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怎么了?露出这种表情。”
灶门炭治郎侧过脑袋,眼睛斜向一旁,有着一头亮色长发的青年似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眉头紧锁思绪飘向未知的远方。
我妻善逸想得十分投入,灶门炭治郎连续喊了几次他才回过神。
“我……”我妻善逸垂眸,睫羽遮住眼底的阴影。
“我只是突然想起,差不多是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我想去看看,虽然有很大的机率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严格说起来这时空的事情也与我无关,但是——”
“嗯。”灶门炭治郎果断地回应让我妻善逸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他平淡的语调有着驱散慌乱的神奇力量,“你不需要想太多,善逸,不用在乎事情是不是与你无关,也不需要提醒自己本不属于这里,当我们下定决心过来这边,这些会导致你犹豫的想法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灶门炭治郎笑了下,他告诉我妻善逸,“如果是让你放不下的事情,这么在意就亲自去确认,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我妻善逸抿了抿嘴唇,他不再纠结,对伙伴展露带着谢意的笑容。
“你说的对。”
见我妻善逸下定决心,灶门炭治郎含笑的眼睛有着给予同伴的信任之情,他提高音量呼唤上头踩着树枝眺望远方的青年。
“伊之助——!”
“叫我干嘛?”
青年俐落跳下树枝,挂在脖子后方的野猪头套抖了抖。
“善逸要去一个地方,我们跟着他走吧。”
嘴平伊之助皱着眉头表示不解,“不找蓝染了?”
“不是,我们先跟善逸走一趟他想去的目的地,然后再去找蓝染,相信我,以我们的脚程赶路不会用到太多时间。”
嘴平伊之助勉为其难地同意了,陪我妻善逸踏上寻师旅途,这一次他们要找的老师是另一个人,和灶门炭治郎及嘴平伊之助不同的是,我妻善逸生命中有两位恩师,他的另一位老师叫作桑岛慈悟郎,是鬼杀队前任鸣柱。
我妻善逸视桑岛慈悟郎为亲人,虽然训练总让他感到痛苦想逃避,但他没有因此讨厌传授他剑术的桑岛慈悟郎,并亲昵地称其为“爷爷”。
在他们之前的世界,桑岛慈悟郎的死因是切腹,因为他的师兄狯岳成为了鬼,曾作为鬼杀队的一员与鬼厮杀的桑岛慈悟郎最终选择自尽谢罪,我妻善逸不知道历史是否会重演。
讽刺的是,桑岛慈悟郎许多同期的伙伴们接连死于和鬼未曾中断过的斗争,他好不容易退下前线职责,成为一名培育新生代剑士的培育师,却没能度过不肖弟子这道槛。
“……没人在吗?”
“请问——”
孰悉的宅邸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我妻善逸走进房子左顾右盼,找了所有房间都没找到人,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培育师基于训练品质的考量,房子周围一般不会有其他人居住,他们找了好久,才在附近城镇里找到知晓山上独栋小屋近况的人。
“你们慢了一步,桑岛先生已经……”
“……”
听闻噩耗,我妻善逸难掩悲恸,在同伴的注视下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蓝染在树林中快速移动,可从树木缝隙窥见一闪而过的残影,高挂的弯月无声看着连夜奔波的旅人,微凉的晚风接触皮肤,轻抚般的力度温柔。
范围广阔的感知在蓝染的脑海构成一张地图,清楚标示或停止或移动的活物,他发现边界有异动,眸光微闪。
“蓝染大人?”
察觉刻意配合他们速度的人突然加快步调,距离转眼拉开,缘一直视前方的暗红色竖瞳看向白发男人。
“我先行一步,你们稍后跟过来。”
“——产屋敷宅邸见。”
产屋敷宅邸?鬼杀队的大本营?
岩胜一顿,耀金竖瞳若有所思,他不发一语在心底判断情势,蓝染不会什么都跟他们说,有些情报得自己推测。
安静的古朴宅邸,无法动弹的男人呼吸声饱含痛苦,
“天音,你觉得他会来吗?”
绷带覆盖整张脸,只有看不见的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等待的过程往往是煎熬的,这项定理放在产屋敷耀哉身上却不那么准确,他干裂见血的嘴唇是笑着的,像是想到让他感到愉快的事情。
天音垂眸注视丈夫面目全非的脸,她还记得夫君原本的容貌,听见问句,天音伸手握住她的另一半。
“会的。”
天音没有见过产屋敷耀哉所说的那个人,但这不妨碍她说出夫君想听的答案,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和他……很像。”产屋敷耀哉艰难地说话,缓慢但咬字清晰,他回想和蓝染见面对话的记忆,“有相似的部份……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都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鞋底踩踏庭院石子地板的声音响起,产屋敷耀哉意识到他的客人来了。
“初次见面,鬼舞辻无惨……你终于到我这里来了……我们一族千年来不断追寻的鬼……”
无惨看着卧病在床的男子,灵敏的听力捕捉到细如蚊子振翅的声音,原本要靠近才能听见的话语传入耳里。
“天音,他的容貌……?”
无惨的外表看起来十分年轻,不到三十岁,双手沾满鲜血的他眼睛不是血红而是梅红色,竖瞳宛如兽类。
无惨受够不断给他添堵的鬼杀队,像杀不完的虫子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令他备感厌恶。
“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一心想击败你……”
无惨不以为然,他看着在妻子搀扶下艰难撑起身子的男人,眼神带着轻视意味,“你活不过今晚,产屋敷。”
“因为我会杀了你。”
产屋敷耀哉没有被激怒,他喘了几口气,缓慢地述说一族历史,他和无惨有着相同的血脉,无惨的存在是不被上天允许的错误,他的族人因此遭受诅咒,刚出生的孩子体弱多病,没多久就会死去。
为了阻止一族走向灭亡,他们必须倾尽所有杀死无惨。
“你在怪罪于我?荒谬,即便我杀死了无数人,这一千年来,我没有见过神也没有见过佛,我没有受到惩罚,你还想坚持是我的错?”
产屋敷耀哉一边咳嗽,一边笑出声,“你的梦想不会实现,无惨。”
“不,就快实现了,只要得到免疫阳光的祢豆子,我和你不同,你快死了,而我还有许多时间可以用在寻找。”
庭院响起吟唱童谣的歌声,无惨分神探查产屋敷宅邸的情况,只剩下四个人类,没有护卫,也没有产屋敷家主最需要的医生,处处透露着怪异。
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无论是无惨,还是命运,产屋敷耀哉索性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
“你说完了吧?”
无惨伸出指甲尖锐的手,皮肤可见突起的青筋,他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打算杀死产屋敷耀哉,产屋敷耀哉却向他道谢,谢谢他愿意听自己说完这些话。
即将碰触男人脖子的手猛地一顿,眉宇间带着一抹厌烦情绪的无惨突然睁大双眼,嘴唇微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瞳孔收缩的比原来更细长,探向产屋敷耀哉的手指下意识弯曲退却。
“你!”无惨的神情是被冒犯的愤怒,他死死瞪着产屋敷耀哉,“你竟敢——!”
他迫不及待看见敌人惨死,再度探出的手臂却被一把握住,无惨眼中映入飘荡的雪白发丝,上头沾了刚落下的细小雪点,紧接着,是那张永远也不会遗忘的脸庞。
“……”无惨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蓝染看着只会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神情的鬼王,他捉着对方的手臂,本就偏凉的体温无法穿透衣物。
洁白的细雪自天空缓缓飘落,温度降低,蓝染还来不及说话,被他挡在身后受病痛折磨的男人却勾起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来了啊……”
余光瞥见产屋敷耀哉的表情,感知范围内有无数代表人类的点在飞速朝这里移动,仿佛生命遭受压迫般一刻不停地奔跑,蓝染临时更改说话对象,他在无惨面前侧身回望,薄唇张开,却来不及吐露半个字。
雷鸣般的轰隆巨响伴随刺目火光,热浪袭卷整座产屋敷宅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无惧风雨的坚固宅邸在炸.药的威力下化作焦黑的碎片。
“不要啊——!!!”
接到消息正朝此地疯狂赶路的剑士们目睹这一幕,目眦尽裂。
他们不敢置信,布满汗水的脸定格在震惊的表情,大量的炸.药将产屋敷家主居住的房子炸成灰烬。
“呜……”
嗅觉特别灵敏的炭治郎惊恐地捂住口鼻,他瞪大眼睛,从空气中闻到血和肉烧焦的味道。
令人作呕。
他咬紧牙根,忍住突然间充斥胸膛的痛意,继续拔起双腿向火焰熊熊燃烧的方向跑。
混乱的思绪全是鬼杀队领导者温和的笑脸,鼓励他,体谅他,会记住所有牺牲队员名字,那么坚强,那么温柔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主公——!
受爆炸威力直接冲击的无惨从火焰中踉跄退出,他的模样极其狼狈,重伤程度能与此刻相比甚至更胜此时,还是百年前遭遇天敌日呼剑士的那一次。
剧痛导致脾气不好的他理智加速蒸发,无惨勉强压制狂怒,以理智的角度思考。
他不会忘记最后一刻,产屋敷耀哉那宛如神佛的笑容,坦然迎接死亡,只为了拖他下地狱。
竟然连同妻儿一起炸成灰烬!那个男人已经脱离常规,无法用一般人的标准衡量。
炸.药里头藏了尖锐的东西延缓我的再生速度,这个阴险的家伙,竟然用这种程度的陷阱对付我!
躁动的思绪一停,无惨想起爆.炸前抓着他手的男人。
对了!我怎么会忘记!父亲——
皮肤表层尚未完全再生,肌肉血管暴露在外,无惨站在废墟中焦急寻找世上唯一能轻易牵动他思绪的人。
“呼……真是一份大礼,产屋敷。”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咳了几声,语气蕴含明显的无奈。
“就这么对待来帮你的友军?咳咳……”
“你抓准时机引爆炸.药,是为了一网打尽?我站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赶来的人当成铲除对象。”
蓝染模样狼狈,衣服有焦黑和被尖锐物划破的痕迹,身上多出许多伤痕,血顺着手臂滑到手指再滴入下方黑土,脊背仍挺得笔直,一如他不容动摇的傲骨。
他捂嘴咳嗽,觉得肺部充满尘土,蓝染清楚产屋敷耀哉一定会好好招待无惨,但没想到会拿出这种自我毁灭的招式,这让他更新了对产屋敷耀哉的看法。八壹中文網
不计代价吗?他欣赏这种思维模式,如果能不牵扯到他,那就更好了。
无惨怔怔地看着火光中的男人,他的父亲还是一样好看,被炸.药摧残过的样子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凌虐美,较严重的伤口正在复原中,比较轻的伤痕在强大的复原能力作用下愈合。
最明显的伤处在手臂内侧,自手掌延伸到臂弯,几乎将他的手臂分成两半,可想像鲜血大量洒落的画面。
从伤处流出的血宛如活物,围绕着蓝染身后脆弱不堪一击的两名人类,产屋敷耀哉情绪一激动就不停咳嗽,趴在他身上紧闭双眼的天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她和丈夫没死。
“怎么回事……?”
没有人为她解惑,蓝染注意到无惨的视线,那仿佛被辜负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多说几句。
“紫苑,人类是脆弱的,你看我不也受伤了吗?”
无惨看了看体无完肤的自己,再看向至少衣服没破多少,还好好穿在身上的蓝染,眼神充满控诉。
蓝染露出礼貌的微笑,不对此继续发言。
“你为什么要帮他!父亲!”无惨的表层皮肤完成再生,他失态地对蓝染吼道,仍然不愿接受事实。
“你没听清楚我方才说的?”蓝染专注地看着无惨的眼睛,平稳的语气仿佛述说着誓言,“我在做我许久以前就该做的事,怜悯使我迟疑,进而衍生更多悲剧。”
“我早该这么做了……”
放轻的声音宛如呢喃,他重复道。
“早该这么做。”
无惨似乎想说什么,但突然出现的大量血肉种子逼迫他转移注意力,血鬼术形成的种子眨眼成长为粗壮的荆棘刺穿无惨皮肤!
被固定了?!
无惨分神欲吸收血鬼术的瞬间,腹部遭到攻击,他只来得及抓住袭击者的另一只手,却没能阻止对方在他的肚子上打洞。
“珠世!!又是你!”
蓝染看着无惨和珠世争执,几秒前在吵架,几秒后仍在吵架,他等了又等,决定拔起前端插在地上的刀,向前走了一步。
仅只一步,就引起了无惨的注意,鬼王布满血丝的眼球紧盯蓝染,视线往下,看着蓝染握在手里的日轮刀。
父亲,若您执意如此,我只好……
眼底掠过一抹狠意,无惨抓着珠世的头颅,鬼杀队的柱们赶来此地围剿他,不对!不只是鬼杀队,还有——
无惨面容扭曲地看着鲜少有表情变化的日呼剑士。
继国缘一!!
脚底的焦黑土地突然被障子门取代,柱们施展到一半的剑技被迫中断,他们向下坠落,找不到支点。
蓝染也中招,单独掉入一扇门后,他倒是不慌不忙地打量在梦里见过的奇妙空间,来自身上的血珠从身旁飞过,注意到正下方是一片未知的漆黑,他把刀扎入侧边的障子门阻止下落。
“?”
好像有什么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蓝染抬头往上一瞧,停止的下坠感再度袭来,成排的障子门违反常理地滑落,跟他一起掉入下方的黑暗里。
宛如无底洞的漆黑之地,上头多了一扇巨大的门,封闭唯一的出口。
蓝染·真·被关小黑屋·惣右介:“……”
义勇帮助了炭治郎两人组队一起走,小芭内刚好和蜜璃掉进同一个空间,行冥则是跟无一郎赶路,其他几名柱和非柱级别的剑士单独行动。
“……”
只差一点就捉住了,蓝染大人。
缘一站在和室内,看着口吐鲜血的产屋敷耀哉,和一旁满脸担忧搀扶着丈夫的天音。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虽然只差一指的距离,没捉到就是没捉到。
要振作起来,然后去找蓝染大人。
兄长也被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被天音投以警戒目光,缘一神情不变,不发一语地和女子对视。
他动一下,就会引来天音紧张的瞪视。
缘一张了张嘴,尚未吐出一个字就突然转向,面对后方的障子门,一阵凌乱震动声,脆弱的障子门被一群争先恐后的鬼撞破,他们挥舞着利爪,张着血红的口腔。
天音呼吸一滞,她知道丈夫的计划,也清楚按照计划他们会死于爆.炸,虽惨烈但痛苦并不长久,不像被活生生分尸。
抬起的刀刃卷着灼热火焰,缘一面色不变,用日轮刀将这些渴望血肉的鬼砍成好几块。
“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吗?”
缘一蹲下来与天音平视,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而非在敌营带着累赘行走。
“天音……是、咳咳!是谁……在说话?”
天音无法回答丈夫,她为难地看着缘一。
“继国缘一,如果你们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才愿意接受帮助,现在,我能帮你们了吗?”
产屋敷耀哉差点咳到断气,事实证明人处于虚弱状态时,情绪起伏不能太激烈。
“你说什么……?”
感觉到有人靠近,产屋敷耀哉染血的手指攥住面前人的衣服,缘一毫不费力地搬开产屋敷家主的手指,把人挪到背上,天音站在他身旁跟着走。
蛇之呼吸——!
一招收割围绕过来的鬼,小芭内确认身旁少女的状况,确认对方没被伤到,两人加紧赶路。
我刚才应该没看错……那是蓝染。
蓝染受了伤,隔在无惨和主公中间。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蓝染保护了主公大人?他想做什么?
脑内冒出许多难解的问号,小芭内眉头紧锁,脖子上的白蛇似是感受到主人心中波动,转过头来对着小芭内。
“伊黑先生,你怎么了?”
跑了一段路蜜璃终于察觉小芭内的异常,她瞅了又瞅,终于鼓起勇气呼喊,一次没得到回应也不放弃。
“伊黑先生!伊黑先生——!”
“嗯?”被白蛇提醒的小芭内转头,“怎么了甘露寺?”
蜜璃一紧张又忘词,啊唔一阵才小声问道,“有什么事情让伊黑先生烦恼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伊黑先生好像很困扰!”
接收到甘露寺蜜璃的关心,小芭内锐利的眼神有短暂的缓和,不那么尖锐刺人。
“放心,不会影响到我战斗。”
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岩胜在无限城快步行走,无处不在的鬼见了他犹如老鼠遇到猫,瑟缩着不敢靠近,他一个眼神也不屑施舍,目不斜视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空间。
这里是……那家伙的地盘吗。
岩胜看了眼一旁的荷花,大步走在木制长廊,在门凹陷的把手一放,猛地拉开。
“唰!”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岩胜表情不变,他看着正在招待鬼杀队剑士的童磨,看到对方就觉得烦。
“啊!是黑死牟大人!”
童磨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还被岩胜追杀过,转头就忘,跟以往无异地打招呼。
烦躁。
“……”岩胜觉得他的刀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给童磨一些教训。
但现在他没有多余时间,他了解无惨的性格,那个无药可救的恋父狂不晓得会对蓝染做什么事!
要在无限城找到蓝染,直接去找鸣女还比较快。
岩胜大步迈入童磨的领域,他的目标是童磨身后的出口。
“奇怪?不应该啊……”
童磨喃喃自语,似乎觉得岩胜的反应不大正常,他注视岩胜拉开出口木门的背影,突然灵机一动,试探道,“蓝染也来了吗?”
岩胜身躯一僵,若无其事地带上门。
童磨眼睛一亮,果断扔开啃一半的女性手臂,几个跳跃就追到门前。
“等一下!等我!别走啊!黑死牟大人——!”
门再次被拉开,童磨窜了出去,觉得自己被耍的蝴蝶忍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吼。
“开什么玩笑!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