过你的一切。”说到这里，他一笑，又恢复了之前的痞子气。
“我不光看过，还摸过，还亲过！”
凤毓凝红了脸，啐了一口骂道：“流氓，说什么呢！”
她这娇羞的模样，让战枭城终于笑出了声，脸上的阴郁也消散许多。
“快些穿衣服吧，再不走，就真的赶不上了。”
戴上手表，凤毓凝看了看时间，轻声催促战枭城。
战枭城没有再耍赖，他飞快穿好衣服，俩人一起下了楼。
“要吃点早餐吗？”
路过厨房时，战枭城看着凤毓凝说道：“冰箱里有食物，在微波炉里加热几分钟就好。”
“这里又不住人，冰箱里的食物早就过期了吧？”
凤毓凝质疑道，吃过期食物会生病的，好吗？
“食物都是新鲜的，三河每隔三天过来一趟，更换冰箱里的食物，所以不用担心会变质。”
战枭城神色温柔：“我总是在期盼，我们能像从前那样，回到这里，回到过去。”
听到这话，凤毓凝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那，那你快一些，我要喝牛奶，还要鸡蛋。”
听到这话，战枭城再一次笑了。
他揉了揉凤毓凝的发顶，说道：“好，等等我，很快就好了，你去餐椅上坐会儿。”
凤毓凝没有拒绝，她坐在吧台椅上，看着战枭城在开放式厨房忙碌。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这辈子都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此时，他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煎鸡蛋热牛奶，那么熟练。
男人忙碌的身影很帅，以至于凤毓凝暂时忘记了那些不愉快，忘记了她与战枭城之间的万丈鸿沟。
她忽然就觉得，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婚姻，这就是她理想中的后半生。
恬淡，平静，充满温情。
直到战枭城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唤醒。
“小凝，在想什么呢？来，你要的鸡蛋和牛奶，还有全麦面包与牛奶吐司，你抹果酱还是沙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