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上的那个也一块带走，别把垃圾留下。”
杨刚脸上的手掌印，盖住了整张脸。
他听着苏才的话，强撑着坐起身。
从鼻子里流出汩汩鲜血，狼狈不堪。
“起来，赶紧走！”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以后，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魏壮壮恶狠狠地向杨刚说道。
杨刚被打怕了，不敢再多讲话，起身就跟着魏壮壮离开。
工人们手举着酒瓶，一阵欢呼呐喊。
“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再来就把你们的腿给打断！”
“红旗工厂，你们可惹不起！”
工人们兴致高涨，转回头，进到车间里，又喝了起来。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间，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是工人们都还没有尽兴。
车间里的酒瓶到处都已经堆满，这些常年劳作的工人们，酒量深不可测。
孙主任仍旧躲在角落里，一边心疼着自己的钱包，一边等着时机要赶紧走。
他早就跟八一机械厂的厂长，贾文歌电话约好了时间。
就在今天晚上，要把图纸卖给贾文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眼看着已经快到了交易的时间，孙主任却还是脱不开身。
孙二龙喝得伶仃大醉，站在人群中央开始胡乱吹嘘。
“你们别看我才干了不长时间。”
“但我的天赋无人能及。”
“别的不提，就说这次的新产品生产图纸。”
“要是没有我，你们谁也做不出来！”
工人们见着孙二龙年纪小，也确实有功，敷衍地应和。
“二龙啊，我看你小子也行，以后多多干活！”
“二龙啊，你这么能干，以后还得多靠你啊。”
“二龙啊，我们这些老师傅，也上了年纪，脑子比不上你了！”
孙二龙听着对自己的夸赞，飘飘欲仙。
他转头就看向了角落里的孙主任。
“那个孙旺财！你有什么本事？”
“看你那个样子，连酒都喝不了多少。”
“一个男人，你还能干什么事情！”
孙二龙对孙主任积怨已久，过去也没少受委屈。
孙主任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
他心想到，溜走的机会来了。
见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他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哎呦，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啊！”
“不行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孙主任捂着肚子，栽倒在地，来回翻滚。
孙二龙还想要好好羞辱孙主任一番，不相信地说道。
“老东西，你别装蒜！”
“别我一找你事，你就有病！”
“现在可不必从前了，我想骂你，我就骂你！”
孙主任心里憋着火，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只能借着大叫发泄出去。
“哎呦，我的肚子疼死了！”
“孙二龙，你别趁着这个时候骂我！”
“我得去医院，现在就得走！”
孙主任假装很困难地站起身，扶着身旁的机器，就往门外走。
其他的事情，他全都不理。
这会他就像赶紧溜走。
“老东西，我陪你一块去。”
“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病，还是假病！”
孙二龙跑到孙主任身边，一把抓住孙主任的胳膊，拉着往外走。
“孙二龙，我不用你跟我一块！”
“你放开我，别走那么快！”
孙主任几十年的做人经验，演技爆炸。
孙二龙确实也没感觉到是装的。
“孙二龙，你回去吧，我带孙主任过去。”
“你们差不多也下班回去休息吧。”
“明天早点来上班。”
苏才开口拦住了正往门外走的两人。
孙二龙看了看苏才，狠狠地一甩孙主任的胳膊，扭头回去喝酒。
苏才上前几步，走在孙主任身前。
“我带你去医院，别耽误了时间。”
苏才语气冷静地说道。
孙主任别无他法，也没办法拒绝苏才。
他只能乖乖地跟在苏才的身后。
苏才开着厂里的面包车，把孙主任拉到医院。
他把孙主任送进门诊，便掉头拐到走廊另一边。
苏才早就看出来，孙主任什么事情都没有。
估计应该就是有事情想要逃跑，苏才肯定不能放过机会。
苏才故意给孙主任放出漏洞，好让孙主任甩掉自己。
果然，没一会孙转发就从门诊走了出来。
他左右望望，没发现苏才的身影，立马挺直了腰杆，肚子也不疼了。
苏才眼看着孙主任快步往外走，自己悄悄地跟了过去。
一路上，孙主任匆匆忙忙，一步不停，还以为已经甩掉了苏才。
苏才紧随其后，又来到了一家工厂的大门口。
八一机械厂。
苏才记忆力有这家工厂的印象，大概是跟红旗工厂差不多的业务。
算是小半个竞争对手，但规模要小得多。
孙主任把图纸卖到这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才隐藏在附近，看着孙主任正在跟门卫交谈。
门卫似乎是认识孙主任，不让他进去。
“你不是红旗工厂车间主任吗？”
“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是不是想搞事情？”
孙主任用着无辜的语气说道。
“我找贾厂长有事，我们已经提前约好的！”
“你快放我进去！”
门卫扭头就进屋，冲着门外喊道。
“不行！”
“我得给厂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孙主任等在门口，心急如焚，来来回回踱步。
门卫看贼一样，盯着孙主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苏才也大概清楚了两个工厂之间的关系，应该处于暗地互相敌视的状态。
这时，从门里走出了一个匆忙的身影。
一个带着眼镜，全身精瘦的男人，快步向孙主任走了过来。
“孙旺财！你怎么才来！”
“东西带过来了吗？”
“门卫你可以下班了，先走吧。”
贾厂长明显等的不耐烦，急切地说道。
门卫眼里懂事，悄无声息地溜走。
孙主任从怀里掏出一沓图纸，在贾厂长眼前抖开，说道。
“都在这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是红旗工厂最新的产品，绝对领先市场。”
“可以让八一机械厂直接赶超红旗。”
孙主任信誓旦旦地说道。
但这会，贾厂长还没有完全信任孙主任，他带着怀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