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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8 章 第六百二十六章 決戰無限城6(1 / 1)

“炭治郎!集中注意力!”

“是!”

鎹鸦在前头领路,它的飞行速度快,受过专人训练的鎹鸦和野外的鸟类不同,不会因突变的空间而惊慌失措。

鸣女仍掌握着无限城的一切,按照计划,她会将无惨送往普通阶级的鬼杀队剑士身边,让那些实力不足的人类成为无惨进化后的食粮,但现在无惨和上弦之壹及日呼始祖缠斗,每次鸣女试图分开他们都是已失败告终,无惨刚转移到新的空间,作为阻碍的墙壁或是隔板都会在转眼间被破坏。

“柱火速集合!火速集合!”

“欸?什么?这个意思是……直接过去指定位置?那边那个抱着琵琶的鬼怎么办?不用管吗?”

蜜璃一刻不停地奔跑着,她那把形状诡异曾被比拟为海带的刀,随着她的步伐甩动,她困惑地看着催促她前往指定地点的鎹鸦。

“哇!谁拉我?”

羽织被一股力道扯住,蜜璃整个人被力量往后拉,她睁大眼回头,明亮的瞳孔看到意想不到的人物。

“你是——”

回荡的琵琶声变了,急促中夹杂着紧张感,一声接着一声,同一曲调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仍在寻找无惨的义勇和炭治郎,被送到距离目标最近的地方。

“!”

白皙的皮肤布满血液痕迹,发色转为雪白的鬼王在他们面前从上方坠落,那张脸他们绝对不会错认,是他!鬼舞辻无惨!!

炭治郎咬牙,脸颊两侧的肌肉绷得死紧,一瞬间忆起许多逝去的人,想起那些受鬼迫害的同类,那些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悲伤,愤怒充斥胸膛,怒火啃食他的理智。

“炭治郎,冷静。”

低沉的嗓音不难听出经过主人的刻意压抑,义勇像是在提醒自己般警告炭治郎,不能放任怒火燃烧,失去战斗中最重要的思考能力。

“冷静下来。”

哪怕血管因极端的憎恶而凸起,让整张脸变得狰狞可怖,也要保持冷静。

无惨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低头就能看见,向前跨一步就会步上无惨后尘变成自由落体,义勇握着刀正想上前,头顶却出现不寻常的热度。

犹如燃烧中的太阳——

什么?

“啊……”炭治郎愣怔地看着上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情绪所左右的眼眸,就像回到初次学会剑术招式的那一刻,充满纯粹且耀眼的光。

好像在哪里见过,温暖明亮,能驱散黑暗的火焰。

义勇也跟着昂首,紧缩的瞳孔惊愕之情近乎满溢,他嘴唇微张,呢喃道,“龙……”

火焰构筑庞大的身躯,怒吼着冲向它的敌人,流畅的线条随着火龙游动在旁观者眼中留下绚烂的残影,所过之处皆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这难道是——”

日晕之龙·头舞?!

炭治郎回过神,他突然想到日之呼吸有一招也能达到相似的效果,但如果是他,还达不到这样的规模。

是谁?!

用了这一招的人!

仿佛在回应炭治郎,火龙现身后,上面又出现了一道人影,那是一名束着长马尾的成年男子,专注的双眼紧盯被火龙攻击的鬼王。

缘一注意到义勇和炭治郎,向下坠落的他不慌不忙,朝两人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剔透的眼睛印着两名鬼杀队剑士的身影。

“缘一!”

愤怒的吼声传入耳里,缘一一愣,回头往身后看,兄长明显动怒的脸庞撞入眼中,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脸颊滑下一滴冷汗,但出手介入战斗又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刚才他不动手的话,兄长大人就……

脑海回想让他心跳漏一拍的惊险一幕,缘一心想,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动手,保护重要的人需要理由吗?

“兄长大人,无惨有部下协助,对您来说不公平。”

缘一有理有据,点名这场战斗一开始就不是一对一,方才就是鸣女在关键时刻调换空间位置,导致岩胜一时疏忽差点被斩首,岩胜露出破绽的时间非常短,但对无惨来说已经够了,足够他让岩胜身首分离。

同为自由落体的兄弟俩人一边下落一边对话,谈话内容都被近距离的义勇和炭治郎听了进去。

……咦?

“咦咦咦咦!!!”

缘一?继国缘一?那不是日呼始祖的名字吗?

炭治郎思绪混乱,另一边对话仍在继续,岩胜听了缘一的说法,额角蹦出青筋。

“你在质疑我?”

“等等!兄长——”

“月之呼吸·拾陆之型!”岩胜挥动日轮刀,无数圆月刃伴随强风急速降落,“月虹·孤留月!”

缘一化解了岩胜的招式,无惨就没这么好运了,刚从火龙中挣脱出来身体大面积烧伤的他,又被圆月刃击中,手臂飞了还掉了几块肉。

“可恶!”

无惨气炸了,他加快复原速度,断掉的臂膀重新生长,然后跃向旁边,手指勾住侧面木制门板,曲着腿像凶猛的食人野兽。

大量骨刺从他的背部窜出,制造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无惨仰头看着上面,骨刺顺从他的意念袭击攻击范围内的所有人!

缘一斩断一批骨刺,又有新的骨刺补上,他转头看着受到波及的鬼杀队剑士,沉默片刻改变下坠姿势,一刀斩开挡路的带血尖锐物,落在炭治郎前方。

“你是……”缘一低头看着比他矮的少年,视线落至少年耳下的太阳耳饰,缘一很清楚耳饰代表的含义。

那是护身符,一个母亲怀着喜爱与祝福的感情,为孩子求得的护身符。

“啊。”缘一露出了然的神情,在此刻,他对炭治郎展露温柔的笑颜。

他想起来了,炭吉,这位少年的祖先对他说过的话。

“缘一先生!我们会传承下去!用您救下的生命!”

“您绝对、绝对不是毫无价值的人!我向您发誓!”

“必将这副耳饰和日之呼吸传给后人!”

你真的实现诺言了,炭吉。

谢谢你。

这是我……为数不多感到欣慰的时刻,温暖的感觉就像和煦的太阳光。

“那个,你、您是……”炭治郎小声道,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缘一,隐约意识到对方身份的他连忙改了称呼方式。

“炭治郎!”

一路上多次帮助不成熟的炭治郎,有责任心的义勇这次也挡在了炭治郎身前,他的刀尖对着缘一。

“义勇先生!没关系的,他不是敌人。”

“……?”

义勇持刀的手一顿,回头对上炭治郎的眼睛,从同伴的表情得出结论,他放下敌意,但仍未解除警惕。

缘一不介意义勇的态度,他询问炭治郎,“你叫什么名字?”

“我?”

恢复面无表情的缘一点头。

“我是灶门炭治郎!”

少年露出亲切的笑容,像小太阳一样,蹦出亮晶晶的光,一颗颗地撞在缘一和义勇脸上。

地板剧烈晃动,视角也跟着不稳,范围广阔的无限城发出轰鸣声,这是即将要进行大动作变化的征兆。

愈史郎借助血鬼术成功接近鸣女,他支配鸣女的视觉,接下来,他要让杀死珠世的无惨付出惨痛代价!

“哦?开始了吗?”

所处的空间不停变换,能感觉到正在逐渐朝地面靠近,蓝染躺在徒弟怀中,心安理得的接受庇护,他的手脚都出了问题,知觉丧失,出现明显的龟裂痕迹,四肢苍白的肤色也变成浅灰。

灶门炭治郎紧抱怀里的白发男人,他用上力气固定,就怕颠簸导致失手。

“善逸!伊之助!有听到我的声音吗?”

“来了!”

像一道闪电从旁窜出,我妻善逸打穿隔开他们的墙壁,来到灶门炭治郎身边。

“伊之助呢?”

“不清楚,刚才没看到……啊!在那!”

顺着我妻善逸的手指调整方向,灶门炭治郎看见嘴平伊之助正扒着墙壁攀爬,一边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

确认过形象,是伊之助没错了。

“伊之助——!”

“……他好像在找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蓝染淡定地打断围绕着两人的沉默,“你们告诉他我在这了吗?”

我妻善逸低头,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他想伸手又不敢触碰,害怕对蓝染造成二次伤害。

“啊啊……老师你怎么变成这样……手和脚……”

蓝染无奈地看着快哭出来的青年,如果手还能动,他会轻抚眼前这颗黄色狗头。

“都这种时候了,别让我还要为你操心啊,善逸。”

灶门炭治郎把嘴平伊之助叫回来,听到关键字就折返,还真如蓝染所料是在找他。

轰隆声仍持续着,灶门炭治郎抱紧人,警惕并未停止变化的空间。

“既然你们三个都在,那我继续说了。”

“老师,我觉得可能没时间让你把故事说完……伊之助,起来,现在可不是让你跪坐听故事的时候==”

嘴平伊之助倏地起身,不开心地挥舞着双刀。

蓝染盯着灶门炭治郎,他的脸颊仍残留着身体自然反应冒出的冷汗,原本想利用这段无聊的转移时间说故事的,但徒弟似乎不感兴趣。

低沉的磁性声音,因为疲惫多了几分沙哑,语气充满遗憾,“你不想听故事吗?”

啊啊啊啊!好耀眼!

蓝染的目光让灶门炭治郎充满压力,他收紧抱着自家老师的手,挣扎三秒后放弃抵抗。

“……我想听,您说吧。”

无惨控制分出去的细胞杀死鸣女,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距离已经足够靠近地面,愈史郎赶在鸣女的细胞彻底坏死前,将敌人和友方陆续送往地面。

睁眼便能看见夜空,明亮的星星,以及月亮。

但这里是——!

“天音,我们到外面了?”产屋敷耀哉在夫人和霞柱的搀扶下支撑身体,新鲜的空气,及微凉的温度,无一不在强调他们转移了地方。

“这里是……哪里?”产屋敷耀哉艰难地喘气,拼凑能传达意思的句子。

天音的表情不妙,她环顾四周,不想欺骗丈夫的她缓缓说道,“这里是……市区。”

市区?

“咳咳!”

“主公大人!”无一郎担忧地看着产屋敷耀哉,他和天音合力将没有力气行走的男人扶到一旁,靠墙坐下。

“距离……咳!咳咳!呼……天亮……还要多久呢?”

天音和无一郎都没办法回答,产屋敷耀哉只希望自己能撑到黎明到来,死前接获无惨战败的消息。

我相信你们能做到,我的孩子,我的剑士们……

除了守在产屋敷耀哉身边的霞柱时透无一郎,与正在跟上弦之贰交战的虫柱蝴蝶忍,和保护失去行动能力的善逸,没有离开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以及一开始因旧伤并未参与这场战役的音柱宇髄天元,其他五名柱都来到鬼杀队的宿敌——鬼舞辻无惨身边。

黎明,还需要一个半小时。

“在这里待着,高一些比较安全,我需要随时注意无惨的动向。”

灶门炭治郎半跪在屋顶,冷眼看着下方被围攻的鬼舞辻无惨,他观察一阵,皱起眉头。

不行,光靠鬼杀队的人胜算不大,要下去帮忙吗?但是老师……

“炭治郎,你留在上面,我和伊之助过去支援。”我妻善逸认真道,他叮嘱同伴照顾好他们的师长。

“我很快就回来,老师你等我一下!”

蓝染偏头看着我妻善逸的背影,青年干脆俐落地从屋顶跳下,介入战况激烈的战场。

“长大了呢,善逸。”浅紫色的瞳孔一片平静,没有欣慰,也没有其他情绪,仿佛单纯陈述必然发生的事实。

“哭泣的样子仿佛发生在许久之前。”

“不,善逸现在还是很爱哭,刚才看见老师的样子时不就哭了吗?”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音量渐轻,蓝染说着说着闭上眼睛,灶门炭治郎绕过蓝染脊背,放在另一边胳膊上的手一颤,他垂眸,暗红色竖瞳专注地凝视蓝染面容,带着小心翼翼的情绪。

“老师?”

过了半晌,灶门炭治郎再次出声。

“老师……”

“嗯?我在。”

蓝染睁开眼,看见灶门炭治郎的表情,露出无奈的笑,“怎么是这种表情?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嗯。”

灶门炭治郎收紧手臂,肩膀让蓝染靠着,自己则贴着蓝染的脑袋,他不说话的时间维持了几分钟,就在蓝染快睡着时,灶门炭治郎开口说道。

“您不说故事了?”

“……啊。”

蓝染承认,身体机能降低,大脑运转的效率也会跟着受影响,简言之,就是他变懒了。

“你想听吗?炭治郎。”

“我想听。”

灶门炭治郎秒答,仿佛说慢了会导致不好的事情发生。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作为范本的人生,没有参照的价值。”

“你知道吗?世上存在着某种生命,就像妖怪,一开始就不是人类。”

“男人以血为生,他拥有贵族们梦寐以求的漫长寿命,几乎没有弱点,至少在他的认知中,没有任何方法能夺走他的生命,他隐藏自身异常,作为普通人活着,结婚生子,过着偶有波澜的生活。”

“他和身为人类的妻子育有一子,男孩名叫紫苑。”

“后来……那名男孩长大成人,为获得新生的自己取了新名字,就此踏上歧途。”

“他就是现在的鬼舞辻无惨。”

平地的战斗持续进行,柱尝试在无惨身上留下伤痕,却被无惨过于强悍的复原能力坑了一把,刀刃确实命中,也有传来正确的手感,无惨却一副根本没受伤的模样。

伤口瞬间再生?!这个怪物!

别说将他大卸八块,以这种复原速度,砍下一只手都有困难。

——要被砍中了!!

热度。

空气沸腾着。

席卷而来的火焰切断每一条攻击鬼杀队剑士的鞭子,缘一双手持刀站立,这一刻仿佛回到百年前的那一夜。

无惨转动眼球看向身后,那里也站了一名剑士,杀气如针刺般扎着无惨。

“你们——”

“真以为能将我困在这里直至黎明?”

缘一对此的回答是,“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日之呼吸的烈焰和月之呼吸的圆月刃配合着攻击无惨,缘一提及蓝染如今的情况,终于让岩胜愿意退一步选择合作,不再坚持单干。

“怎么办?我们要插手吗?”蜜璃紧张地询问同伴,尝试获取建议。

上弦之壹的招式攻击范围大,速度快且杀伤力强,更重要的一点,他貌似没有友军观念,战圈内的他们一不小心也会受到波及。

“呜哇!”

圆月刃打穿一旁建筑物墙壁,刚好在附近的鬼杀队剑士差点被碎石砸到。

“兄长大人!”

缘一出声提醒,直接被岩胜无视。

“视情况帮忙,优先掩护受伤的人!”

“啊、好的!”

日轮刀已经无法对无惨造成致命伤,要让这场战争彻底结束,只剩一个办法。

那就是——阳光。

“那孩子要是知道自己是失败品,会崩溃吧?他总是那么地骄傲,近乎傲慢的,不留给他人一条退路。”

“缘一、岩胜,还有你们,都继承了我对日光的抗性,唯独他无法见光,一旦接触阳光细胞就会坏死。”

蓝染斜睨手臂,灶门炭治郎的手用力收紧,用力到他的骨头发出呻.吟。

“您导致鬼舞辻无惨诞生。”

“……您制造了他。”

丝毫不介意被捏出痕迹的手,蓝染看着灶门炭治郎收缩的瞳孔,凝视那张混杂悲伤与愤怒的脸庞,两种矛盾的情绪撕扯着灶门炭治郎的内心。

“是的,我想让他活下去。”

“就因为这个原因死了多少人!不得不和家人分开,被迫接受亲近之人的死亡!你都做了什么啊?老师!你究竟做了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晶莹的水珠形成泪痕,最后至下巴坠落,滴在蓝染的脸颊上。

发泄情绪的灶门炭治郎回过神,他下意识寻找蓝染的眼睛,四目相对后,霎时失语。

蓝染的表情透着悲伤,是无奈以及叹息,包容的目光,代表着他能理解徒弟的怨恨,也能坦然地接受这份负面情绪。

“就像帮助你们,在我决定救他之前,也不知道日后他会误入歧途。”

“我无法决定你们的未来,只是将决定权交到你们手里。”

“……我不会原谅您。”

“是吗,这样也好。”

灶门炭治郎抹掉眼泪站起来,抱着蓝染的手十分稳固,他遥望天边,看着发光的天际线。

“所以,您要活到我原谅您的那一天。”

蓝染笑着阖上眼帘,他没有回答灶门炭治郎。

记忆中的一幕再次上演,在不同的世界,无惨被太阳烧死,炭治郎却因沾到太多无惨的血被转化成鬼,攻击所有鬼杀队的成员。

缘一阻止岩胜下杀手,他难过的看着炭吉的后人被鬼王细胞折磨,正欲上前了结对方,灶门炭治郎却在此时抱着蓝染,无预警地出现在炭治郎面前,单手持刀斩断炭治郎的四肢。

“蓝染大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蓝染回头对缘一露出笑颜,或许是让他放心的意思,也或许,带着告别的含义。

“帮个忙吧?炭治郎,把我的手抵在这孩子的额头。”

“……”

“怎么?再拖下去他就要站起来了。”

灶门炭治郎不甘愿地照做,蓝染的指尖与少年额头接触的瞬间,丧失理智的炭治郎停下动作,不再吼叫地呆立原地。

蓝染睁开眼睛,在阴暗的空间闻到浓稠的血腥味,他的脚下是血与肉组成的路,很符合无惨嗜血疯狂的形象。

“紫苑,别再欺负这孩子了,你还不懂吗?他并不是能继承你意志的人。”

说话声戛然而止,死死扒着炭治郎不放的无惨突然停下拉扯的力道,转头看着不远处即使在昏暗空间依然像发光体的男人。

是谁?

炭治郎安静地流泪,他吃力地转动脑袋,将男人的身影印入眼底。

“……父亲?”

“啊啊……是父亲?真的……您来找我了吗?”

拨开肉块组成的海洋,只露出上半身的无惨揪住蓝染的和服,一直空虚的部份得到充实,他闭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再也不愿意松开。

“迟疑什么呢?少年,你该回去了。”

炭治郎的身体顺着拉力与推力,在两股力量的帮助下朝光明移动。

……不一起走吗?

蓝染仰头看着面部向下盯着他的炭治郎,回以微笑。

“你的时间还很长,而我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啊……是个,很温柔的人……

现实世界的炭治郎睁开眼睛,眼泪不停地流,面前有许多散发柔光的圆点随风飘过,触碰肌肤带给人温暖的感觉。

炭治郎出神地望着天空下发光的圆点,迟缓地说道。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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