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凤南征决定让凤毓凝去战家。
“咱们不能聚集在一起,不能给胡惟仁一网打尽的机会,这个人心狠手辣。”
凤南征冷声说道:“战敬昭与胡惟仁相识多年,他对这个人应该是有几分了解,所以你在战家,比在凤家要安全。”
听到父亲的话,凤毓凝没有反驳,只轻轻“嗯”了声。
“虽说多乐与多福回到东南亚就安全了,但他们毕竟是孩子,毕竟不能没有亲人照顾,所以小凝,哪怕为了孩子,也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凤南征用慈祥的眼神看着凤毓凝,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你们也是。”
看着父亲与大哥,凤毓凝眼神格外坚定。
“当初这个混账害死了我妈妈,现在,不能再让他得逞了,我们不光要保护好自己,还要给妈妈报仇。”
凤南征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你妈妈的仇,我自然是要报的,当初以为她是病死,这才……但现在,总得个她一个交代。”
“爸!”
一直没开口的凤怀礼说道:“我将东南亚老宅里的佣人都换掉了。”
顿了顿,他说道:“我们不知道胡惟仁当年买通了谁,这才给我妈下了毒,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不是还继续留在凤家,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将这一批人全都遣散了。”
尤其是在凤家工作三十年以上的老人,在将他们遣散之后,凤怀礼还派人暗地里监视。
哪怕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做得好。”
凤南征拍了拍凤怀礼的肩膀,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我们的长教训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时间已经不早了,凤南征看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开口催促凤毓凝早些去战家。
“趁着天还没黑,早些回去吧,省得胡惟仁这个疯子再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
凤毓凝没有拒绝,她答了声“好。”
“我去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马上就走。”
说罢,她对战枭城颔首,随即就进了自己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外面隐约传来手机铃声,还有凤怀礼接电话的声音。
“去请最好的专家啊!不管花多少钱,必须要救他……什么?你说什么?”
……
凤毓凝拎着个背包走出房间,却发现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很是沉重。
看到凤毓凝出来,战枭城上前几步接过她手里的包,单手扶着她的胳膊。
“小凝,今天带回去的那个小女孩,你打算怎么安排?刚才医院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那个重伤的小男孩……”
凤怀礼语气一顿,让凤毓凝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她不觉抓住了战枭城的手,哑声问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救活了吗?肯定能救活的吧?”
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眼中的惊慌恐惧,凤怀礼长长叹息了一声,眼中满是悲痛。
“那个孩子,抢救无效,死了!”
死了!那个无辜的小男孩死了?
凤毓凝脚步一阵踉跄,若不是战枭城早有准备扶住了她,只怕她就要摔倒在地了。
“不是,怎么会……会死呢?一个小时我打电话时,医院那边还说情况好转了。”
凤毓凝的声音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心怀悲痛,甚至那种痛牵扯到身体的每一处。
凤怀礼沉声说道:“是,原本情况已经好转,但……孩子太小了,忽然就停止了心跳,即使医生已经全力抢救,但还是没有救过来。”
就在这时,凤怀礼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依然是医院打来的。
那端是个陌生的男声,声音嘶哑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我能找战总裁求一件事吗?”
凤怀礼只愣了几秒钟,就反应过来对方是谁,是那个失去妻子与儿子的男人!
将手机递给战枭城,凤怀礼低声说道:“是那两个孩子的父亲,他说想求你一件事。”八壹中文網
听到这话,战枭城接起电话,说道:“你好,我是战枭城。”
“战总,我听过您的大名,以前我们公司曾做过战氏集团的下游厂家,论起来,我也给您打过工。”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平静到让战枭城心中不安。
他正要说话,只听男人已经抢先开了口。
“我不是要卖可怜让您帮我的,毕竟我妻子与儿子都死了,没人能帮我让他们起死回生,所以我……”
男人说到这里,语气哽咽,甚至低低抽泣起来。
战枭城的心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他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卖可怜,但哪怕冲着你给我打过工的关系,我帮你忙也是应该的,你说,你有什么事情。”
那端,男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
“我女儿叫李姿优,今年六岁了,生日是八月十三,喜欢吃牛肉和排骨,对海鲜过敏,胆小怕打雷……”
战枭城一语不发听着,听着男人像是交代一眼般,将女儿的喜好与身体状况一一讲给他听。
“从前我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陪他们,今天是我和妻子结婚十年的纪念日,我专门请了假,带着她与孩子出来玩,我还订了蛋糕与鲜花,打算晚上回家给她个惊喜。”
说到这里,男人再次泣不成声。
战枭城只觉得手机千斤之重,他的心也千斤之重,沉甸甸格外难受。
“但……她看不到了,她与儿子再也不能回家了,而我,忽然也不知道自己往后的人生该怎么活了。”
男人抽泣着,声音也越发沙哑,缥缈。
“你还有女儿,她需要爸爸,她需要你照顾,她就是你未来人生要奋斗的动力。”
顿了顿,战枭城说道:“我可以给你重新安排工作,凤氏集团、林氏集团与战氏集团,你可以随意选择岗位,薪酬也会是最优厚的,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不能放弃。”
男人低声说了句谢谢,停顿了许久,才说道:“我想过我女儿的未来,我觉得,只有她离开我,离开曾经的环境,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才能忘记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